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跃于上方的一点朱砂痣,一眼看去,格外的惊心动魄。 陆靖靠近,轻轻擒住了她的皓腕,地上倒映着男人高大的身影。 阿照愣了愣,抬起眸问他:“你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她生了一双盈盈水眸,此刻添了氤氲,就这般抬起来望着你,如同携着满园春色而来。 他喉结一滚,不再克制,折下腰。 小姑娘的红唇陡然被覆住,呼吸被掠夺前,她仿佛听见男人叹息着沉吟了一声:“好渴。” 他轻咬,慢碾,带着清甜的酒味,尤为磨人。 意识散乱之际,阿照抵着他的肩,稍稍分离,鼻息微促道:“你这是醉了?” 被他摩挲过的唇,红得娇艳欲滴,如那春日桃枝,叫人觉得口舌生津,迫切的想咬上一口。 他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嗓音哑道:“嗯,好像有点。” 下一息,浴桶抖擞,流水泠泠,发出窸窣响动。 她一下子跌进男人紧实的肌肉中,感受到他鲜活砰跳的心脏。 她娇怯摇头,试图与他讲理,就算要,也不该在这里,可久旷了许久的人,片刻也等不得,哪里还听得住劝呢。 支在她腰间的手掌忽然向上,她的背被抵在了桶壁上,瞳孔中倒映着他漆黑深邃的眸。 乌发被人轻轻拨弄开,她只觉脖颈一凉,后又被温热倾覆而上。 云落提着木桶回来,见守在外头的几个婢女都低垂着头,脸都红透了,不敢发出半点声音,生怕打搅了主子的兴致。 她正纳闷,刚靠近盥室,便听见里头叫人浮想联翩的动静,主子那甜软绵酥的娇音,此刻带着几丝抽泣,似婀娜细柳,无力地拍打在春泉上,叫人心肝一颤。 云落忙打发守门婢女们退下,心里面暗暗着急,主子累了一日,这要再被折腾上一宿,人恐得吃不消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蔽月的乌云缓缓散尽,月影浅星,云落总算听见屋内唤人的声响。 陆靖身上的衣衫湿透,定然不能穿了。 好一会折腾,他原本的那点醉意也消散了,将人从浴桶中打横抱起,放在一旁的矮塌上。 阿照泪眼涟涟,累得四肢无力,任他拿着寝衣替自己换上。 屋外云落取来了陆靖衣裳,敲了敲门。 盥室的门只开了一条缝,陆靖换好衣裳,又拿着外氅盖在阿照身上,将人抱回了新房。 阿照浑身酸疼,整个身子陷入衾被中,正要睡过去之际,察觉陆靖一会摩挲着她遍布红痕的锁骨,一会往她额间上印下了一个温柔的吻,暧/昧/缠/绵。 她半睁开眼看他,一想到男人方才那昂扬的力量,似要将她揉入骨髓般,身子都跟着战栗。 她推拒,低声抗议:“陆靖,我很困……” 小姑娘眼角蕴红,又怯怕又恼火地看着他。 陆靖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他真是爱极了她被欺负过后,那委屈巴巴的模样。 他一把抓起锦被,替她盖好,“睡吧,我不闹你了。” 听到这话,阿照没再理他,翻身闭眼。 男人放下帘钩,红帐下,他一把将人拱进怀中,跟着阖上了眸。 眼前漆黑一片,迷蒙昏沉间,一段段记忆再次涌现。 (前世) 广漠无垠的草原上,夏诗跟着曾伍乔装打扮,混进了互市行商的人。 可还未出喀族境地,便听闻云阳公主身故的消息,她跪着哭求曾伍的队伍再快些。 她要回胜京去,用自己这条命为公主做最后一件事。 他们日夜兼程,还未到胜京,却遇见了陆靖的大军。 原来五日前,魏元帝病重,命陆大人监国,彼时喀族正率兵侵扰边防,陆靖不顾朝臣阻拦,执意领兵出征。 马蹄声急促如雷,夏诗在看见大魏的旗帜时,热泪盈眶。 她不管不顾,拔腿向大军奔去,可惜被拦在了营帐外,她声嘶力竭喊着:“我是大魏子民,我要面见你们的首将!” “我是大魏子民、公主陪嫁,我要见首将!” 沙尘漫天,她以头抢地,跪了一天一夜,总算见到了陆靖。 她几乎是咬着牙,才将公主的死讯道出。 身着盔甲的男人握着舆图的手,微微发颤。 他摇头,面带苍凉悲郁,反反复复都只在说一句:“我不信。” 尔后,他加快行军步伐,采用最凶残的方式连夜进攻,烽火连天,这场战足足打了大半年。 他攻入喀族内部,活捉了布扬泰,在营帐中找到了阿照的骨灰盒。 因她身患肺症,在她死后,草原人将其尸身焚化,若不是公主陪嫁的护卫拼死抢夺,现下恐连骨灰都不剩。 喀族大败投降,而那位少年将军,却一夜间鬓发全白。 流星陨落,翌日天际昏沉,雷声滚滚,他抱着盒子从营帐中走出,周身遍布戾晦。 陆靖下令将诛杀喀族贵族,将草原夷为平地。 而诏令刚发出不久,一位僧人孤身入军营化斋,却被当作细作捉进了他的营帐。 陆靖盘查过后,扬手道:“把人放了。” 僧人视线盯在他怀中的骨灰盒,摇头道:“自战事起,血流漂杵,公主是世间最良善不过之人,若知今日之景,定会伤心。” 原本静默的人抬眼,“你曾见过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