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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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仙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皆是难以置信：“尸身邪神他虽然是邪神，可秉性并不坏，这些日子在圣峰对我们也很好，万不会如此做。” ‘他不坏’、‘他对我很好’，段妍差点当场竖起大拇指。这本小说真是把男主buff点满了。 她深呼吸，让自己镇定，接着说：“不能因为他是个男人，就觉得他一定是好人，男人惯会伪装，撒谎亦是天性，况且，我们现在就在帝女门前，进去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让段妍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几个仙人跟她吵起来了：“你对男人偏见太深了吧，邪神又不是普通男人。” “那我们现在进去看看。”她不想争论。 “行。” 几人一起上前，正准备推门，男主从里面把门打开了，脚上踏着曼陀宝座。 他愣住了，仙人们也愣住了。 段妍心想这下你们没法给男主洗白了吧，结果眨眼间男主把这群仙人给灭了......灭了...... 男主心狠手黑，灭了仙人立马又对段妍出手，幸好小黑甩尾把她卷起来就跑，不然她说不定也要受点伤。 没能杀了段妍，还让她给跑了，男主在原地无能狂怒了一会后作罢，皱着眉让曼陀宝座御风离开。跟小黑隐身躲藏在一旁，段妍感叹配角没人爱，果然只能任主角杀，出去想看看能不能碰到叶骨，哪知叶骨正好出现，吹着笛子衣袂翩翩从天而降，落定在那几个仙人跟前。 在她悠扬空灵的笛声中，逝去的仙人慢慢消失在原地，为下一次从头开始的剧情做好出现的准备。 角色消失，笛音渐小，圣峰上的树落下纷纷扬扬的花瓣。叶骨撤了笛，收进长袖中，叹声气，自花瓣中看向躲藏窥视的段妍：“出来吧。” 段妍看了一眼小黑，伸手拍了拍它的头，让它放心，便从隐身术中脱离，上前直言：“看来你一直在看着。” “嗯，”叶骨点头，“你到底是谁？”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段妍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我？我是曼珠沙华的叶，是她的双生，也是她的永不相见，”她踱步走到树下，扶着树干望向圣峰下的风景，云层厚重，下方的一切都看不清晰，就如同她跟曼陀的前路，“还是已经被定好了命运的人物，任我如何修改，也无力改变。” 她的语气太伤感，背影太单薄，之后的命运也凄凉......段妍心头不禁软下来，上前与她并肩：“你知道吗，我就是来救你们的。” 说完赶紧摇头：“不，不是我救你们，而是我来让你们自己救自己。” 身旁的陌生人声音不是很大，却字字掷地有声，情真意切。叶骨的肩头起伏，转过头来时，面上已落了两行泪：“救自己？不，我想救曼陀，只想救曼陀，可是不管我怎么改，还是不行......”说着说着声音哽咽，无法继续好好言语。 段妍看出来她在忍耐，便没有多说，而是伸出一只手轻柔的按在她的肩头，眼神中含着温柔又纯粹的笑意望着她，给予她无形的包容跟勇气。叶骨看着段妍的双眼，看着那双眼眸中的善意，再也忍不住，低首埋进段妍的颈间，掩唇小声啜泣。 她伸手轻抚她的背：“我想救你们，你想救曼陀，我们一起，怎么样？” “为了表示诚意，我把一切都告诉你，”段妍温声道，“你们其实并非真实存在，是我跳进了话本子里，想要改写你们早就被写好的命运。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意识，知道你们跟人一样有爱恨嗔痴” “我们只是话本子里的人物？”叶骨忽然抬起头打断了段妍的话。 段妍看她满脸泪痕，眼中不可置信，犹豫着还是狠心点头，“对。” “话本子......”叶骨用手撑着头，摇晃着走了两步，看着面前地面上的花瓣，石缝里坚毅生长的青草。那些东西是多么真实，她也多么真实，如今竟然被告知只是话本子里的人......只是回想了一下改那些字以后发生的事，似乎......