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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长,上次确实事情有点急,没跟您请假,俺下次一定注意,但是这次,说不定俺去了省城能找见咱们牛家村的出路呢。”牛鲜花攥了攥手里的信,想着该怎么说才能不吓着他们。 牛富贵不说话,看着牛鲜花像是有点无奈,觉得牛鲜花可能在说胡话,“鲜花,你说甚出路还非得让你去趟省城?牛家村这么大地方还放不下你?那是省城!不是说你有了辆自行车哪就都能去了,那得坐火车呢。”他都还没去过呢,真是不自量力。 他说完,连旁边的牛会计都笑了,笑着摇摇头,似乎在嘲笑牛鲜花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的牛鲜花继续说,“队长,这真是个机会,说不定能让咱全牛家村人都能过上好日子,明年不用挨饿呢。” 牛会计笑的更欢了,“队长,让她说说,俺倒是想看看,到底有甚好主意能让咱全村人都不挨饿。” 牛鲜花叹了口气,好吧,是你们逼我说的,“队长,你知道咱们村后的牛脊山不?” 这牛脊山谁不知道,牛富贵点点头。“咱们全村人都知道,那咋啦?” “是,全村人都知道,但是,牛脊山上有什么你知道吗?”牛鲜花又问, “有甚?除了木头疙瘩就是土疙瘩,还能有甚宝贝?”牛会计嘻嘻笑。 牛鲜花也笑了,“你说对了,还真是有宝贝。” 牛会计和牛富贵两人对视了一眼,奇怪的看着牛鲜花,从没听说过牛脊山上有宝贝。 “俺最近经常上城里,认识了城里的王大夫,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他隔壁村儿老王大夫的儿子。” “老王大夫,以前老村长找他看过病。”牛鲜花刚说完,后面传来赖头子的声音,赖头子刚刚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本来准备跟村长商讨一下水涝以后的事,正好听到牛鲜花说有办法让牛家村的人过上好日子。 “王大夫怎么了?”牛富贵被勾起了兴趣,看着牛鲜花,想听听她这奇怪的点子。 “王大夫是个中医,用的都是草药,但是你们知道,草药从哪来的?”牛鲜花一步步的诱导。 “你的意思是咱们那牛脊山上有草药?”赖头子还是脑袋比较灵光的。 牛鲜花点点头。 “你咋知道的?”牛富贵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小寡妇。 果然问到了点子上,牛鲜花眨巴眨巴眼,我怎么知道呢,开始编故事:“是这样的,队长,上次俺上山碰巧被蛇咬了,俺随手拿旁边的一株草擦了擦,第二天就好了,俺怕蛇有毒,第二天酒上了城里,找了王大夫帮俺看看,结果他说,俺用的那种草,刚好就是能解蛇毒的草药。然后他就送俺一本书,说说不定俺们那山上还真有草药。俺就按着书上的图画上山去找了,俺看过了,咱们那牛脊山上,起码有上百种药草。” “你还会看书?”牛会计看着牛鲜花。 “俺去上了多长时间的扫盲班了,这村长知道,再说那树上都是图画,好认的紧。” 听了牛鲜花的话,会计也不再笑了,这话越说越真,听起来还像那么回事,牛鲜花暗自佩服自己编故事的能力。 “可是,这药草又不能吃,也换不成粮食啊。”牛富贵现在满脑子都是那被水冲毁的粮食。 “给王大夫么,给他收。”赖头子说。 “那不成倒买倒卖了,那是犯错误。”牛会计立马摇摇头。 三个男人想了想没什么好法子,牛富贵看牛鲜花,“鲜花,你是有甚办法,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俺在城里认识个当兵的,他家祖上说是也干过大夫,他正好去省城里当兵,他有个亲戚在省城里专门管这药品的事儿,俺上次给了他一些咱们山里采的草药让他带去看,这不他刚刚给俺回信,说是有消息了,让俺过去省城一趟,商讨商讨,看看这药材能不能供给他们。”牛鲜花扬了扬手里的信封。 听了这话,这牛鲜花都给联系好了,这就差这临门一脚了,三个男人听的一愣一愣的。 牛鲜花继续说,“队长,俺是这样想的,现在咱们村遭了灾,年底上交的公粮,还有咱们村里自己明年的粮食,肯定是不够的,现在都已经大夏天的了,种什么庄稼都怕不赶趟,要是这次上去跟省城的人谈好,咱们牛家村来供省城的药材,这样咱们村就又有一笔进项,不管多少,多多少少应该都能顶点用。” 牛鲜花说完,牛富贵坐不住了,站起来左右踱步,“哎呀,哎呀,这这讨论了多少天了,就鲜花这个是个正经主意。” 赖头子和牛会计都愣神呢,心里寻思着,这听起来是不错啊。 “队长,那明天俺上省城的事?”牛鲜花看着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转的牛富贵。 “去!这一定得去,不只你去,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怕你成不了事,俺也去!”牛富贵有点热血沸腾,又有点焦虑,他一次省城都没去过呢,这见了省城的人这可咋说,还没去呢,就左右乱转急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这去省城咋去?”赖头子看着牛鲜花和牛富贵。 “肯定是坐火车啦,哎呀,这坐火车还要介绍信呢,俺还开不了,得上公社去开去。”牛富贵拍拍脑袋,仿佛捋出了头绪。 牛鲜花从王凯旋信封里拿出一封随信寄来的介绍信,“队长,你看是这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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