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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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顿了顿,又还是忍不住臭屁的附和一句:“可能确实是天生的吧。” 天生个屁呀! 舒沅终于憋不住,闷在他怀里大笑出来。 直笑得蒋成耳根泛红,笑得他别别扭扭咳得震天响。 结果搞到最后,不知笑了多久,她竟才想起正事。 复又趴他怀里默默往上看,憋着笑,小心戳他脸颊边隐隐酒窝解闷。 半晌才问:“话说,我刚想起来,其实我还没问过,你就那么怕我打输了官司不开心?所以那天才急着给我准备那么大个惊喜。” 她以为蒋成会点头。 结果闻言,对面却只登时撇撇嘴,连连摆手。 “你不可能输的,我算准了你不会输。” “嗯?” “而且,就是知道你不会输,我才想等你心情好,正好把证领了来着。” 或许因为自信自己已经“得逞”,忍不住小小得意。 某人不过被哄了两句,便忍不住分享自己的小小阴谋来,把自己那段时间的“心机”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天知道为这“惊喜”,他那时真不知道忙成什么样。 表面上还得装作一本正经看报表,实际呢?这边得联系着霍礼杰那狗崽种,那边还得带着伤,反反复复错开时间,和舒沅先后跑去城南,跟老朱下棋聊天,喝酒劝酒,怀柔政策玩得贼溜。 当然,至于半路上拐了个秦补翰,又顺便联络到秦四喜的事,就纯属老天赏运气了。 说罢,蒋成长叹了口气。 “除了赚钱,我这辈子就没这么忙过。” 他幽幽道,一顿,却又弯弯唇角:“不过那天,看见你从法庭出来,笑得那么开心,也还突然就觉得……一切都挺值的。” ——虽然,他其实依旧听不太懂,阿沅那天抱住他,在耳边说的什么“我终于找到在伤疤上刺出玫瑰的方法了”之类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过,幸福这玩意儿,这感觉,总是不会骗人的吧? 蒋成想着。 默然间,盯着天花板眨眨眼。 又侧过脸,看着老婆褪不去肉嘟嘟婴儿肥的白团子侧脸,突然,咧嘴笑了笑。 “阿沅——” “等等等等。” 结果话没说出口,舒沅反倒被他那过分甜蜜的笑容惊到,恨不得一退三米远似的,双手交叠,在胸前竖起个“十字架”。 “我跟你说,我、我现在不能那什么的!” 想到哪去了! 蒋成无奈:“……我看起来像纵/欲过度的人吗。” “挺像的。” “……” 舒沅正经脸,晃了晃手指。 “不对,不是像,你就是的。” “……” 没能成功与老婆对上脑电波的某人,最后只得气鼓鼓地向天翻了个白眼。 本想自个儿生会儿闷气算了,可冷不丁一看,旁边竟然已经丝毫不受影响的玩起手机,这么一对比,他很快轻咳两声,又装作心不甘情不愿地凑过去。 “我是要说——” “说什么?” 舒沅漫不经心,一边应着,一边在手机上“唰唰唰”和编辑聊着同wr解约的意向。 想也知道,以蒋成那点爱情白痴专属口才,必定直男到无法想象,她早已经不抱希望。 然而,这天竟然出乎意料。 舒沅飞快打字的手指蓦地一顿。 而蒋成从背后环抱住她,下巴轻轻抵在她颈边。 好半晌,只说了句:“其实从前我觉得,人死啊活的都是命,所以做什么都可以不计后果,但那天,阿沅,你在法庭外面抱着我,虽然我们都没有说‘爱’,没有说什么肉麻的话,可那一秒……” 他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一下子,真的好想和你一起长命百岁,一直不要变,真的。” 从没有像那一刻,他无比强烈的,希望时间再不要从指尖悄然溜走,能够被一把攥住,留存,也停驻她的笑脸。 想要她永远快乐,想要给她那些“终其一生想得到却没能拥有”的一切。 或许,那正是他从某一刻开始许下的愿望。 很简单的。 “能够从万籁俱寂的默片世界,走到有你在的烟火人间。” * 数月后。 舒沅结束与霍氏的电影剧本改编合作,随即解约离开wr时,和宣展见了最后一面。 分明离别恍如昨日,那少年,却仿佛一瞬之间已长大许多。 旁边陪侍着的李立文弓腰耷脑,驯服无比,她仰头看,才惊觉昔日以为永远童稚天真的他,眉眼间,竟不知何时,已隐约半含richard那般蔑视冷傲神情。 当然,在看向她时,依旧瞬间收敛。 甚至没有预想中的软硬兼施强留。 宣展只是笑笑:“舒,如果这是你的决定,那你能快乐,当然比什么都重要。” 说罢,随即便轻松同意了她的离职申请,亦在之后她新书发布会上,慷慨送来诸多资源捧场——只可惜,这难得“献媚”的机会显然轮不上他。 有蒋成在,那些个所谓资源,最后还没跨海送到,便被这位更大的“大款”挤开抢位,再没了消息。 ——舒沅只觉得他孩子气。 可又怕某个更“孩”的还在后面等着,思来想去,索性由着蒋成,配合他在新书直播发布会上,很是恶俗的“官了个宣”。 同样的,也正式向公众承认了自己蒋太的身份。 这回蒋成才终于满意。 笑眯眯过了许多天,恨不得逢人就要说一句:“我老婆出新书了,买吗?” “我老婆可厉害了,一边写书一边待产,有事业又顾家……” “哦对了,方忍,你这次不是要请假回老家结婚吗?我出钱,你买五百本带回老家去吧——当然说是你买的!” “哥,买书——啊,嫂子也怀孕了啊?名字都取好了?……那我也得抓紧了……对了,买书吗?我老婆写的。” 待产期间听到风声的舒沅:=_= 嗯……这种宣传方式吧。 总之,有心人都能听出来,他大概不是纯为了宣传书就对了。 心累。 且有点幸福。 且有点……好笑。 不过,考虑到蒋生确实对于新书销量作出“杰出贡献”,到小说二次再版时,舒沅还是特意“邀请”自家先生,为自己的新书写了第二版序言。 至于他是怎么写的? 挑灯夜战了数天,交稿前死活捂着不让看的某人,有天终于熬不住,在书房撑着脑袋睡着。 舒沅起夜路过,顿时好奇心起,挺着大肚子,便轻手轻脚走进书房去。 抽走了他压在手肘下那页信纸。 这一次,他的字迹不再龙飞凤舞,不再“字如其人”般跋扈娇纵。 倒是一笔一划,写得分外认真—— * “我与我妻子,年少相识,也相知于微时。 于是很不幸,少年人的蹉跎、折磨、纠结、分别,我们都毫无例外地一一经历过。 她常说,幸运的是,我们没有在某一个分别的节点戛然而止,是命运让我们总能别后重逢,周而复始。 嗯——但她应该并不知道。其实由始至终,所有她以为的偶然,都只因为我这只坏风筝的线,始终都牢牢牵住她的衣角罢了。 是我离不开她。” …… “不过我猜想,她同样也是(容我自恋一下^ ^)。 以至于她笔下的故事,但凡有俊俏却脾气坏的美男子,必然有我的影子。 由此可推断,我大概一定以及肯定,将会在此后她的人生及写作生涯里,反复成为主角,这是不可避免的。 还请各位读者多包涵。 更别怪她笔力穷尽,谁让我们彼此,都在有限的一生里,相当“别无选择”的选择了对方。 虽然人之常情,必须承认:一生这样漫长,只爱一个人确实有点吃亏。 但我还是觉得,乐意就好。 如我这般,乐意至极,最好。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