确有可能。 自我消化的差不多了，她转身往段妍走去，眼泪已经止住，“我不怀疑你说的话，但是就算是话本子里的人，我也要救曼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能阻挡我救她。” 当站到段妍跟前，她已恢复往日里的清冷：“要怎么做？” “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没有像上面写的那样去找地藏？” 叶骨没有说话，指尖化出一片叶子，落地转瞬变大。她带着段妍踏上去，飞向剧情墙所在的山峰，到达剧情墙时，仰望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一挥手，竟是又让其恢复了原本的剧情。 段妍惊愕，“你没改？” “没有，”叶骨摇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意识到不对的，好像就是在某一天，忽然觉得这里的一切都看过，发生的事也经历过，便违背了内心，没有去做想要做的事，转而去四处寻找不对劲的地方。我发现了这里，这些字把曼陀之后的事全都详细的写下来了，我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却莫名觉得一定要毁掉这个东西，可惜任我如何施法，就是毁不掉。我试着掩盖原本的字，把自己想要的直接覆上去。可是即便这样改了，也还是一点用都没有，该发生的依然都会像以前那样发生。” 原来如此，难怪那几个仙人会卡在那里。段妍仰头，同她一起看着剧情墙：“这些字，基本只有我才可以改。” 闻言，叶骨张着嘴，缓缓转头，看着身旁体型并不多么庞大，却又瞬间变得十分独特的段妍：“你真的可以改？” “你想怎么改？”段妍也转头，笑着问。 “我想一点一点更改，一点一点，把原本属于曼陀的剧情，改到尸身邪神的身上。凭什么只有曼陀要受那些苦？堂堂帝女怎么可以一再被杀？尸身邪神他不配拥有神的头衔，不配被爱，不配有好下场，我要毁掉他的肉身，捏碎他的神元。” “好，我来试试。”集中心神盯着剧情墙上的字，段妍先修改男主来贺喜的剧情。 可是一直盯着原剧情，会让她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因为贺喜的开头，可以说是非常无脑，非常刻意，非常圣母...... 那天圣殿出现新的圣女，整片莲华神域都在欢庆，尸身邪神不请自来，捧了曼珠沙华飞来。只道也是地府中被点化，与圣女有缘，所以前来为圣女贺喜。 曼陀自持以善同等对待众生，便将尸身邪神留下...... 修改半天终于把这段剧情改掉，段妍跟随叶骨回到了圣殿，等待剧情从头开始。 终于等到曼陀出现的时候，叶骨因为曼珠沙华的原因，无法控制的自动变成了本体，落到了段妍手里。 看着掌心那片细长的绿叶，段妍心中难受，不由的合掌放在胸前，“小黑，这像不像诅咒？” 小黑盘在她身旁，看看她，又看看她的手：“花与叶永不相见，不是诅咒，又是什么呢？不过，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想好了，就按照叶骨的意思做，”她转头也看着小黑，眼神逐渐幽深，“毁掉男主的肉身，捏碎男主的神元，让他彻彻底底消散在这个世界里。” “可以！”小黑点头，对段妍的决定几乎无条件赞同，只是......外面的世界......它小声提醒，“我们来这里好几天了，如果要慢慢改的话，那外面？” “......”太过专注，一下给忘了......段妍尴尬的笑笑，“等这段剧情过去，我跟林飒飒联系一下，她连工作都辞了，一定要让她先试试。” “好，到时候我再提醒你一下。” “嗯。” 一人一龙说话间，圣女封典结束，众仙于殿中欢庆。遥远的天边，有人乘风而来，身上半边黑甲，头簪乌金宝冠，手捧一朵注入仙法的曼珠沙华。 待到近前时，才发现那曼珠沙华的花瓣竟是水晶制成，在众仙的光华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听闻今日曼陀帝女被封为莲华圣殿圣女，小神带着礼物，特来贺喜。” 段妍看着逐渐走近的男主，扬起唇，期待下面的剧情：“男主，要让你失望了。不过我就想看你失望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