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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习惯午睡的仇夜雪:“……” 夜渝公主被祝知折这么一说,似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艾艾地望着仇夜雪,仇夜雪先问:“公主殿下找我是有事吗?” 夜渝公主迟疑片刻,看了眼祝知折,似是在顾忌他。 这要是换做旁人,仇夜雪倒还能出声让人避一避,也能暗示一下,但对方是祝知折……仇夜雪并不觉着祝知折能听他的亦或是愿意乖乖离开。 所以仇夜雪只能说:“公主不必忧心,殿下不会说出去的。” 夜渝公主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将自己的面纱摘了下来。 她生得娇俏,虽比不上京中这边的姑娘家肤白,但麦色的肌肤却有着别样的美感,尤其是她的五官都很深挺,是龛朝没有的漂亮。 “仇哥哥。” 她压不住心里的欢喜,雀跃地喊了仇夜雪一声:“你还记得我吗?” 祝知折转着扳指的动作一顿,眼底的阴云彻底凝聚翻涌起来,只差最后一击就要电闪雷鸣、落下暴风骤雨。 仇夜雪微怔。 他望着夜渝公主想了会儿,记忆中有张模糊地小脸与之重叠,他恍然,却又不免讶异:“阿奴?” 其实「奴」这一字,按在公主身上算是失礼,可夜渝公主却并不生气,反而激动地点点头:“是我!仇哥哥你还记得我!” 仇夜雪轻笑了声,话语里却仍旧带着那份疏离:“我记性还行,只是你怎么……” “说来话长,我也没想到我竟然还是夜渝皇室。” 夜渝公主叹气:“我母妃说当年是夜渝内乱,为了避祸,她便叫她身边人带我离开夜渝皇城,但没成想遭遇了天灾,我跟奶娘与他们走散了,好在遇见了兄长你。” 仇夜雪稍停,到底还是道:“公主不必如此称呼我,如今你已是夜渝公主。” 话到这儿,点到为止,夜渝公主虽性格单纯,却也不是个蠢人,她自然是明白仇夜雪的意思。 故而夜渝公主不免有些难受。 她扁扁嘴:“我知晓我们现如今立场不同了,可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兄长。” 夜渝公主看向踯躅:“我也还记得踯躅姐姐。” 猝不及防被堂堂公主喊了姐姐的踯躅登时心惊胆战:“公主,你别……奴婢只是一奴籍。” 夜渝公主更委屈了。 仇夜雪有些头疼。 他视线不经意间扫到坐在旁侧的祝知折,便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只见打从他们认亲开始就不吭声了的祝知折懒懒地窝在八仙椅里,似是没什么兴致般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自己手上的墨玉扳指玩儿。 他微垂着眼睫,本就稠墨似的眼瞳更显漆黑,以至于有些深不见底。 仿佛察觉到他的目光,祝知折掀掀眼皮,眼里的情绪让仇夜雪一怔。 但不过瞬息间,他便露了个笑,那些晦暗冷沉也尽数消退,好像方才只是仇夜雪的错觉罢了。 祝知折微微动唇,却没有出声,可仇夜雪就是能够分辨出他在说什么。 他问他怎的了。 仇夜雪觉得他俩背地里偷偷用唇语交流实在是有些暧丨昧了,至少他要和祝知折划清界限的话,不该如此。 可不知怎的,仇夜雪鬼使神差地动了下唇。 祝知折显然也是有些意外。 他挑起眉,将诧异摆在了脸上,不过又笑得更深,显然心情极佳,和方才当真是判若两人。 仇夜雪说,帮忙。 就两个简简单单,甚至透着点命令的字眼,就叫他刹那间暴雪转晴。 仇夜雪做出这个口型后,自己都觉着奇怪。 他为什么会想着要去求助祝知折? 以祝知折的性子,只怕多半要向他索取点什么。 仇夜雪收回目光,正要自行解决,就听见祝知折悠悠开口:“夜渝公主,人生地不熟,你却出来这么久,你王兄应当要着急了。” 夜渝公主看他,刚要说什么,她身侧的侍女就弯腰,轻轻说了句:“小殿下,我们出来也够久了,三殿下回头又要训您了。” 夜渝公主明白了。 她抿着唇,冲仇夜雪和祝知折福身:“仇哥哥,太子殿下,那我们之后见。” 仇夜雪见她还是那样喊,一时无奈。 藕荷端了早膳来,踯躅和鸦青摆了桌子,仇夜雪便撩起袖袍,瞥了眼祝知折:“你怎么还不走?” 祝知折似乎是气笑,轻呵一声:“用完我就扔?阿仇,你可有些过分了。” 说着,他在仇夜雪对面坐下:“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我歇会儿。” 他支使藕荷支使得理直气壮:“麻烦倒杯茶。” 仇夜雪:“?” 他喊住藕荷:“别给他倒。” 仇夜雪拎着银制的筷子扫他:“祝知折,你使唤我身边的人是不是有些太不客气了?” “那我身边的人也随你用呗。” 话是这样说的,祝知折还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你想做什么缺人手,来太子府借就是了。” 仇夜雪:“……” 他们之间的关系,有到这样的地步吗? 仇夜雪不想理他,然后就听祝知折拖着调子,极其欠揍地喊了声:“仇哥哥?” 仇夜雪彻底停住。 在他身边的三人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冲击,即便是鸦青,面上都有一瞬的复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