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着实令人震惊,令人胆寒哦! 不过应该问了也白问,咬他的那个人该早就死了吧。 谁料元祝歪了歪脖子,正了正筋骨,看似随手一指,“她。” 雾草! 眼见的,祗儒听到之后退了半步。 …… “所以,你这副模样全是这小丫头搞的?” 元祝有些不悦,出言纠正,“不要叫她小丫头。” 怎么着,这还护上了?祗儒与元祝乃是一母同胞,相互对彼此的性格最是了解。是以,祗儒现在十分想不明白。 “大殿啊,她可是个凡人……” “她是一个凡人,但又算不上一个凡人。” 祗儒盯着孟漾,一双眼睛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之后脸色微变,诧异道,“此话怎讲?” “其实你已经看出来了,不是吗?她现在不算是个人,身子已经异变,意识不清,连本殿也不认得了。” 祗儒面色愈发的难看。什么叫做连他也不认得,人家就非得认得么。 这样的东西留着做什么,是个祸害,就应及时清除。 他得取下这个女人的命。祗儒指尖已在慢慢凝气,直至聚成一道红光。 “如果杀她有用,本殿还会留着她吗。”他闭着眼睛都能知道,自己是个弟弟在想些什么。 “这个孟宅之中,有三口井。人界有两处阴泉。机缘巧合,本殿在孟宅的一口井中发现了一处阴泉。我们没有丝毫的察觉,是因为孟宅中设有一层极强的结界,防止其外露。她是其中极其重要的人物,不但不能杀,你还得替本殿给她照顾的妥妥帖帖。” 祗儒心中大为不平,“为何是我照顾她!还有那阴泉的事情,大殿决定如何处置啊,这可不是小事,马虎不得!” 他心里的恐惧感不知为何逐渐的放大。百年前的尸毒之事,还有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阴泉……没有一件事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可以解决的。 他大致也知道元祝心中怎样设想的。元祝到现在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报上冥府,那就证明,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凭借冥界的帮助去解决这件事情。这些年来,冥界已不是原来的冥界,他能理解元祝这样的做法…可这终归太过冒险。 “大殿真的想好了吗……” 元祝起身从床榻上下来,自顾自的拿起清水,将擦脸的锦帕浸湿,又拧干。 随着他手上轻柔的动作,孟漾的小脸被他亲手清洁干净。 祗儒看得呆愣,一时之间都忘了问自己的疑惑。还是元祝自行道,“再回去叫些阴兵来,把守住阴泉入口,不允许有差错。” 祗儒只得闷声应道,“是,大殿。” 就算元祝不是他的兄长,也是冥界未来的主子,听他的话,算不上丢人。 “还有,你的鬼点子最多了。替本殿想想法子,将她变成原来的样子。事了之后,本殿……要带她回王府。” 这回他可再忍不住了,急匆匆的质问,“你这是疯了吗?你带这样的东西回去做什么!” 元祝盯着自家弟弟,目不斜视,正道:“管好你的嘴……她,是你嫂子。” “……” 这人莫不是疯了,自己有没有听错。大抵是没有的。他这就更不明白了! “这!你竟然要救她,刚才又呆坐在这做什么?” 元祝啊元祝,刚才看上去好生清闲。这么大的事,他也憋的住? 大殿的脸色喜怒难辨,“我在陪她。。” “……” “你在陪她?可拉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睡觉呢。”狗屁东西,看着异常清闲,结果捅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造孽啊。 依·作者有话要说·华: 评论随机红包。 最近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发生,大家注意防暑哦 第21章 哦,这不算相陪吗? 不算就不算吧。 “跟你说话呢,此事非同小可,给本殿认真点。” 祗儒一记白眼飘了过去。也好在隐藏的好没有被自家兄长发现。心里即使再有不满,还是乖乖的顺从的应下,“是!我们大殿说什么就是什么。小的这就派人拿着令牌去提阴兵。” “你可曾听说过门者寺。”元祝将话题转的生硬,脱口便问。 “门者寺……”祗儒认真在脑中思索了一阵,这才慎道,“我有些印象……” 忘了是在哪本书中看到的,还是听冥界的那个老者所说的,关于门者寺这个地方,他确有所闻。