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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公主牵着小侯爷的手离开,不经意瞥了眼一旁的叶潜。 不知道从何时起,那个稚嫩的少年已经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巍然站在那里,仿佛能撑住天与地之间的距离。 收回目光,她唇边溢出一抹笑来,淡淡地在心中一声叹息。碰壁又遭遇不堪的碧罗夫人离开时曾说,叶潜岂是久居人下之辈,假以时日,你再难约束。 或者杀之以绝后患,或者扶之翱翔九天。 不经意间,心思已定,朝阳公主淡声吩咐锦绣:“晚间时分,让叶潜过来我的书房。” 锦绣闻言一愣,经历了碧罗夫人事件后,又恰逢侯爷骤然薨故,这期间纷乱杂呈,公主极其忙乱,一直还不曾和叶潜私下会面呢。 当下她敛眉低声答应道:“是。” 晚间时分,叶潜面无表情地走进了朝阳公主的书房。 朝阳公主坐在书案后,凝视着书案上的一封书函,甚至于叶潜进入房间都没有让她的目光移开那个书函分毫。 叶潜立在书案前,默不作声,伟岸的身影挡住了烛光,在书案上投下一个暗影,那暗影恰好将朝阳公主笼罩其间。 朝阳公主看了那书函好一会儿,终于在这阴影中抬起头来,淡淡地凝视着眼前的男子,精致妩媚的脸庞上平静无波。 “这是皇上亲笔所写的信函,说是召你进宫去帮忙做事。”说着,她将那个信函放在了案几上。 叶潜顿时眉皱起,心中却是仿佛有什么东西一抽,抽了后就空虚虚的,直接就往下跌去,喉咙则是仿佛被什么堵住,嘴巴想动,发不出声音。 朝阳公主收回眸子,目光落在那个信上,轻声道:“其实这封信早就收到了,信里还说你的姐姐已经怀了龙种,他们都盼着你去呢。” 说到这里,她唇边扯起一抹嘲讽的笑:“只不过我不想你离开,便隐瞒下这事,没对你说。” 望着眼前女子淡然的笑颜,叶潜却仿佛在泥潭里挣扎,一时之间竟把之前所有的怨愤尽皆抛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她不要自己了,不要自己了。 拼尽全力后,喉咙终于发出一点嘶哑的声音,说出口的却是低落的喃喃:“你,你不要我了吗?” 朝阳公主见这少年茫然无措的样子,倒是仿佛离了自己,便失去了所有一般,不由心中微震,呆呆地望着那信函好一会儿。 叶潜蹲下身来,与朝阳公主平视,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拉她的手:“朝阳,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朝阳公主抬眸间,却见叶潜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伤痛,他蹲在自己面前,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孩子一般。 有那么一刻,朝阳公主想伸出手,去抚平他眸里的伤痛。 可是她终究没有。 她最后还是笑了下,如同很久前他初次见她时那样,笑得凉薄高傲。 “叶潜,你可以这么认为,我不想要你了。”她最终还是这么说出口。 停顿了下一番,望着这个男子眼中的不敢置信,她轻笑一声,用着她特有的低凉语音淡淡地道:“人总是会腻的,我现在烦了腻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无情冷漠地道:“你走吧。” 你走吧,这个声音在叶潜的心中回荡,如同石块一般在胸腔撞击,撞击得五脏六腑几乎要开裂,要出血。 曾经他对她说,不要荣华富贵,不要锦绣前程,因为这些换不来一个她。 可是她却是要自己离开的,因为她不要自己了。 叶潜低垂着头,默默地望着地上自己的剪影,那个剪影凄清孤冷,那个剪影里没有刚才那个曼妙的身姿了。 “好,那我去。”叶潜听到自己沙哑的声音这么说。 你要我去,我便去。 听你的。 这几天,最高兴的应该是叶嬷嬷了,与其在公主跟前侍奉,她其实更希望叶潜能到敦阳去,能侍奉在皇帝身边,也能帮衬着自己留在深宫里的女儿长云。 如今愿望得以实现,她比谁都满意,太过满意的她看着自己儿子那如同死了爹娘的死沉脸,开始教训:“你就别傻了,留在这里有什么好,虽说咱们主子是皇帝的亲姐姐,可是她到底不是皇上啊,她不能给你大官做,也不能保你的姐姐。”教训完了,她开始畅想各种美好的前程未来,又开始对叶潜进行各种指点:“到了皇宫里,你可千万别给你姐姐丢脸,到时候要听你姐姐的话,多做事,多听别人怎么说,自己少说话。”说到这里,她自己也笑了:“不过你向来懂事,” 她对这个儿子是满意的,尽管他其实只是她和人暗相授予生下的私生子。可是她却预感到,将来他必然是有一番成就的,是可以光耀他们家的门第的。 叶潜也依然一声不吭,事实上自从确定自己要离开这里时,他便一直沉着脸,几乎没有说过话。 自从那晚后,他没见过那个绝情的女人,只是知道,府中为自己准备了进京的行囊盘缠,还为自己选了几个往日交好的侍卫跟随前去。 被选中的侍卫与他一向交好的吴门中,吴门中很兴奋,他觉得自己沾了叶潜的光,以后可以跟着一起为前程奋斗了。其他的两个侍卫,也都对未来的生活很期待,想着跟了叶潜到敦阳大干一场。 叶潜望着周围的这一切,只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已经抽离了躯体,安静地看着,接受着这既定的命运,却无力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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