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软玉温香(重生) 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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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怀柔却没理他。 他今天不想在谢安面前动这个蠢货。 他垂眸,扫了眼摆了满堂的金银珠宝,觉得好笑便笑了。 贾容看见他笑,心里不爽,又想到今天来谢府的正事,却也不敢说的太难听,只好道:“放肆!我和你说话呢?没长耳朵吗?” “姐姐不喜欢这种脏东西,也不会喜欢上脏东西。”卫怀柔不想与他废话,淡道。 纵使贾容傻,却也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在骂他是脏东西,他气极,重重拍了下桌子,刚要开口,身边前几日表哥刚送给他的贴身侍卫却忽然出口,说话时嘴唇一动不动,声音却已经飘至贾容耳边。 “世子不要忘了殿下嘱咐过什么。” 贾容愣了愣,忽地闭了嘴。 “大姑娘来了。”礼堂外的小丫鬟忽然道。 贾容听见了,又乖乖在椅子上坐下了。 谢安进来时,没想到卫怀柔也在。 她愣了愣,他已经像往常一样,轻软唤了句:“姐姐。” 谢安笑了笑,温声道:“怀柔。” 她对他的态度还是像此前一样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卫怀柔慢慢皱了皱眉,眼底的神思被他压了下来。 他乖顺站在她身旁。 贾容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重重咳了两声才道:“之前在你们府里闹出的事,是我的错,所以今天特意上门来赔罪。” 他在京城里横行霸道多年,还是第一次向人赔罪,想了许久说出来的话听上去总还是有些别扭。 贾容犹豫了下,还是打算直接把东西送上去,就侧头吩咐下人:“都把东西抬上去。” 下人们把装着金银首饰的箱子都抬放到谢安面前才放下退了出去。 谢安垂眸看了一眼。 那些箱子里装的都是各色京城流行,价格不菲的首饰。金灿灿的一大筐,看上去便让人眼花缭乱。 谢安只看了一眼便微微蹙眉,福了福身道:“上次的事已经两清,世子不必特意上门赔罪。而且府中不缺这类东西,还请世子命人收回去。” 贾容突然被拒绝有些愕然,几步走到谢安面前道:“你难道不喜欢这些东西?” 谢安退后一步:“我不缺这类首饰,世子请回吧。” 贾容站在原地怔了许久,被人拒绝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被人当面拒绝过,一时间只觉得脸面被拂了,忍不住大声道:“这是本世子赏给你的东西,你就算不喜欢也得收了,是谁给你们府的这样大的胆子敢这样拒绝——” 贾容话还未说完,谢安便转身,吩咐道:“赵管事,送客。” 管事听了吩咐,不敢不执行,只好让人劝阻着贾容,一面将人往礼堂外送了出去。 出了礼堂,谢安抬手轻轻揉了揉不知怎么有些犯晕的额头,余光才看到卫怀柔还随在她身旁。 刚好是岔路口,又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敛眸想着如何开口,却听到卫怀柔已经道。 “我要去趟茅房,就不与姐姐一起走了。” 谢安愣了愣,不知道他是有意这样说的避免尴尬,还是真的要去茅厕。她温声笑了笑,只道:“好。” 茅厕的路在右边,她的屋子往左边走,就此两分。 谢安走了两步,转过身去想要与卫怀柔再说两句话,却发现他已经走远了。她蹙了蹙眉,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 茅房已经走过了,卫怀柔没有停下来。 明明很久没有生过病了,他的身子也一向不容易生病,今天却有些头晕,刚刚谢安与他说话,也没有听得很清楚。 卫怀柔慢慢皱眉。 他本来打算出府,现在却打消了念头。 走到该转弯的时候,他刻意停了停。 下一瞬,已经有冰冷的刀锋贴着肌肤擦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明天有时间的话双更,没时间的话…那就后天!爱你们~ 第三十九章 卫怀柔仰脖, 贴着刀锋避了过去。 脖颈上还是一片冰凉。 刀风很快,虽然让他避开了,但绑着发丝的发带还是被削落。丝绸制成的发带轻飘飘地落到了地上。 发丝瞬间散落了下来, 挡住了视线。 卫怀柔无心去拨,垂睫淡淡扫了眼对面通过油灯映在地面上的影子。 来人一刀没有得逞, 便没有再刻意抑制自己的本事,刀刀凌厉地刺过来,却又恰恰都避开了他的要害, 斜刺过来的方向不会让人死,但倘若中了, 那下半辈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是来探他的功夫的。 卫怀柔慢慢蹙了蹙眉,眼底拢上一层淡淡的, 看不见底的阴影。