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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他们聊了很多,很久,大部分时间都是慕言蹊在说,季临渊在听,听她说她和沈深知儿时的点点滴滴。 讲到好笑的地方,她会笑,讲到委屈的地方,她会撇嘴,可神色还是欢欣的。 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她睡着了。 季临渊低头看怀里的她,面情平静,安静的熟睡着。 回忆起来,沈深知在她的记忆里,都是美好的,就像她陷入沉睡前呢喃的那句话一样。 “他是个好哥哥,一直都是,如果有来生,我也希望他还会是我哥哥。” …… …… 季临渊那天晚上一夜没睡,担心她会像上次一样,和着没法发泄出来的情绪,身体出状况。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没有错,后半夜,慕言蹊开始发高烧,人烧的迷迷糊糊,在睡梦里辗转难眠,呓语着,甚至噩梦连连。 季临渊叫来江眠月给她吊水,忙前忙后,一直到第二天晚上,她高烧才退。 接下来的日子里,她还是往常那个让人熟悉的慕言蹊。 像是把沈深知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认真忙自己的画展,基金会。 6.21日,慕言蹊把前两个月在B省的三场画展个人收入以沈深知的名义悉数捐给了“中国宋庆龄基金会渐冻人基金”。 七月份,在应如是的帮助下,在南城举行了首届“仁央慈善艺术品拍卖答谢晚宴”,来宾有慕文若多年的好友们,和慕言蹊合作的几家出版社代表,南城画展中心的各个领导,还有因为季临渊的关系,各大电视台和媒体的很多人… 当天晚上,善款金额高达两千两百多万。 “仁央艺术品私募基金”从一开始所有的收入都是采用的完全公开透明的方式。 之于一个刚刚崛起的私募基金,这个数目不仅在南城,甚至在整个国内都引起了不小的反响。 九月,格桑如愿高分入学中国人民大学公共管理学院行政管理专业。 九月中旬,慕言蹊和慕文若以“慕慕·中国艺术巡展”为主题,在国内多个城市举办大型画展。 父女两人的合作成果,在整个艺术界盛况空前。 十月下旬,“双慕画展”受俄罗斯列宾美院的邀请,到俄举行了为期半个月的画展活动。 十一月上旬,慕言蹊和慕文若刚回国,应如是就给她传递了消息。 法国十一月中旬的“中外名画家联展”邀请了她参加。 “中外名画家联展”是由巴黎政府和香港政府联合世界七十多个国家名画家协会,美术学院,共同发起成立的国际性绘画组织。 目的就是让各国的艺术家们走向世界,让世界了解绘画艺术,增进国际绘画界的交流与合作。 以往代表中国参加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在绘画界享负盛名已久的前辈,例如慕文若,就曾代表中国两次赴法参加,像慕言蹊这样年轻的,史无前例。 …… 应如是和山诣青结婚没多久就怀了二胎,刚查出来两个多月,所以不能陪她,而季临渊在她去俄罗斯之前就因为十二月份将要全球上映的两部电影和公司总部的年终会议回了纽约。 慕言蹊拒绝了慕文若和云婉要陪她去的建议,独自一个人去了法国参展。 两老最近也都挺累的。 一个人在飞机上,看着窗外,会忽然想到沈深知。 想到他当时独自坐飞机离开的时候。 后来江眠月跟着去了,虽然他跟她说的是去国外进修,但是她知道他是去了瑞士陪沈深知。 很感谢他。 八个多月了,一年的三分之二,不知道他过的如何,有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法国离瑞士,很近。 想去看看他,但不敢,倏然明白当时沈深知在信里写的,当时想去英国找她看她,那种望而却步的感觉。 当时沈深知离开,她大病一场之后,她还是她。 他们都觉得她是在假装无事,其实不是,她只是听了沈深知的话,好好地在生活。 就像当时在香港,季临渊和她说的那样。 人都是要向前看的。 沈深知在她心里的一个角落,会想起,但永远都不会遗忘的那个角落。 * 联展结束前两天,巴黎艺术协会以东道主的身份,举办了一场酒会,慕言蹊以已婚的身份婉拒了其他男士的邀约,独自一人参加。 只是没想到酒会到了一半,季临渊会突然出现。 “你不是…你…”慕言蹊彼时正在跟荷兰和意大利两个油画家和两人的同伴用英文聊着天,忽然看见季临渊冲着自己走过来,有些傻眼,英文说了一半,结巴了一下,才用中文问他,“你怎么进来的?” 季临渊喜欢看她这时候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觉得有趣。 走到她跟前,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才摸了摸她小脸,笑着故意凑到她耳边低声道:“走进来的。” 慕言蹊:“……” 季临渊说完,站直身子揽着她腰身到身侧,跟面前明显比她年纪大不少的两男两女用英文自我介绍:“晚上好,我是J,”顿了一下,低头看身旁的慕言蹊一眼,微笑,“Yan的先生。” 面前的四人显然有些惊讶,没想到慕言蹊说已婚的事是真的而不是为了拒绝其他人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