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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里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像是酝酿着即将要打破某种壁垒,硬生生地将迷障中的生灵拖拽出来。 谢风歪歪头,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是啊,我爹久病在床的时候我娘大部分时间都会在。不过也就几天,等爹爹可以下床了,我娘就又去做工了。” 谢风扳着手指头,羞怯地瞥了眼宋景文,快得宋景文余光里只有一个残影。 细微的声音挠着宋景文的鼓膜壁,他就听着某人羡慕地念叨着,“所以,娘亲还是爱爹爹的,不离不弃的爱情,真让人动心。” 宋景文嗓子里带了点笑,一把将抵着脑袋的谢风拦腰抱了起来,“小祖宗唉,看我,我也不离不弃。” 宋景文换了个姿势,托住谢风的屁股,一路滑到了对方的膝弯处。 谢风吓了一跳,连忙搂住了宋景文的脖颈,脸颊贴在他的胸膛上,脸嗡地红了,哼唧唧道,“你摸我屁股,占我便宜!” 宋景文躲也不躲,埋下脑袋吻在了谢风的眼睑上,没皮没脸地认了,“昂,就摸了一下呗,要不你还回来,我也给你摸。” 只听胸腔中发出沉闷的回响,谢风一脑袋撞在了宋景文的锁骨上,还眨巴眼睛窃笑,“该!” 宋景文无奈地拍了下谢风挺翘的臀,倒打一耙,“调皮。” 还不待两人走到村口,就看到叶言司骑了个毛驴进村了,颇有点美男与野驴的诡异感。 叶言司甩着手里的小皮鞭,轻飘飘地拍着毛驴的脊背,微不可察地红着脸看向两人,“别抱着了,带我去看看病人。” 谢风两腿一蹬,直接从宋景文的怀里跳了出来,耳朵尖上晕开了一片一片的粉色。 “我带你过去,”谢风背过叶言司的视线瞪了一眼宋景文,马不停蹄地将大夫领到了谢超雄的跟前。 宋景文无辜地耸了耸肩,特欠地去弹谢风的耳垂,对着叶言司道,“这就是我岳丈大人,劳您瞧瞧。” “哎哟哟,您别动,躺着就成。”宋景文按住要起身的谢超雄,手脚麻利地抽出他的胳膊摆在了叶言司的面前。 谢超雄又心情复杂地躺了回去,好不容易孙翠走了,他想出去透透气又被宋景文摁在了床上。 叶言司静静地搭上谢超雄的手腕,拧着眉头,脸上是与年龄不符的深沉,“除了身体虚弱之外还有哪里不对劲?” 谢风刚要开口就被挡了下来,叶言司头也不回地赶人,“你们先出去,我要看看病人身上是否还有不妥。” 谢超雄拉开衣领,老老实实地交代,“每次发病都会多些红痕,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叶言司点了点谢超雄身上的红斑,锁着的眉头渐渐放开了,“疼还是痒?” 谢超雄难以启齿似的咬了下颌骨,“痒,不过就是轻微的。” 叶言司心里已有了数,一步步地寻找病因,据谢超雄所言,这个病来得毫无征兆。 八成是起疹子了,他在陆御医的手下也见过几次。情况比谢超雄的严重多了,病重的则浑身浮肿。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源头,他先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让谢风先熬成药给谢超雄服下。 宋景文搭着叶言司的肩膀,哥俩好地往宋家走,脑筋直转,“你是说,病的源头就后来的那副药中的某种药材?” “我怀疑是陈皮,”叶言司搓了搓指尖的白灰,又从怀中拿出了一根黑乎乎的草,“这是在你给我的药渣中发现的,但是还不确定是不是断肠草。此物有大毒,不可多食,食之会窒息痉挛而亡。” 陈皮是过敏原,那断肠草是毒性加成? 宋景文手抖了一下,心想不至于吧,丈母娘有那么狠吗?谢超雄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读书人,娶得媳妇应当也不会是什么恶人……吧。 宋景文也不确定了,从叶言司那边记下了断肠草的样子,连着两天蹲守在谢家的灶房外。 “你爹就是碰不得陈皮,注意点就没事了。”宋景文有意地将孙翠的所作所为提到了谢风的面前,暗示道,“就是后面用的药里面有陈皮,你娘熬的药有问题,可能还加了点其他的东西。” 父亲每次都是突然病发,那段时间母亲会一直守在他身旁。待到母亲不时时刻刻地守着了,父亲的病也就有了起色。谢风磨了磨牙,红着眼眶思绪混乱地想他原以为是因为母亲的照料父亲才好起来的,没想到竟是颠倒了。 打心底里的恐惧从脚底攀到了谢风的头皮,他自我安慰道,“我没见过我们家有陈皮,娘也许……也许是放错了。” 谢风看着谢超雄所在屋子的方位喃喃自语,“肯定是误食。” 宋景文心尖上被扎了一下,这都是什么事啊,当娘的偏心小儿子就不说了,又整这么一出相爱相杀的大戏。 宋景文捏了捏谢风的脸颊,从上方扣住了他的脑袋,没让他抬头,扯了些别的东西,“明日去镇上雇几个打手,顺便再给你爹开些补药。” 总是这么折腾,身体上的亏空一时是补不起来的,只能慢慢调理。 晚间的时候,孙翠下工回来了。谢风一板一眼地和她说道,“爹爹不能吃陈皮,娘,你用我带回来的药材熬汤吧,别用你那个了。” 孙翠心虚了一下,随即横了谢风一眼,骂道,“你一天天胡咧咧什么呢,哪来的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