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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谢恒颜奇怪道,“这还能算是傻子吗?” 然而刚巧回头,看人瞪眼睛流哈喇子的痴傻神情, 登时又说不出话了。 ——他可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傻子! “颜颜你说, 明明都是傻子, 为啥你和陈琅差这么多?”乌骞忍不住问。 “好好好,差得多就差得多。” 谢恒颜懒得与他争辩,只道:“你快让他告诉我,方才那戏法儿,到底啥子意思?” “陈琅!”乌骞打了个响指,令道,“给颜颜解释,那是啥意思!” 陈琅于是抬眼,死死盯着谢恒颜的脸瞧。谢恒颜也同样发狠拼命,毫不留情地瞪了回去。 半晌过去,陈琅开口,吐出一词,道:“断,袖。” 谢恒颜愣道:“断啥?” “哎呀,笨死了!”乌骞推他一下,无限郁闷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碰不得哥哥老生你气了!” “什么啊!到底还有什么事,能比亲亲更害羞的?”谢恒颜捂脸垂头,只恨不能满地打滚,“快告诉我嘛……” 乌骞迟疑了一会儿,又问:“你、你想做么?” 谢恒颜瞎嚷嚷道:“想想想!我什么都想和印斟做!” 乌骞:“那……我若是想近距离观摩,你准我看不?” “……” 比亲嘴儿还要害羞的事情,由他一个小屁孩近距离观摩? 谢恒颜开始犹豫了:“这……” 乌骞摊手:“你不愿意就算咯,当我没说。” “啧。”谢恒颜一咬牙一拧眉,干脆利落地道,“看就看嘛,我准了!” “那成!”乌骞冲他略一勾手,神秘兮兮道,“耳朵过来,让我给你支一招!” * 乌骞表面说要给谢恒颜支招,其实说白了,就是他心里有鬼,自己想看得很,偏又不好意思明说出口。 毕竟人家一个打小在封闭岛上度过童年的小男娃娃,对于这方面知识的了解,仅只限于家中收藏的书籍图册,以及偶尔无意那么几次……不可说的误打误撞。 何况在乌骞一直以来的认知当中,所谓风花雪月干柴烈火翻云覆雨共赴巫山……普遍皆为男女之间的风流韵事。 至于什么男风,什么断袖之癖,什么龙阳之好……基本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经历。 ——恰好面前一对儿现成的,印斟和谢恒颜,乌骞老早见他两人腻歪遍了。素日就算出门吃趟午饭,印斟也要时刻牵着谢恒颜的手,简直比旁人家里当爹妈的还要认真负责。 那要说他俩相处起来,从没有哪次不慎走火?傻子听了都绝对不会相信。 除非是印斟根本不行,要么就是谢恒颜呆过头了,印斟一直没舍得下手,攒这么大一口肥肉,也不知留到什么时候。 正巧今儿十五元宵,年节最后一天,气温也稍有几许回暖。 四人一狗忙完手头杂物,预备着各自回家歇过。而这时乌骞却神秘兮兮凑上来,主动递给谢恒颜两只巴掌大的深色陶罐,待他随手拔开罐口木塞,里头好大一股浓烈酒香扑面而来,显是珍藏已久的陈年好物。 乌骞想出这套馊主意也简单,什么都不必多说,什么也不必多做,单只需拼命给印斟灌酒——反正,使劲灌就完事儿了,重头好戏都在醉酒以后。 起初谢恒颜不大情愿,他总觉喝多了酒容易误事,届时若惹下不必要的麻烦,印斟又得对他生气发火。 乌骞生怕谢恒颜临阵脱逃,忙追上去继续引诱补充道:“颜颜,你就说吧!想不想趁碰不得哥哥醉酒之后,先对他这样那样,那样这样,再这样那样,那样这样,然后推倒嗯嗯嗯嗯,那什么什么……” “……”谢恒颜听得一头雾水,“那什么又是什么?” 乌骞:“由着你上天入地,为所欲为。” 谢恒颜:“上、上……” 乌骞顺手把陶罐朝他怀里一塞,说道:“别多问了,时候一到,你自然什么都知道!” 谢恒颜拧着眉头,又看向一旁陈琅。陈琅边流口水,边对他轻轻摇了摇头,感觉像在暗示着什么,谢恒颜待要发问,乌骞却伸手将他往回推道:“走走走,回家去吧……明天你绝对会感谢我的,真的!” 谢恒颜委实拗不过他,又找不出任何理由反驳,遂也只好暂且依了,抱着两只陶罐呆呆朝家里走。乌骞则回头拉过陈琅一起,两人窝在他们帐篷后的小草丛里,打算时刻关注印谢二人的动向如何。 彼时日落西山,红霞满天,遍地俱是融化的积雪。等到再过一阵,冰面一并开始渐生消融了,众多渔民也该收拾渔船渔网,出发到更远的地方捕捞垂钓,用以维持岛内的生计。 至于印斟谢恒颜手里那艘……不知合适才能真正完工的可怜“大船”,初步预计龙骨的铺设,少说得进行到今年夏天去了。 甚至持续到后期,若还仅是他们四人一狗在忙进忙出的话,一艘船的完成兴许要耗用三到四年的时间——这还是一开始的保守估算。中途但凡是有任何意外或是突发状况的出现,最终完工的日子就得无限延期下去。 等到时候,印斟、陈琅……或者再倒霉一点,可能还有年纪尚幼的乌骞,他们中只要有一人病发倒下去了,整个造船的过程就会变得更加寸步难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