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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在下头有要事要办。”玉色皮肤的罗刹鬼是个小头目,此刻咳嗽了两声,正色吩咐道:“一时半会儿须不得出来。咱们且将这里事体处理清爽,待大人出来,再好生禀报一番,今儿个必定有赏!” 罗刹鬼们轰然应声,纷纷找到就近的树木,村口那三株大柳树被连根拔起,尽数投入篝火中。夜色下烈焰熊熊,罗刹鬼们点燃篝火,将这座看守皇陵的三柳庄焚烧殆尽。 夜色里没人看见一直昏死的翩跹不知何时早就醒了,正悄悄地沿着村口往外爬。或许有罗刹鬼看见,却懒得管他。 翩跹头顶与双肩的三盏活人灯早就将灭不灭,于罗刹鬼们而言,不过是个垂死的人罢了。 半个时辰后,谢灵欢与花清澪手牵着手走出地穴,只看见烧到一半的篝火。罗刹鬼们百无聊赖,此刻都围在篝火边踏足舞蹈。罗刹生来好战,也好舞乐,成对挽着胳膊舞得正欢。 谢灵欢挑眉,忍不住看向花清澪笑道:“哥哥可肯赏脸,与我舞一曲?” 篝火毕剥,火光映照的花清澪红衣分外地艳丽。他垂下眼皮,片刻后,轻笑出声。“好!” 谢灵欢恶劣地低笑了一声,打了个响指。“如此星辰如此夜,怎能没有酒助兴呢?” 嘭地一声,在烈焰燃烧的夜空里突然凭空出现了一坛幽冥澧泉酒,从天而降,落入谢灵欢怀里。 谢灵欢抱着酒坛子,信手拍开泥封,对花清澪笑道:“哥哥可是最爱这酒!” 花清澪睁大一双桃花眼,还不及说什么,酒坛子的口已经对准他艳美双唇。咕嘟嘟!沿着喉咙口灌下去清甜冥气灵息。 谢灵欢左手扶着那坛澧泉酒,右手托住花清澪后脑,凑近了,附耳轻笑道:“哥哥且慢些饮!莫要醉了。你醉了,我可就……保不齐会做些什么呢!” 花清澪口唇都被澧泉酒堵住,咕嘟嘟往下灌,眼底都起了迷雾。他想说,啊,景渊你可真是恶劣啊! 说不出的话语都沿着喉咙口,与澧泉酒一道入喉。 “哥哥,我的好哥哥。” 在酒坛子空了后,谢灵欢倏地吻住他,轻语呢喃。“我可真是,爱死了你这副模样……” 花清澪口不能言,只能竭力仰起雪白脖颈,唇边渐渐地被牵出了一条银亮细丝。 夜空中繁星不知何时从幕布里跳脱出来,迎着仲夏夜微风,花清澪眼底也亮的仿若倒映出昔日碧落天的银河。 “哥哥……” 谢灵欢拥住他的腰,脚步轻移,已经带动他缓缓地朝篝火边舞去。 碧落天里的仙人多如繁星,长相俊美的亦不计其数,可是于这个仲夏夜,花清澪突然间什么都忘了。他忘了万年前他是如何端然高坐于瑶池夜宴,又是怎样漠然地朝对他唱喏的谢灵欢不屑一顾……在这样的夜色里,他眼底只映照出谢灵欢。 小小的,伪装成凡人的谢灵欢。 “……景渊,”花清澪在篝火旁喃喃,许是澧泉酒让他醉了心魂,他竟然突兀地开口道:“我心慕你。” 第75章 司命树七 “哥哥,你刚才说的什么?”谢灵欢倏地拉紧花清澪衣袖,鼻尖对鼻尖,四目相对,几近到窘迫。“你、你再说一遍!” 花清澪却后悔了。他掉开眼,无声无息地挣开谢灵欢,脚步轻飘飘地移向篝火旁欢舞的罗刹鬼们。 “哥哥!” 谢灵欢跺脚,手里扯着被他拽断的半截鲜红衣袖,追到罗刹鬼中间。花清澪却似一只分花拂柳的蝶,缺了半边袖子的红衣上下翻飞,月色下皮肤皎美。 夜色渐渐消失于天际时,谢灵欢携着花清澪飞出三柳庄,径直到了南瞻部洲。到了才发现在南瞻部洲依然是黑夜,傍晚天擦黑,约莫酉初。 谢灵欢略一沉吟。“这里毕竟是帝尊昔日成道的地方,不好太露神迹。且先去投宿吧?” 花清澪无可无不可,入鬓长眉轻挑。“便依着景渊意思。” 当晚到了南瞻部洲的原枭鸟族盘踞的番邦地界,两人施施然地入了夜色中亮着灯笼酒旆的客栈,如凡人那样,付钱取了牌子。 他们两个俱都是绝顶好容貌,又一身寒暑不侵的气派,客栈帐房便当是修仙者来投宿,带着些鄙夷、又带着些惧怕,扯开喉咙喊后头最伶俐的伙计。 来的小伙计惺忪着睡眼,从账房手里接过专为下界修仙者备注的账簿,一笔笔地勾画明细。 “两位贵客是以灵石付账呢,还是银角?” “银子。”谢灵欢丢出块约二十两的白银。 伙计打了个哈欠,接了银子,照例开始读南瞻部洲各地界如今接待修仙者的行规。“先说好,本店不提供血食,也没有特殊.服务的炉鼎。若是客人自带呢,须额外付费用,毕竟店里头还有其他的客人,怕嫌吵闹。” “不用。”谢灵欢顿了顿又道:“可还有甚条例要遵循?” 在南瞻部洲住个宿,忒也麻烦! 伙计刷刷地勾画账簿,道:“其余的没了。要几间房?” “一间。” “两间。” 花清澪抢着与谢灵欢同时答了,见谢灵欢果然使坏,桃花眼轻瞟,红衣下手指答答地也敲了敲桌案。“两间!” 谢灵欢嘿嘿笑了一声,没与他争。“要天字号上房。” “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