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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后头,老太太也不由?得叹息,好好一个孙媳,就这样走了。 钟家这样的书香门楣,人品是?第一位,柳瑟虽然家世差了许多,但这些年朝夕相处下来?,关于柳瑟的人品,谁要?是?敢说不好,老太太肯定是?第一个不同意?。 在这件事上,终归是?钟晏没有处理?好,老太太想来?就觉得心?痛。 老年丧子,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孙子离婚? 老太爷之前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现在更?是?怒从中来?,一气之下把拐杖掷到钟晏身上。 “还在这里做什么,难道要?我这个老头子替你?去请人么?” 钟晏跪在地上仍然笔挺如松,不邀不折。跪的时间有些长的,腿有些麻,站起来?的时候没注意?,差点往前倾倒。 让人多多少少看着有点难受。 钟晏目光微垂,不辨神情,朝着老太太,老太爷微微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老宅前庭刚种了几丛蔷薇,是?从新房移植过来?的。粉白色的颜色在黑夜里有些跳脱,散发着凋谢前的惨淡香气。 钟晏目不转睛平视着前方,匆匆从前庭而?过,拂过摇摇欲坠的粉色花瓣。 *** 柳虹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买了一套房子,两室一厅,在如今已经突破平均房价□□万的南桥市已属不易,几乎掏光了他们夫妻两的全部积蓄。 钟晏之前没来?过,也不知道柳虹买了房子。以至于赵平阳给他柳虹的消息时,他有些许的愣怔。 他好像从来?没关心?过柳瑟和她的家人。 房子位置已经算是?在郊区,周边环境也算不上多少好。 因?此当钟晏的那辆漆黑宾利停在那栋楼下好几天的时候,招惹了纷纷目光。 这个男人总会在某一家人下楼的时候下车。跟着这家人上去,不过过不了多久又会下来?。 时间长了,连带着这家人也招惹了不少闲话。 柳虹上班的地方就在家附近,下了班从幼儿园接君君回家,在附近的菜市场买了点菜。 钟晏的车还停在那里,亮眼的黑漆都能映照出天边的火烧云,十分打眼。 不过柳虹没给过一分眼神,仿若钟晏不存在,就在钟晏要?下车过来?时,柳虹快速地按了密码,利落地拉着君君进门关门。 行云流水,快得连钟晏都来?不及动作。 这一切都被隔壁阿婆看在眼里,阿婆好心?提醒柳虹:“街坊邻居都在传你?跟这个男人,要?注意?的哦。” 现在每个月巨额房贷压在身上,累得半死不活,还要?管这个前妹夫的事,柳虹气不打一出来?。 她应了两声。 晚上哄好君君睡觉才去洗碗,洗好碗将垃圾分类,之后下楼倒垃圾。 垃圾桶在另一幢楼的边上,路灯明明暗暗,柳虹从一根又一根的路灯下走着,像是?走在黑白琴键上。 她的步伐谱出一曲悲怆压抑的肖邦夜曲。 钟晏的车在夜里依旧闪闪发亮。 真是?见了鬼了。 柳虹在心?底骂了一句,想起隔壁阿婆说的话,快步走了过去,敲响了钟晏的车窗。 车窗很快摇下来?。 “姐。”钟晏喊。 现如今这声姐在柳虹耳里十分别扭,比当初柳瑟和钟晏结婚的时候还让她难受。 她是?能猜到柳瑟在钟家的日子多半是?过得不怎么好,但她这个傻妹妹喜欢钟晏,一厢情愿的撞上去,她能说什么。 但谁能料到柳瑟过得如此憋屈。 “别,钟先生,我们非亲非故的,这声姐我可担待不起。” 柳虹一向爽快,谁要?是?惹她不高兴了,说话就爱这样夹枪带棒。 钟晏愣怔微垂着头,等他抬头时依旧带着笑脸。 “多亏了钟先生,我们这样的普通家庭才有机会上微博热搜头条,接受全国人民怒骂洗礼。又即使?撤了热搜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柳虹用气息说话,声音有些尖,她讽刺地笑笑:“就冲这份大礼,我怎么也得报答。说吧,这几天拦在我们家楼下,就差吃喝都在这了,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 钟晏平静的接受柳虹的讽刺,任她嘲讽,只?是?眼神在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时才亮了起来?。 他和柳瑟那天听完电话后他就没再联系到柳瑟,电话一直没打通。 柳瑟的人际关系十分浅薄,平时可以联系的朋友也少之又少。他让赵平阳找人盯着常州和市里的酒店以及车站机场,而?他亲自?盯着柳虹这。 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能知道。 怪就怪在数几日过去,一点迹象也没有。 “姐,瑟瑟这几天有和你?联系过么?”他脸上憔悴暗淡无光,眼睛充满希冀地望着她。 柳虹心?里哂笑,脸上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想法?。 “钟晏,直到出事的那天柳瑟才和我说实话,你?们结婚前你?就让她签了婚前协议,时间一到,你?们的婚姻就自?动作废。都这样了,你?还找她干什么。”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转达柳瑟的话,有那么一瞬间钟晏觉得站在他面前的是?柳瑟。 这段时间他一直心?心?念念的柳瑟。 钟晏右手?垂在座椅上,手?指有意?无意?地摸着真皮座椅上的纹路。柳虹的话不仅让他无地自?容,现下更?是?戳准了他的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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