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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了一口酒,疑惑:“四神可以透露?” 谭青放下酒壶,坐回石凳中悠哉道:“神明受天下人膜拜,何须遮遮掩掩?”谭青问卫彦:“大侠也在草市镇上?我逛一圈草市镇时,有些武功痕迹阳刚威猛,很像他的路数。” 卫彦说:“是。” 谭青说:“我还是盛临八年见过他了。那时为他引路上南迦巴瓦峰见我们教主石向天,一晃都八年了。” 我建议:“你想再见齐进吗?” 谭青恍然大悟:“原来他叫齐进。”我正自悔失言,谭青说:“我与他没仇。左右无事,聚聚也好。” 我才问:“什么时候?” 谭青说:“明日?是不是草市河边那幢房子?我看那乌桕树上,他的武功痕迹最多。” 我说:“那可能不是他留的,他收了个徒弟。” 谭青问:“谁?” 卫彦才说:“沈涟。”我补充,“之前是我的小药童。” “他还收徒了。”谭青说,“那他首肯的话,明天我非得去瞧瞧了。” 于是一语敲定。 而我和卫彦一起去齐进家中时,沈涟刚从太学中放课。齐进立即首肯,他说:“我闷得慌,谭青来正好吃酒。”卫彦闪身飞出院墙:“告诉谭青。” 沈涟抱臂站在门槛上说:“能见识色神,我也要来。”我说:“你少沾酒,明日还要去太学。对了,近来太学中教些什么?” 沈涟答:“近来太学上午讲四书五经,我很快背会了。下午讲兵法,还有些意思。我多买了些兵书,房中堆不下。” 我说:”那你放回禾木医馆的房间中。” 他笑了一下说:“正有此意。”现下他脸上的梨涡消失了,不及去年可爱,看得我有些惆怅。 齐老夫人慢悠悠地出来说:“我与邻里说会儿话,不与你们吃了。齐进,你不要与人动手。” 齐进说:“我与谭青无冤无仇,怎会与她动手?” 齐老夫人慢吞吞地出了门。 晚间齐进又搬来一木桌酒菜,我们五人在乌桕树下围坐谈天,秋季乌桕树叶转为艳红,飘到木桌上尤其惹眼。 谭青今日作中年小贩打扮。齐进迷惑问:“我记得上南迦巴瓦峰时,引路的五阎罗谭青乃是个女子。” 谭青一笑:“那时我是五阎罗,如今我是色神。既为神明,何来男女?” 我听得一头雾水:“什么阎罗?四神我是知道的,我卧房也摆有神像。” 谭青问:“卫彦没与你说,我天一教有九级吗?” 被点到名的卫彦背书:“教主、四神、十殿阎罗、分坛、副分坛、支坛、副支坛、喽啰、信众。”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谭青解释:“茂朝二十三州,各州有分坛。州底下的各城便是支坛了。” 我说:“我去过长安四神庙,祷祝玄机是我师傅的好友,他和天一教有干系么?” 谭青一笑:“祷祝在教中与分坛一级,乃是专修来世挂的虚衔。” 我问:“我还听说纹花为记。”我抓起乌桕叶好奇,“纹这种红色的花吗?” 卫彦说:“是。” 谭青说:“信众那一瓣花可纹可不纹,喽啰开始两瓣,往上一级便加一瓣。” 我问:“那教主岂非要纹一朵大大的九瓣花?” 谭青说:“恰巧教主不纹。” 我问:“为什么?” 谭青说:“好像和天一心法有关,但一百二十年没人练完,也就不清楚了。” 这时齐进扶额叹气:“我说李大夫,你还真是对江湖全无通晓。”他自顾自吃起菜,沈涟一直默默听着不做声。 我说:“我不会武,只当故事听。”肘撞卫彦确认:“卫候是不是天一教财神?” 卫彦说:“是。” 我问:“那你曾是财神府中影卫,也是天一教中人了?” 卫彦说:“是。” 我悄声问:“你纹的几瓣?” 卫彦说:“两瓣。” 我奇怪:“你武功这么高,才只是喽啰吗” 谭青嚼着花生米说:“卫彦原本是财神府上无名影卫,的确只是喽啰一级的。” 我拉拉他劲装衣袖:“怎么未曾在你身上见过?”然后想起夜里与他欢好,自然没见过。 沈涟哼了一声,谭青轻咳,卫彦垂头低声:“回去,再说。” 我胡乱遮掩:“据说凡人见遍酒色财气,即是经历过贪嗔痴爱,风霜雨雪了。” 谭青说:“除非是教主或四神之一,常人要见遍四神还是很难的。其实我教中也没有几个见遍的。” 齐进吃完菜,浑然不觉一般插口:“诶,谭青你如何与卫彦相识的?” 备注:元·马致远《黄梁梦》:“一梦中十八年,见了酒色财气,人我是非,贪嗔痴爱,风霜雨雪。” 延伸是杜撰的,别信。 第23章 标题:逢赌必赢 概要:我便不信诡辩。不灵验即为不虔诚。 谭青答齐进:”盛临十二年,我当时还是五阎罗,去财神府上为教中支钱时,碰到他受训带伤,觉得他天赋过人。盛临十三年,我刚刚升任色神,又去财神府中时被他认出来。“谭青搓搓脸,“这是色神大忌。蒙他点出,我自己不能练天一心法,便教了他。” 齐进说:“那天一心法是你教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