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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打两人相识以来……最是疯狂,亦是从未有过的一次亲密举动。 而此时此刻, 他们就近在乌纳家的帐篷外, 仅仅只有一帘之隔的地方。印斟呼吸滚烫, 扑打在谢恒颜耳后至脖颈一带, 温软的位置——继而侧头,噙住傀儡温软的薄唇,几乎是发了狠地亲吻上去,全然不顾獠牙锋利, 纵情与他相拥缠绵。 “唔……你……” 谢恒颜被亲得呼吸不过来, 方要抬肘, 与印斟稍微拉开一些距离, 偏那双手不依不饶,像是锁链一样,自背后紧紧与他相拥,甚至借力将他一举一动完全牵制,愣是不予一丝能够转身逃跑的空隙。 “别动!”印斟令道。 说完不给谢恒颜反应的机会,再次低头下来,亲吻他的额角,鼻梁,嘴唇,獠牙…… 而这一回,又明显温柔了不少。 谢恒颜被迫张开嘴唇,仰头与印斟交缠于一处,虽说已涨得满脸通红,却是说不出的迷恋与享受。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但在某种意义上说,他们彼此的第一次,又都是毫无例外地交给了对方,甚至不曾有过半分的犹豫。 ——直等到这无限漫长的纠缠过程终于停止下来。 印斟托起谢恒颜的手掌,用力摁上自己左心口处,那个疯狂跃动,一度狂跳到近要失去理智的位置。 “……谢恒颜。” 印斟气息紊乱,耳根烧红,倏而垂下头去,注视着傀儡漾满水光的杏目,郑重喊出一声:“颜颜!” 谢恒颜无措地道:“咋……咋了!” 印斟神情无限紧绷,而在那一刻,他几乎是鼓起了毕生所有的勇气,再一次开口,出声,甚至有些颤抖地说道:“颜颜。你……能懂我的意思吧?就……你看着我,看我眼睛,明白没有?我想说的,就是这些,你一定能懂……” “啥?你……你说啥了?”谢恒颜嘴都被亲肿了,迷惑地抬起头来,问他:“我又懂什么了?把话说清楚呀!” 印斟还是把他小爪子按在自己胸口,紧张道:“你……你过来,仔细听。就这样,懂吗?” “哇,心跳好、好快!”谢恒颜瞪眼道,显然不在那个状态,“你……得病了?” “……”印斟登时一脸吃瘪的表情。 “你不舒服吗?”谢恒颜赶忙踮起脚,伸手探他额头,“你病了,怎么不告诉我?” “不是,你……还不明白么!”印斟捉住他双手,声线低哑,满是无奈与煎熬,“都这样了,你还看不出来!颜颜,我很早就说过了,想与你单独在一起,可你心里老想着别人,什么乌骞、容十涟,还有那个新来的陈琅——你们认识几天?你这么惦记他……可他连话都讲不清楚,到底有哪一点比我好了?” 谢恒颜让他这一通炸怕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干巴巴道:“这、这样吗?你的意思是说……你,单想与我一人独处,不喜欢同大家一起?” “是,只有你。”印斟肯定地道,“在我眼里,只容得下你。所以我更不想在你旁边,看到什么别的人,谁都不行,狗也不行!” “好……好,我知道了。”谢恒颜温声安抚道,“等明天,我在家里做饭给你吃,不喊别人就是了……你想同我单独过年是不是?” “这不是单独过年的问题……我刚说那么多,你一个字也没听懂。”印斟感觉自己快上火了,“谢恒颜,我,只要,你。明白吗?不光明天,后天,大后天……往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只要你一个人,你也只准要我,听懂没?” “听懂了!” 谢恒颜立正站稳,一本正经地道:“所以,咱们去快找陈琅吧,我肚子饿了,好想吃饭呀!” 印斟:“……” 谢恒颜兴冲冲地拉他:“走吧!” “算了。” 这一回的印斟,终于是彻底地,完全地颓了下来,“简直……对猪弹琴。” ——他现已用空所有的力气,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了。 有时候,印斟真忍不住想,这根木头笨到如此地步,自己到底怎么喜欢他的? 是品味独特?还是心态猎奇? 分明方才那一番表白,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立马看穿。偏偏谢恒颜一句也没能听懂,从始至终,就只有印斟一人在心慌意乱,所有思绪搅作一团,根本就骇得难以收拾——就算是这样,他也在想方设法,试图将内心极度渴望的感情,一并传达给对方,至少让他明白这份心意。 暗中吃醋的是印斟,妒忌横生的也是印斟。 相反再转头来看谢恒颜——他却总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好像一点那方面也意思也没有。 印斟本来脸皮就薄得要命,一颗自尊心更是即踩即碎。何况这又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鼓起勇气跟人表白,谢恒颜给出的反应简直一言难尽,印斟遭受到的挫败心理便愈发强烈,以至于之后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卡在那层阴影里走不出来。 反正谢恒颜再拉他,他就默默在后跟着,一句话也不说了。而二愣子傀儡这粗神经的,却浑然不觉异常,顾自在前走得大摇大摆,甚至十分高兴地问他:“印斟,咱们明天吃什么呢?” 印斟道:“随便。” “没有随便这道菜。”谢恒颜道,“不过刚刚你亲我的时候,软软滑滑的,我就好想吃酱猪舌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