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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腰劈叉什么的,不成问题。 所以郁鸾选择了那看似最难实际最佳的一条道路。 果然如她所料,匍一开始,最顶端的妇人,兜头一盆凉水泼下,就打掉了那侧花树上三分之一的人,剩下的那三分之二,由于顶端花树的枝干,沾了水,变得湿滑起来,更加寸步难行。 有人见状,想要改道郁鸾这侧,却发现二者之间的那道阻碍,密如蛛网,下去重新选择道路怕是不可能了。 因为一但掉落在地上,便会立即失去比赛资格。 想来,那花灯和二十两银子,也不是好拿的。 郁鸾在花树中腾转挪移,一口气爬到了花树的中段,停下来倚在一处枝干上观了隔壁一会儿战。 只见那一盆水泼下去后,紧接着便是两三把豆子落下。 崩得一些人嗷嗷直叫唤。 树上一片混乱,树下的观众也看得惊心动魄、津津有味,不时发出几阵唏嘘和叫好声。 她在能枝杈上坐了一会儿,往上看头顶无人,那盏天灯就距她仅有七八米远的距离。 郁鸾的视线又往下瞥了一眼,突然发现一个外表黑瘦、年龄只有十一二岁的小男孩,正身手矫健地往上攀爬,速度虽不及她,但也同样甩了身后那些虚胖男人们一大截。 郁鸾与他不其然对视,男孩黑亮的眼睛充满着坚毅与自信,仿佛胜券在握。 他的眸光成功地激励到了郁鸾。 让她顿时收起了散漫观战的心思,转身径直向上攀爬。 越到顶端,木桩便越细,而且有些还隐隐带着裂纹,若是踩空,怕是会径直掉下去,纵使树下被人铺了厚厚一层的草垛,但摔下去也会有机率受伤。 所以郁鸾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不断挑选着落脚点,就在她抬脚想踏到一根木桩上时,却突然发现抬起的左脚被人抓住了。 她愕然低头,发现正是那个黑瘦的小男孩,对上她的目光时,男孩面上闪过一丝心虚,但随即眼神发狠,一个借力顺着她的腿抱上了郁鸾的腰。 趁郁鸾怔愣之际,又踩上了她的肩膀,只要那人再往上踏个一两阶,那盏花灯对他便如探囊取物、触手可得! 郁鸾还是第一次遇到敢以她为踏板,踩着她去够本应属于她的东西。 心头的邪火一下子便窜了上来,郁鸾正打算奋起直追的时候,下一刻便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咔嚓! 只见男孩在手指碰上天灯的前一刻,脚下踩着的那根本就产生了裂纹的木桩,承受不住压力,倏然折断了。 男孩身子抵不住惯性,眼看着便要跌下树,郁鸾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瘦弱的手臂。 皱着眉低头看他时,男孩黑圆的眼眸中惊愕与恐慌还未散去,朦了一层水雾,嘴唇煞白显然是吓坏了。 郁鸾虽然气他扯自己腿上位,但断没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将他放到离自己稍远一点的地方,确认再抓不到自己脚踝往上爬后,郁鸾一鼓作气,几下便来到了花树的顶端。 将伫立在上的天灯一举摘了下来! 跳下树后,郁鸾托着那盏花灯,和它灯下坠着的那袋二十两的银子,轻快地跑到了乞凌仙尊面前。 眉目间洋溢着得胜归来的傲然,兴冲冲地将花灯递到了他眼前。 可是面前的乞凌仙尊,却是敛着眉的,面上并没有郁鸾想象中的那么欢喜。 周身的气场也十分的凌冽压抑。 正当郁鸾不解时,乞凌仙尊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动作有些强硬地将她带出了人群。 待二人来到一处光线昏暗、周围行人熙攘的角落,乞凌仙尊才放开了她。 郁鸾耳观鼻鼻观心,觉得乞凌仙尊大抵又是生气了。 她心下哀哀地叹了口气,赢了比赛的快乐也被一下子被冲淡了不少。 看着郁鸾眸中的亮光逐渐熄灭,江淮亭才从愠怒中逐渐镇定过来。 可纵使强镇定了下来,忆起郁鸾方才救起人来时,丝毫不顾及自己处境的画面,仍心有余悸。 不敢往深处去想,若是她握住的那截木桩那般细,承受不住他们二人的重量,跌落下来该怎么办! 周围人如此之多,自己若是赶不及救她,受伤了又该怎样! 如果他知晓郁鸾赢的代价是让她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那他便会一早阻止她参加比赛。 这个小小的花灯,他既不需要,也看不上,他只想郁鸾好好的。 当看到树上那般惊险的一幕时,江淮亭只觉得周身血液霎时间凉透了,一股熟悉难言的恐慌感席卷他的全身,搅得他的肺腑顿时天翻地覆。 让他生出自己下一刻,便会彻底失去郁鸾错觉。 恐慌混杂着不安,最后酿成铺天盖地的愤怒。 这愤怒不是对郁鸾,而是对自己。 一种纵他有通天的修为,也不能保护好她的愤怒。 “下次,不要再这般冒险了。” 良久,江淮亭才滞涩开口。 声音是被激烈情绪冲击过后的喑哑,他眸中汹涌纠缠的情绪,统统被长长的睫毛所覆盖、被头顶落下的阴影所笼罩住。 闻言,郁鸾抬眸看他,因光线有些灰暗,她看不清此刻乞凌仙尊面上是何表情,思忖片刻,当即选择滑跪道歉。 只见她十分乖顺地点了点头,语气十分诚挚地说道:“师尊教训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