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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反应便是他身边的人都是好手,祝知折就算压着声音,内力高的藕荷和陈里都能听见。 所以仇夜雪几乎是恼羞成怒地抬手,狠狠将祝知折的手拍开,一声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后,跟着而来的是仇夜雪咬着牙挤出来的呵斥:“祝知折!” 祝知折挑眉,心情也正不爽着,就见仇夜雪的耳朵从耳廓红到了耳根,连带着耳后一片都像是抹了胭脂一般。 仇夜雪气得胸腔狠狠起伏了下,才接着骂:“滚!” 祝知折停了停,到底还是没忍住哑笑几声。 他好像…知晓仇夜雪为何耳红了。 “笑什么?!” 仇夜雪真想一刀捅了他:“滚开!” 怕他真气过头了,祝知折忙抬手示意自己会离远点:“你缓缓,别气了。” 仇夜雪真是气得脑门疼,就见祝知折将案发现场复原,把矮几挪回了两人的正中间。 没了祝知折的气息和温度包裹着,仇夜雪心里那种被逼迫到角落的窒息和异样感也消散了点。 他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额角,刚要喊踯躅和藕荷,就见祝知折那只长得其实挺好看,就是很欠砍的狗爪子又朝他伸了过来。 仇夜雪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给他那只手来了第二下。 他到底是个男子,虽未及冠,但也修了些简单的拳脚功夫防身,这一记下去可不轻。 至少仇夜雪是清楚地听见第二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且祝知折的手背也泛了红。 就是他的手掌也有点麻。 “别碰我,滚远点。” 仇夜雪是真的来脾气了:“祝知折,你有病就去治行么?” 他觉得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位身份地位尊贵非凡的太子爷总该冷脸了吧,可祝知折却笑得灿烂:“看过药王了,不太能治。这不看看阿仇还能治些什么药王不能治的吗?” 他又说:“你下次轻点。” 仇夜雪轻呵:“你还省得疼?”① 祝知折叹气:“阿仇,我倒是不觉着,可是你的手会疼。” 仇夜雪被噎了下:“你皮是猪做的么?” 见他被气得不再管什么尊卑礼数,祝知折眼里笑意加深。 仇夜雪又说:“你若是真怕我疼,别来招惹我行吗?” “那可不行。”祝知折悠悠:“要不你换个地方?” 仇夜雪:“?” 就听祝知折道:“我面上的肉还算软,你要不以后往这儿扇?” 见他神色真的很认真,仇夜雪:“??” 祝知折说着,还把脑袋往仇夜雪跟前凑了凑,让仇夜雪不合时宜地想到了他阿弟养得那只松狮犬也是如此。 老喜欢把头凑到他身上,还非得压在他腿上,不拍就不走开,偏偏拍了后更加兴奋地围着他转。 虽说这般想有些大不敬,但祝知折真不是?? 硬的不行,仇夜雪只能试着来软的:“殿下。” 他才喊出这两个字,祝知折就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四周:“阿仇,我兄长实在不在,你为何老是喊他呢?再说你总这样,我会呷醋的。” 仇夜雪告诉自己忍一手:“祝知折。” 有些东西喊过一两次后,他就真的能毫无负担地喊出来了。 祝知折笑着望他。 其实这太子爷笑起来是真好看,仿佛天生一张蛊人的脸。 仇夜雪看着,心里的火熄灭了些许,也缓了缓语气:“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以为我们现下至少算是好友,你却总拿我消遣?” 闻言,祝知折轻嘶了声,听得仇夜雪莫名。 “阿仇,我以为这足够明显了。” 祝知折叹气,似是无奈,又满是怨怼:“你还控诉我不解风情。” 仇夜雪刚想怼他一句好好说话,就听祝知折轻笑一声,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直白而又热忱的话直直地砸在他身上—— “我心悦于你。” 作者有话说: zzzA上去辽! 第23章 二十三只猫猫 他不说话,甩冷脸,不是因为祝知折拿这种事玩笑。 仇夜雪在这话后看祝知折很久。 而祝知折就那样大大方方地笑着睨他, 由他打量。 四周寂静无比,仇夜雪没心思管踯躅他们是不是也听见了,他只对祝知折说了句:“殿下又从哪儿学来的新的消遣人的法子?” 祝知折扬眉, 眼里有一瞬的寒凉。 但最终他轻哂了声, 没多说别的, 只道:“阿仇,这儿没别人。” 仇夜雪从善如流地改口:“祝知折。” 祝知折满意颔首, 正好马车停下, 抵达了最后一道宫门。 仇夜雪率先起身, 没有要等祝知折的意思, 径直行至帘前。 藕荷听见动静, 早早便为他掀开了布帘。 他在藕荷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踯躅本想嬉笑着给个眼神什么的。 但瞧见仇夜雪平静到仿佛方才什么也没发生的模样,登时将话咽了回去。 若是世子恼了, 定不会是这样。 她鲜少瞧见世子这般模样, 说不出究竟是什么, 只是…… 好像把所有情绪都藏了。 琼林宴并非在殿内设宴, 而是设在御花园一处水榭中, 既能赏花,亦能游水。且时辰也不再是入夜之后,是白天,倒是没那么折腾了。 琼林宴办的盛大,却也没那么多规矩, 最多只是男女分席, 仇夜雪见过龛朝皇帝后, 便可以选择落座, 亦可以选择在宫内能走动的地方四处瞧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