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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月郡主听了,这才心情好起来,“你说得对。” 除却没有碰过她,其余的都待她极好,比起以往还要好很多。 郑秋媛这才又捻起饼吃起来,吃得满嘴流油。 红芍见了,眼角止不住上扬,心底好笑。郡主欲望强,姑爷是厌恶她这日渐肥胖的身子不想碰她才想出这些花样哄她,她倒还真信了。 红芍不动声色地抚摸着小腹,眸底含着得意的笑,肚子这一处比起以前要稍稍凸起来一点儿,冬日的衣裳厚实,倒是不怎么能看出来。 姑爷最疼惜的人是她……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 — 书房里。 程方南因着在狱中受了些苦,比起从前看起来要削廋单薄些,他穿着靛青色长衫,整个人如同沐浴纤尘,看起来更沉着冷静。 牢房中的苦,他是自己咽下去了。他在狱中受了犯人斗殴的牵连,皇帝也只小小惩戒了几个粗心大意的衙役,其余的也就没有了,甚至没有去查事情的真相。 说到底他也不过是个无功名在身的白衣百姓罢了,不值得皇上费心。 郑国公看着程方南,心底赞叹他身上的翩翩风度,又为之前的事有些愧疚。 这些日子程方南也不让大夫瞧身上的伤,只说自己无事,好好将养着就行,没想到越养越削廋了,反倒是自己的闺女愈发圆润起来。 “太后的意思是……眼下陛下还在气头上,她疼媛儿,所以也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将媛儿嫁了,媛儿是郡主,她的婚事要风风光光的大办起来才是,等过些日头陛下的气消了,她再为你和媛儿主持婚事,届时她会请陛下来。”郑国公安慰道。 “你也不急这事,总归媛儿如今一心系在你身上。” “晚辈都听国公爷安排。”程方南恭恭敬敬行礼应声,他脸色有些白,看起来有几分虚弱,安安静静的模样显得谦卑而不争。 “还有一事……等再过个十日左右,你跟我一道去拜访裘大儒,到时候就正式行拜师礼。” 程方南的耳尖动了动,眸底有些精神。 “贤侄本来学识就好,有裘大儒从旁协助必定能中前三甲。” “国公爷,裘大儒当真肯收晚辈为弟子?”程方南眸底燃起希冀,“晚辈听说大儒性情……略有些孤僻,他……如何会看上晚辈?” 世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磕破头想去拜访裘大儒,这样的好事怎么落到他这里的? 国公爷有些费力地抬起矮胖的身躯,捋着胡须笑起来,“自然是贤侄自有才华在,大儒昔才,认定你是可树之才,有他的教导必能再取三甲,所以才答应收你做学生。” “大儒的名声不也是这样经营出来的么?表面再清高……私下四处收罗着人才?你要是能在大儒辅导下考中三甲,于咱们而利,与他也有益。说到底都是互相有利的事。” 程方南还是觉得有些不切实际,一时被这样大的惊喜砸得发懵,能拜入大儒下是多少人读书人的梦想,“大儒他如何知晓我………” 国公爷嘿嘿一笑,“是本官将你当初写的陈情表摘抄了一份投递给了裘大儒。” 程方南眼睛闪着光,这才信了。那陈情表是他前前后后琢磨一个月才写出来的,其中耗费多少心血只有他一人可知,如此一来,大儒看中他倒也可信。 如此一来,他的确是有才华的。 当年算命的也说,他是天生官命,得贵人提拔定能一飞冲天,飞黄腾达。 程方南拢在衣袖中的手微微颤着,抑制不住地激动起来。 “国公爷只管放心,晚辈会好好准备的,绝对不会辜负国公爷期望。”他欠身行礼,掩下眸底的野心。 他要争就要争状元。 那么他最大的敌人就是阮雲,他只要将他拉下马,状元就是他的。 阮雲………阮呦。 他忽然抬起眸来,“国公爷,晚辈想知道锦衣卫都指挥使陆大人的名讳。” “你说陆狗?”国公爷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皱着眉头细想。 名讳? 一时还真有些想不起来。 寻常他们明面上叫他陆大人,暗地里叫他陆狗,陆奸臣,陆恶人,还真没有叫过他的名字。 国公爷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有些不确定地吐出来,“好像叫……叫陆长寅吧。” 陆长寅。 陌生的名字。 程方南反复咀嚼着这三个字。这个人一次又一次坏了自己好事,虽然不是直接的,但都与阮家扯上了关系。 这个人很危险,像一头困于崖底的猛兽,稍不注意就会被他扑上来撕咬喉咙。这样的眼神他曾经见过的,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国公爷皱起眉头。 “国公爷可知晓他的来历?”程方南问道,“晚辈,想查他。” “查他?” “是。” 陆长寅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 “查吧,我的人你都可以动用。”郑国公颔首,他们不用拉拢陆狗,如今陆狗三番五次与他们作对,总归是要对上的。 “多谢国公爷。” 程方南行礼,又抬起眸,他深思熟虑一番才开口,“晚辈听说东厂封昀与陆长寅不对付,国公爷觉得封昀如何?” “你想和封昀联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