真正想起了前因后果,祗儒那是忍不住的冒虚汗。 “大殿啊,这件事情咱们还是不要管了罢。前前后后这个阴泉和门者寺的事情,也怪不到我们身上,不如此时,全身来退,来的干净利索。” 万年之前就存在的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灭掉的。 此事得追溯到万年前,魔与神之间的恩怨。神界有天女,名为尺素。上古以来开天辟地之初,神与魔便长久存在。自古以来的相争,导致之后两者关系日渐紧张。可偏生就在这时,魔界梦魔与神女尺素暗自通婚,并在嶙虚山洞那等贫瘠苦寒之地产下一女。二人已经育有爱情之果,加之梦魔二人多方努力,神界那头方才送口,答应予他一次机会。如果事成,便不在阻止尺素与他的事,且神魔两界,自此两通,互不为难。 此事便是,清剿当时根基深厚的门者寺。 梦魔是何人。那是上古的魔族,不老不死的魔头!连他都无法将门者寺连根拔起,永远的让它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之后还搭上了神女尺素的一条命…… 门者寺存在于世间千百万年,具体在哪个地方谁也不知道。怎么他的运气就这么好,还给碰上了。 这样的东西,他的兄长没有必要去趟这趟浑水。 “大殿,我再说一遍。事关门者寺的事情,我不赞同。阴泉咱们可以花功夫花时间去压制,甚至寻找神族的人将其封印起来,这舍去的不过是面子。可门者寺不一样,你是懂我意思的……” * 听祗儒这样子的言语,其中的事情虽然没有言明,去和他想象之中的相差无几。 门者寺这个名字,他其实也不陌生,只是想再确认一番。 “生魂那一事,就是门者寺为源头,你觉得我们脱得了干系么。” 放任处之,这是如绳缠绕,年年岁岁之后,生魂一再被吞噬,冥府要的魂魄收不回来。冥界终将一力承担罪责。 “这件事情你不必劝。本殿除不了它,却要给它一棒,让它知道让它收敛。之后我会再想法子除掉它。” 祗儒现在没有往日吊儿郎当的样子,严肃的紧,听他这般解释还是不放心,接着又问,“有把握么?” 二人相对,一个泰然,一个紧张。 把握什么的,当然没有。 元祝瞥她一眼。敲山震虎是必要的,还有一件事情则更加必要。 “今晚她不用照顾,本殿会带着去门者寺。” 叫人扶额,祗儒已稳不住心里的气,“你带她去能干嘛,怎么带着去?”将事态说的如此情急,又要带一个无用之人过去,真真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抱着去。”他快快别过眼,又去给孟漾寄衣带子,“我要她复原。” 解铃还须系铃人。 “你带的那些阴兵,一半留守看管阴泉,一半在本殿出发半个时辰之后,烧这张符纸,赶去门者寺。”元祝从胸口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几下画出一张引路符,放到祗儒手中。 “你要是一去回不来,我怎么向君父交代。” 为难的事情全都是他来办,要命的事情全都自己担,哪里来的这样的规矩。祗儒的忧心很实在,长幼有序,他从小就听这个哥哥的话,从来都是对的。 也盼望着这一回,不要出错。 元祝瞧着,却还想笑呢,“我要是没了,便同君父说,为了子民,也该去妖界皇宫走一趟。” “这……” 这话他可不敢说。 * 元祝出发的时候,是傍晚时分。他找寻另一条别致轿子,抱着孟漾坐了进去。 这顶轿子四周绑着白花,缠着黑色的缎子,校面的颜色陈旧,黑色的漆片片脱落。一眼望去,便知是一顶灵轿。 用这顶轿子过去,先机已掌握在手中了。 他在自己脖子上缠了一圈白色的绸子,遮过伤痕之后,还余下一段多余的。 孟漾的小身子依偎倚靠在他怀中。他仔细看了她的脸一路,脸上破碎的黑纹已经蔓延,不久之后将会遮满她整张脸。但好在现在,还只有下巴侧脸有痕迹在。 他撕扯下多余的一段白绸子,轻轻遮住孟漾的半张脸。 女儿家爱美,不会愿意自己这样的模样被别人看到。 之后,他将绸子系在孟漾脑后,给她做遮面之用。 “马上就快到了,一会儿忍着些……” * 白色的灵轿停下,正好是上回孟漾那个轿子停靠的位置。 霎时之间四周飘起,阴风阵阵。吹的轿帘直接掀上去。 从轿子中下来的是两个女子。 孟家小姐与侍女“友儿”。 这一遭,门者寺外墙顶上就有了异动。黄符所变的纸人,好歹也是灵气环身,怎么可能探查不到这样的情况。 黄符纸人眼冒红光,和门者寺周遭的红色十分相配。 “快!告知时公子,异类闯入。” “慢着,那好像什么孟家小姐……”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