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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知折就是这样的人。 他盯着仇夜雪勾人却坚毅的那对桃花眼,瞧着他略微消瘦的面容。 仇夜雪很白,像是寒冬腊月的飘雪,也很脆弱。用手一接就化掉消失了。 可雪是冷的,多了,寒意便能浸透到人的骨子里。 仇夜雪:“我也不妨告诉殿下,殿下所知道的,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偏偏祝知折内力深厚,最不怕的就是冬日的雪:“哦?那我还真是好奇。” 他笑:“阿仇的所有,我都想知道的一清二楚。” 把猫儿彻彻底底的剖开,瞧瞧这位让他频频意外的世子还能带给他多少乐子。 作者有话说: 然后你也就完了///v/// 另外再在这章小小剧透一下哈,怕有人不吃这口到时候看到v章又骂,zzz真不是什么好人哈;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章 九只猫猫 “你心系他人,我因此不舒服。” 仇夜雪并未理会祝知折。 左右祝知折也晓得了,他也懒得再装——他不像某个脑子仿佛有什么大病的太子爷,热衷演戏。 “藕荷。”仇夜雪看向规规矩矩跪坐在下首的藕荷:“如何?” 藕荷答:“她手腕上的确有月满楼的印记,只是奴婢并未见过她。” 她微顿:“但月满楼弟子众多,遍布岁南,奴婢没瞧见过也实属正常。” 祝知折悠悠道:“她不过是岁南一偏隅之地的洒扫弟子,你自然没见过。” 仇夜雪偏头望他:“殿下直说罢。” 祝知折轻笑:“阿仇不必如此,她并非我特意找来的,而是求到我跟前,我才出手。” 仇夜雪微微拧眉,却不信他这话。 这太子爷嘴里十句话多半有九句是假的。 等行至太子府后,仇夜雪在鸦青的搀扶下下了马车,跟着进了太子府。 这时已是宵禁,光明正大看热闹的人没有,但暗地里有没有,自然就不需要多说了。 怕是今夜便有许多人又要在他和太子之间添一笔「情丨事」。 仇夜雪虽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但总被迫和这人捆绑在一块儿,也着实有些不悦。 想象中的东宫太子府,当是各种辉煌糜丨烂的景象,尤其祝知折还是这般性格。 可当踏入后,仇夜雪不免微讶。 他从前见过先皇在世时太子府的建筑图纸,先皇所立的那位太子,担得起贤仁二字。只可惜在甲门之乱中被设计射杀。 那时太子府就只是个简单的府邸,庭院设计虽精致,却也很明显没有花太多金银,大体上讲究一个简单朴素。 而现在这座太子府,就保留了从前的模样。 只不过庭院大部分都给推了改成校场。 也不愧祝知折是靠行军打仗得来太子之位的说法啊。 仇夜雪在祝知折的示意下落座,听着藕荷轻轻柔柔地向祝知折替他讨要炭盆,一颗心也逐渐冷静下来。 十三去办事,平二压了那女子上来。 祝知折看向仇夜雪,轻勾着嘴角:“阿仇可要先问问?” 仇夜雪也不客气:“你叫何名?” 女子迟疑了下,才回道:“我…民女李雪烟。” “你既是月满楼中人,为何要装神弄鬼?” “我……” 李雪烟咬住了牙,红了眼眶:“世子,我并非要拉月满楼下水,我本也做好了所有准备,等时机成熟,我便会自断一臂,绝不让人用月满楼做文章!” 她看向仇夜雪的眸子里噙满泪水和决然:“我同太子殿下也做过约定的……” 所以祝知折是故意拿这个唬他,为的就是让他入局? 仇夜雪扫了祝知折一眼,就见这位太子爷坦坦荡荡地冲他摊手:“我也没说要动月满楼啊。” 他咧嘴,尖利的犬牙暴露在仇夜雪眼下:“都说阿仇你心太软。” 不然又怎会被他轻而易举地抓住弱点拐回来? 仇夜雪目光转凉,更不想理他:“究竟怎么回事?” 李雪烟抹了把眼泪,仇夜雪又道:“起来回话。” 闻言,李雪烟瞥了祝知折一眼。 就见祝知折好似眼里只有仇夜雪一般,始终盯着仇夜雪,并未理会她。 她这才站起身来,低着头回话:“世子应当也知晓我朝官员不得狎妓。” 仇夜雪当然清楚。 除非是没有职位只有爵位的清闲贵族,不然龛朝所有品级的官员都不得狎妓。 轻则罚奉,重则罢黜。 但并非每个男人都能管得住自己,即使是在刑罚的威胁下,也总有风流鬼铤而走险。 故而有些戏班子私底下就经营着这样的生意,也被称作「暗场子」。 李雪烟家在京城郊外,但因母亲病逝,父亲又是个赌鬼,她早些年被卖到了人牙子手里,后辗转进了月满楼习了些武,一身轻功练得俊俏,虽说是在偏僻之地,但也混得不错。 于是李雪烟便想起了自己同样被卖掉的亲妹。 她辞别师门,借着月满楼广布江湖的情报网,追查回了京城,得知小妹被卖到了一个戏班子。 最初李雪烟还在庆幸,想以小妹那般姿色,当能成戏班的当家花旦,也许过得比她还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