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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透珀似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郁鸾,想要从她脸上勘破伪装。 可郁鸾却始终只肯低着头,从他的角度,却只能看到他雪白细腻的侧颈。 “弟子方才所言,句句属实,郁鸾心悦师尊良久,现下遴选大会落败,弟子害怕会被遣返远离师尊,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口不择言,冒犯了仙尊还望仙尊恕罪。” 郁鸾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可却始终不敢抬头。 以她当下的能力,若是与他对视,郁鸾没有把握能骗过心思敏锐的乞凌仙尊。 所以,能苟一时是一时。 闻言,乞凌仙尊微微眯眼,清澈的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下一刻却又倏然变得凌冽起来。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 与往日不同,江淮亭说此话时,声音沉郁,压得郁鸾喘不过气来,却又要强撑着大脑飞速运转,想方设法去渡过此关。 “郁鸾,抬头看我!” 说着,鬼神使差般地,江淮亭伸出骨节修长的右手,握住了郁鸾细嫩滑腻的纤长脖颈,拇指微微用力,挑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 郁鸾如蝶翼般的羽睫轻颤,曜黑的眼眸掩映其中,仍旧辨不清情绪。 江淮亭眉头敛得更深了,胸口的躁郁浓烈得如有实质,沉甸甸地坠在他的灵台心府,压得他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郁鸾眉头忽敛嘤咛了一声,江淮亭如梦初醒般慌忙地收回了手,方想起刚刚在虚空境,那罗细女才用头发缠过她的脖颈。 一瞬间所有的纷乱心思统统消散,江淮亭只剩下满腔的自责与懊悔。 “是我不对,弄疼你了吗?” 他想凑近细细查看,却怕自己再弄疼了她,一时间僵在原地,墨玉般的双眉紧拧。 郁鸾捂住脖子轻轻摇头,她这一动,好似牵动到了什么,面上微微露出痛苦之色。 可实际上,在虚空境中的受的伤压根就不严重,乞凌仙尊也只是虚虚地将五指笼在了她脖子周围,力气根本不大,更谈不上弄疼她。 只是,她若是不用这个方法转移一下乞凌仙尊的注意力,今日怕是逃不掉被抹杀的命运了。 果然,乞凌仙尊没再追问下去,而是带她来到了侧殿,在郁鸾熟悉的架子上拿出了那盒让她十分眼熟的堆雪膏。 为了把戏做足,郁鸾只得乖乖地站在原地,等着乞凌仙尊给她上药。 青瓷做的盒身被江淮亭轻易旋开,纤长的食指挖出如雪凝成般的膏体,接着他朝着不远处的郁鸾伸出手。 郁鸾见状,往前挪了一小步,微微侧头,露出“受过伤”的脖颈。 见她主动配合如此乖觉,面上也没有他想象中的抗拒,江淮亭的心情莫名轻快了些,薄唇处也溢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微凉的膏体酝着灵力被他的指腹打着旋,传递到郁鸾细嫩的脖颈上,惹得她心头酥麻,几乎让她坐立难安。 虽然静默不语,可诡异且暧.昧的气氛逐渐在二人中间缓缓荡开,郁鸾强撑着才没有夺门而出。 她心真的好累! 良久,江淮亭才收回了手,抬眸见便敏锐地捕捉到了郁鸾脸上一闪而过的疲惫。 也是,她在虚空境中几乎两天两夜未休息,面对伥鬼时,又神情高度紧张了一晚,纵使是修习之人,也承受不住。 “回去好好休息。” 江淮亭将堆雪膏随意地拿在手上,终究是大发慈悲松了口。 闻言,郁鸾眼眸蹭地一亮,又连忙按捺住内心的喜悦,屈膝行礼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为了不让江淮亭看出异样,郁鸾的背脊挺得笔直。 可迈到几乎生风的步子却出卖了她。 望着她几乎算是慌不择路,夺门而出的背影,江淮亭唇角的笑意愈盛。 可那笑意还未抵达眼底,便凝住了。 他随意垂眸,眼风掠过那盒堆雪膏时,眉心缓缓敛紧,这盒堆雪膏他不过新制成月余,可现下怎么去了将近大半? 接着一瞬间眼前闪过郁鸾方才面上那如此乖巧配合的神态,好似对此十分熟稔的模样。 她怎么知道堆雪膏需得辅以他的灵力方能生效? 江淮亭眼中骤然闪过一丝晦暗。 捏着青瓷膏身的手指倏地收紧,骨节用力到泛白。 那个该死的心魔,它动过郁鸾。 只见江淮亭愠怒的神情有片刻的怔愣,下一刻握着堆雪膏的五指缓缓松开。 瓷身与曜黑的地板相撞,发出刺耳的碎裂声。 亦如他的此刻慌乱不堪的内心。 只见江淮亭那琥珀琉璃般透亮的双眸不住地震颤,昔日眸中的清冷漠然荡然无存,只剩下铺天盖地的干滞与涩然。 心中缓缓浮现的那个猜测几乎攫住了他的喉头,让他不能呼吸。 郁鸾心悦的,怕不是他,而是那个该死的心魔! 第43章 一口气跑至自己小居内, 郁鸾才敢停下来缓一缓,兴许是跑得太快,等歇下来时, 她只觉胸间心跳鼓噪如雷。 郁鸾仰头喝了一大口凉茶,才真正缓过神来。 随即哀嚎一声,伏倒在石桌之上。 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所以到底是哪一步她走错了。 正欲哭无泪,胸闷到无处发泄时, 便只听院外有人在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