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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拧着眉,在心里默默盘算,张富春是春妮的二叔,春妮是高原自家的婶子。照这个关系算下来,随100肯定是不少。 但已经有很多年,高原的叔家,不与高原家来往了。而且明眼人都知道,就是春妮在里面挑拨的,她怕高原家成为自己的拖累,怕高原的父亲,给自家丢人;甚至于她挑拨着高原的爷爷奶奶,也很少与高原家来往。 随50吧,50就不少了!王五叹了口气,权衡过后,又望着高原手里的钱说:孩子,你这钱是哪儿来的?如果你妈不知道这事儿,这钱你可别乱花。 他自己挣的,参加市联赛,拿了第二名,600块奖金!大江斜着眼,心里却很荣耀,因为高原成了他的哥们儿,他巴不得到处宣传高原的光辉事迹。 哟,那可真不简单呀!账桌上的几人,愣是被高原的事迹,给狠狠晃了一下!咱高王庄的孩子,能在市里拿第二,这是全村的荣耀,更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啊! 高原倒不在意这些,他只是将100元钱,双手递到了账桌上。 王五却犯了愁,一个孩子过来随礼,家长还不知道,这钱到底该不该收?他转身问旁边人:要不去问问本家? 五叔,不用问。二姥爷既然请了我,这钱我就该随,何况我们两家,也确实沾亲戚。高原坚定地看着他道。 那王五犹豫着,先找了高原50元钱,又握着笔愣了许久,才在账本上写下了一个高字。可接着他就停住了,眉头深皱,却不知该如何下笔。 高原深深吸了口气,他知道王五在纠结什么。这些年下来,好多人都管父亲叫傻大个,却早已忘了他的本名。 但高原没忘,他的父亲叫高俊山。也许在别人眼里,父亲只是个傻子,但在高原心里,父亲永远都是那座,高大俊秀的山峰。 高俊山,俊秀的俊,山峰的山。高原继续坚定道。 对对,俊山、俊山!王五一扫尴尬,立刻写下了名字。 那天,高原第一次凭自己的能力,为父亲拾起了一块尊严,他让父亲在村里的正式场合,重新有了自己的名字。 高原走后,账桌上的人无不感叹: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像大人一样,操办这世间的人情往来了。这孩子长大了,定然不会差。 来到酒席,棚子里基本都已经坐满了人。唯有村里最年长、辈分最高的那一桌,还留有几个空座。 大江是不愿跟老头子坐一桌的,他们吃饭规矩多,喝酒磨磨蹭蹭,自己哪句话说得不对路,还要被教训半天。 可高原不懂这些,自己愣神的功夫,高原就已经坐下了,还跟那些老头们,爷爷、老太的打起了招呼。 大江知道高原没有酒桌上的经验,怕高原哪件事做得不对,再出了丑。于是他硬着头皮,跟高原一起坐下,干起了端茶倒水的活儿。 高原并不鲁莽,更会察言观色。虽说他很少参加这样的大宴席,但母亲私下里,没少教导他饭桌上的规矩。 吃饭不要吧唧嘴,让长辈先动筷子,不要随意插话,要适时地给长辈倒酒、倒茶 有了两个小子的伺候,长辈们不仅吃得怡然自得,还侃侃谈起了高王庄的光辉历史。 从当年,高王庄村民如何保护游击队战士;到干旱之年,村民如何开凿引渠,让村里有了河流;再到头两天,他们如何让粮贩子,乖乖把马俊兰的医药费交出来。 俊兰是个好丫头、热心肠,她好心帮粮贩子抬粮食扭了腰,那狗日的竟然还不认账!这咱高王庄的人能忍? 我那天就是不在,我要是在场,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敢跑咱高王庄充孬种,他也不打听打听,咱高王庄怕过谁?! 大江一边倒酒,一边憋着笑道:是是,咱高王庄最牛,天皇老子来了都不好使!要是再喝二两,那美国总统也得给他干翻! 嘿!你小兔崽子别不服,我要是再年轻个30岁 服服,咱太爷在村里,那戳戳拐杖,地球都得跟着抖三抖!大江敷衍着,心里却满是鄙夷。五个老头加起来,都快400岁了,有俩牙都快掉干净了,吹牛逼倒是一点也不含糊! 那时候,任谁也没注意到,高原这个半大的孩子,却早已经把茶碗倒满了白酒。 他借机起身,端着差不多有三两白酒的茶碗,望向席间的众人说:太爷,各位爷爷、伯伯、叔叔,高王庄的长辈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妈可能真就瘫痪了,没有你们,我们家连医药费都出不起,我也念不上学了 高原的声音不大,却将酒席间的喧闹,一下子压了下去。他激动地抖着嘴唇,继续说:我高原谢谢你们,谢谢父老乡亲;他日我要真有了出息,一定不会忘记村里人的恩情。这杯酒,我干了! 说完,高原一口把酒闷了下去! 仍旧是辛辣的酒液,仍旧是火烧火燎,可高原却感觉是那么畅快! 有些恩情,虽然现在报不了,但也要表示感谢,也要许以承诺;不能人家帮了咱,咱还畏畏缩缩、默不作声。显然,高原不是那种孬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