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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到了春天,夜里只穿一件里衣也确实太单薄了,两人一路走上山,屈修燃就已经手脚冰凉。 冷泉也在山顶附近,那是一片结界空间,几乎与外界完全隔绝开,尉迟渊打开结界,一股子寒气便袭面而来,冷风钻进骨缝,折磨着屈修燃身体的每一寸。 冷,好冷。 屈修燃咬着牙,没有一丁点犹豫走了进去。 不光是为了祛除邪念,就算邪念被清除,这里也是能够提升他修为最高的地方,屈修燃很清楚他不能通过意识力将识海进阶,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通过训诫。 他想要站在顶端,他想要得道升仙,这是不得不吃的苦。 更何况尉迟渊要经历更为痛苦的折磨,他的识海完全被毁,训诫也要比屈修燃更狠,这一路上屈修燃就已经注意到了他身上有很多伤,恐怕就是走火入魔时受到了攻击。 脚踩进冷圈的瞬间屈修燃就感觉到了身体片刻的麻痹,好像完全失去了知觉似得,他忍不住皱眉。 下一刻身体完全沉入其中。 尉迟渊似乎并没有打算强迫他进行训诫,将屈修燃带到了地方人就往更高一层的训诫室走了过去。 屈修燃这种人,恐怕也不需要任何人的监管,他想做的事情永远会咬紧牙,固执程度令人咂舌。 他就是一层除不掉的杂草,有着难以想象的生命力。 本身就怕冷,冷泉的温度实在是他承受不住的,屈修燃意识模模糊糊,感觉自己的身体不断下沉,他拽着岸边的杂草,指甲里全是泥土,一开始还能看着远处山上的一点灯光,但全凭借着一口气吊着,时间长了干脆晕了过去。 很多修士都死在了训诫过程中,这只能自己熬过去,不能够借助外力,如果放弃就更是前功尽弃。 抓着岸边碎草的手逐渐松开,马上就要沉进湖底,他耳鼻全是水,窒息感太过于清晰。 可能就要死在这里了。 死在这么冷的地方。 彻底沉下去之前,池谭远处传来的湖水水面破开的声音,有人一点点靠近屈修燃,最终将他拖了起来。 不知是否因为最近实在吃的很少,他身体轻飘飘的,像一张纸,即便被人打梗抱着也感觉不到多少重量。 屈修燃脸色很白,脉搏也很轻,那一刻很像个死人似得,嘴唇毫无血色,像一块冰。 也许再晚一点被捞出来,他就要归西了。 那人将他人放在床上,手放在他心口,一道红光亮起来,在屈修燃心脏附近,逐渐开始发热。 那人看着屈修燃的脸,又伸手碰了碰屈修燃的额头,他的眉骨有些高,显得五官虽然是有功利性的艳丽,可除却皮相,骨相也是完美的。 嘴唇印在额头,额头很凉,那人的嘴唇也很凉,好半晌一动不动,这个不含有任何情绪,仅仅是探测一样的吻又落在鼻子上。 而后抬起头,他静静看着床上躺着的昏迷不醒的人。 没有私心,没有邪念。 可却说不清道不明的,再一次低下头,这次比之前都还要更加强势地吻住了屈修燃的嘴唇,昏迷中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意识,没有废很大的力气就撬开牙齿。 柔软的触感让浑身都涌起了一阵热气,随之而来的就是撕咬,这是个不算温柔的吻,甚至带了点报复的意味,他动/情地将手附上面前人的脖子,抚摸从上往下到领口。 洁白无瑕的大殿里,屈修燃就像唯一的一块脏污,将周围的一切都侵染,但却无法让人忽略他,那么引人注意。 直到身下的人感觉到了窒息,才终于松开了,刚刚呼吸两口气,又再次被吻住。 湿漉漉的衣服也弄湿了床单,被扔到了地上,前所未有的舒畅,呼吸逐渐加重。 感受到屈修燃的身体,尤其是手心的温度,从最开始的冰冷一点点回温,这感觉十分神奇,仿佛与进另外一条生命完全链接到了一起。 他贴在这人耳边,长出一口浊/气。 屈修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周围天光大亮,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在了之前的冷泉里,记忆里最后的画面就是在冷泉,一切都模模糊糊的。 “石栗。” 一开口,嗓子都是哑的。 这一晚上不仅仅帮他清除了邪气,屈修燃觉得自己的修为也有了一些进步,这感觉很奇怪,具体是哪里并不能直接说上来,可浑身的轻盈感却很清晰。 只是一开口,屈修燃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哑了。 不光是嗓子,他嘴唇也有些疼,不过倒是能理解,他当时在冷泉里摔了一跤,想来应该是摔到什么地方磕伤了嘴角。 一会儿功夫石栗从门外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左樱。 屈修燃问:“昨天是谁送我回来的?” “大师兄,大师兄说你差点在冷泉里冻死了。” 石栗看起来很是难过,“太危险了小主子。” 是大师兄救了他吗?这人大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石栗给他拿来补药:“小主子,咱们要不还是不要再去了,拿命赌这些做什么呢?” “你别磨磨唧唧的。”屈修燃觉得他烦,就直接用禁言咒让他闭嘴,而后又对左樱开口,“我昨天晚上好像有了突破,你帮我看看。” 识海里的黑气已经驱散了个干净,这一点屈修燃在醒过来时就已经查看过了,之后左樱又帮他看了看其他的方面,除了身体虚弱了些,屈修燃的修为确实有所提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