他伸手,长指碰到袖口里长年放着的匕首,握了握,还是松了开来。 他又避开了几刀,有些刀锋已经刮擦开了肌肤,有零星的血迹隔着衣衫渗了出来。 忽然不远处几个丫鬟彼此间逗乐的嬉笑声忽然传了过来,随着脚步声慢慢靠近了过来。 卫怀柔掀睫, 慢慢看了对面握刀的人一眼。 来人显然也听见了声音。刀风无声, 只是在有些寂静的夜里闪过一点银亮冰凉的金属光泽,下一瞬就已经到了卫怀柔面前。 刀锋逼近就有了收回的趋势。明显是在几个丫鬟过来前试探的最后一刀,刺出便打算收回。 但是下一刹, 空气里已经弥漫出淡淡的血腥味道。 刀锋刮开皮肉的声音。 对面那人估计也没想到卫怀柔没有躲过去避开这刀, 愣了愣, 却也没有再多犹豫, 收回刀转身便走, 没过多久,身影就已经融在了夜色中。 几个丫鬟原先逼近过来的脚步声又在假山处转了个弯,各自说笑着慢慢走远了,根本没有听见这里传来的动静。 等一切又恢复平静的时候,卫怀柔的脸色才慢慢白了一层。 靠着墙,他才吐出一小口血来。 他低眸,看了眼五指上沾染的血迹,再抬眸时,已经将眼底的那层阴冷完完全全地收敛了起来。 恶心。 * 或许是因为身子不行的原因,谢安自礼堂回来后,那种眩晕没有消失,反而还加重了一些。 此时她已经沐浴完了,穿了件轻薄的小衣,扶额靠在美人榻上。又紧紧地闭眸休息了一会儿,睁眼的时候还是有那么一点晕眩和恶心。 绣云见她面色不好,便倒了一盏热茶过来,放在美人榻中央的小桌子上,担忧道:“先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姑娘这头晕恶心都泛了一下午了,要不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谢安勉强支撑起身子,握着那盏暖茶暖手,摇了摇头,温声道:“已经好多了。况且夜深了,再从府外请大夫过来反而麻烦了别人,我再躺一会儿就好了。” 绣云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出了里屋去外间准备洗漱的用具。 躺着有些腰酸,谢安起身又从软塌上拿了一个小靠枕来垫在身后,觉得好些了才从书架上拿了本上回没来得及读完的经书。 她随手翻了一页,翻到的那页上却沾染了一小块墨迹。 墨迹盖住了字,又往下渲染开去了好几页,不仅这页看不清了这页的经文,连带着底下的几页都糊掉了。 谢安蹙了蹙眉,才想起来是上次卫怀柔打翻了墨水瓶子,那日她刚好把这册经书放在书案上。 她轻叹一声,合上了经书,随手放在一边。 不是因为经书的缘故,而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有些心神难安,也有些后悔把她想的话这么直截了当地就告诉了他。如果可以的话,她应该慢慢地把这些话告诉他,而不是这样直接的方式。 换做是她,被当面拒绝也会难受许久的吧。 谢安侧身,吹灭了蜡烛,伸手将轻薄外衣上的扣子一颗颗地解开,脱下挂到了一边的衣架上。 屋门被打开,听出是绣云的脚步,谢安没有回头,用梳子慢慢把有些打结了的发丝细细地梳顺,柔声吩咐道:“不早了,你把东西放下就先去睡吧,不用等我洗漱了。” “大姑娘……”绣云忽然带着些许颤音地唤了她一声。 谢安放下梳子,回过头去才发现绣云的面色有些苍白,忙问道:“怎么了?” 绣云放下手里端着的洗漱盆子,小跑着到了谢安身边,一下子就是抱住了她:“我刚刚去热水房接水的时候,看见地上有血!” “有血?”谢安怔了怔。 绣云有些瑟缩地依在她身边,解释道:“我看清楚了,那地上不是什么动物的血,是人的血。看样子还是刚刚留下的。前几日那东院刚刚出了那样的事情现在还没弄清楚,今天晚上又……” 绣云闭着眼睛没有说下去。 就算夜里视线不好,但府里也有油灯整夜照着,倒是不至于是看错了。谢安拢紧了眉,伸手轻轻在绣云身上拍了拍,安慰道:“别怕,府里这么多人,夜里还有家将守卫着,不会出事的。” 绣云知道谢安是在安慰她,呜咽着点了点头,还是道:“今夜我能和姑娘睡吗,我怕……” 谢安正要点头,屋外却忽然传来敲门的声音。 绣云一下子神经紧绷,伸手就拉住了谢安的衣袖,失声喊了句:“姑娘!” “我就说、我就说没有看错。”绣云紧紧抓住被子,有些失神地望向谢安,“这下、这下可怎么……” 还没有等绣云说完,屋外又传来敲门声。 谢安抿了抿唇,侧眸对绣云温声道:“先松手,我先去看看好不好?” 等绣云好不容易撒了手,谢安才从软塌上下来,从梳妆台上拿了把剪子,轻轻拢到了袖口里,她走到屋门前,将门拉开一条缝来。 门口站着的人是卫怀柔。 谢安一下皱紧了眉,下一刻又忍不住张了张唇。 “姐姐。”他只望了她一眼,声音也不似平时那样,有些虚弱。下一瞬整个人便半倒在了谢安怀里。 谢安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寝衣,一滴已经冰冷的东西自卫怀柔身上滑落,顺着她的肩膀滴落到了她的锁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