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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去处理点事情,乖,你先睡吧。” 周攒终于睡过去。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一连串的噩梦,梦见江阔屿喊了一群混混来抢/砸静园,把所有美好的一切都砸坏。 周攒还听见哭喊声,聂青浓紧紧咬着嘴唇,眼中满是恨意。 而她转头回望,见到陈灵灿软软地挂在江阔屿身上,笑得邪媚:“你看,他也是很爱我是不是?我说一句不爱听戏,他就砸了戏院。” “是你毁了这些,谁让你骂他私生子?” 周攒终于被吓醒。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阳光正盛,从未合拢的窗户中漏进来,周攒胸脯上下浮动。 郁孟平正好开门进来,他走过来,摸了周攒的额头,一手的汗。 “怎么了?吵醒你了?” 周攒摇摇头,脑袋混乱:“你没睡?” 郁孟平站起来脱外套:“嗯,刚从明月楼回来。” 她急切地问:“怎么样了?青浓呢?” “齐硕把她带回家了,没受伤。” “哦。”周攒轻声地应,好像心定了。 但还有好多疑惑要问。 郁孟平看出来了,只说:“你再睡一会儿,我洗完澡再和你详细说。 不一会儿,他洗完澡带着一身凉爽的水汽回到床上,将周攒抱在怀里。 今天的周攒特别的温顺,有种说不出的忧闷。 冬日的午后,房间里暖气充足。郁孟平把下巴搁在她颈窝,周攒身上的馨香萦怀,好像在给他充电,本来困顿得不行的郁孟平又精神了一点。 他轻柔地吻着周攒的下颌:“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及时陪在你身边。 将美好的东西一瞬间破坏至荒芜,给人的冲击力很大,这件事想来一阵后怕。 周攒握着他的手:“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说那句话。如果我没说,至少明月楼会好好的。” 光金钱上的损失就很大,周攒在□□中还见到有人流血了。 郁孟平一遍遍地安抚,亲吻:“没有,周攒,青浓和琴姨没有怪罪你,反而很感激你。” “江阔屿针对的不是你们。” 至于是谁,一目了然。 周攒转了个身,紧紧抱住他,声音轻飘:“郁孟平,我不想你出事。” “不会的。” “放心,以后不会再见江阔屿了。” “再陪我睡会儿好不好?” 周攒眼底微湿,担忧地点点头。 这次恶□□件最终以江家赔了点钱,警察抓了几个当时闹事的头头而告终,江阔屿毫发无伤。 周攒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已经考完试,准备和蔡彤彤回家过年。 郁孟平那段时间一直在忙明月楼的事,两人也没时间在一起,因此周攒要走的时候一直舍不得,日子一推再推。 直到推到蔡彤彤都受不了了,直接打电话给周攒,让她给个准信。 谁知道这个电话让郁孟平接起:“再等两天,19号的时候刚好有两张头等舱的票,到时候我再送她和你一起去机场。” 头等舱的机票诶……还是春运期间...... 蔡彤彤很没有骨气地屈服于资本家的淫威之下,整了整声音很体贴地说:“好的呢,郁先生,祝你们生活愉快。” 挂了电话后,郁孟平疑惑地问周攒:“怎么蔡彤彤阴阳怪气的?” 周攒当时在看电影,闷声笑。 去年回杭城过春节的时候,郁孟平忙得都没空来送周攒,而如今他依旧烦事缠身,却抽出了整整一下午的时光,陪着周攒坐在候机室,依依不舍。 看得蔡彤彤酸掉牙。 上飞机的时候,蔡彤彤对着周攒皱了皱鼻子:“攒攒,看来郁孟平都要为你倾倒,舍弃整片森林了。” 然而风声呼啸,人声杂乱,周攒戴着帽子根本没听到:“你说什么?” 蔡彤彤鼻尖被冻得发红,又忽然觉得自己刚才说的不过是海市蜃楼,荒唐而极。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拍了拍她后肩:“我们走吧。” 今年除夕周攒没有回乡下过,自从爷爷去年被邻居家推了一把,就在床上卧病修养大半年,后来又断断续续的生小毛病,一直跑医院。 周爸周妈怕过年太操劳,让老人受累,因此把他们接来城里一起过年。 这个年过得还算温馨,和小叔叔一家吃了团圆饭。 周攒给两位老人都包了大红包。 但两位老人都不肯收:“孙女还在读大学,应该我们给你红包,怎么好意思收红包呢。” 后来还是周爸好说歹说,两位老人才收下。 爷爷很激动,握住周攒的手,一直不停地说周攒有出息了。 搞得周攒又心酸又热泪盈眶,暖暖的,涩涩的。 吃完饭后,周攒就接到了聂青浓的新年电话,和去年一样,聂青浓他们家吃年夜饭很晚。 没有见到郁孟平。 聂青浓说:“二哥回自己家去吃了。他爸妈今年刚好都在国内,有时间。” 周攒了然地点点头,看她镜头里有很多菜都是周攒这个南方人过年从没吃过的,眼馋得不行。 “等你回来,我再带你吃一遍。”她叹了口气,“可惜我还没有和你守夜过年呢。” 周攒笑着宽慰:“将来可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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