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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就遭了杜三酉的荼毒。 再次被杜三酉送别后,秦知寒觉得,一定要将事情跟杜老板说清楚,让他千万不要有非分之想,提供证据就好好正经的把证据交给官府,别老找他。 只是没想到,自己尽力委婉但严肃地说完后,杜老板大惊失色,甚至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看着杜三酉踉跄着狼狈逃窜的背影,秦知寒不由叹了口气。 心道,只怪自己太过英武不凡才貌双全。 他是出身世家大族的人,哪能不知道什么断袖或者磨镜?家里人一多,就总有些寻常老百姓不了解的东西,当然,这些都是他们世家圈子的谈资,外人并不知晓。 甚至早年时,豢养娈童与男子同好还是美谈。 不过,终究是上不了台面,不管私下怎么乱,该成亲还是要成亲。 秦知寒至今都很英俊,遑论年轻时!那时,自然也有不少士族子弟倾慕于他,但秦大人不仅不屑一顾嗤之以鼻,还满心都是读书做学问。 就连他夫人,难道少见了磨镜断袖? 府上大,大门大户的,人多,奇事就多。但再奇,一多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归根结底,不管私下怎么闹,明面上礼节不能丢,面子最是当紧的。 不过,因为妻子无出,这么多年,秦知寒背负了太多流言蜚语,就连面子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要不然,他也不能同意秦牧云和赵康这种贫贱商人的婚事。 秦大人还为杜老板感到惋惜,觉得世间女子千千万,虽然大多不及他,但总还是有好女子的,杜老板大可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好女子,却在自己身上浪费功夫。 却不知,杜老板此刻面如土色,吓得腿都软了,逃跑的时候几乎使了吃奶的力气。 直到回到家,手还在发抖。 他面色仓惶,一杯茶端了许久也没喝下去一口。 直到下人奉命将何福请来,杜三酉才噔一下放下杯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何福面前,慌道,“老何,大事不好了!” 何福看他面色,吓了一跳,“秦大人发现二小姐的身份了?” 杜三酉认真摇头,“不是,但比这个还要严重!” “那是什么?” “秦大人他——好像看上我了!”杜三酉瞳孔中都是惊惶之色,“你知道他今晚跟我说什么吗?”他颤声模仿这秦知寒的神态语气,“他竟然说,‘虽然断袖也没什么,但总要两个都是断袖才好,杜老板,强扭的瓜不甜啊。’老何,秦大人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我听说这些贵族都有养娈童的癖好——” 何福却皱眉道,“就这?” 他还以为,秦大人已经发现了自家闺女和二小姐的事。何福心想,这阵子给秦大人作的准备还不足,要是现在发现,不知道二小姐要怎么遭罪呢! 观二小姐和御史小姐情态,任谁都看得出情真意切,绝非做戏。 赵大人只剩下这一儿一女了,儿子不争气,差点把家都卖了。好不容易女儿是个有本事的,又喜欢女子——虽然深感遗憾,但何福觉得,既然是赵大人遗孤,自己和杜三酉这些旧人,还是要尽力帮衬一把。 可他是福隆楼的人,与二小姐直接相关,不好出面,于是给秦大人作思想工作的任务就落到杜三酉头上。 杜三酉听到何福轻飘飘的问句,整个人都差点暴躁了,“什么叫就这!秦大人要是看上我可怎么办!我喜欢女人啊我!” 何福淡定地扫了他一眼,笑眯眯道,“秦大人怎么会看上你,谁不知道秦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你自己看看你的大肚子,再看看你脸上的肥肉,这副尊荣你觉得自己会比秦夫人好看?” “啊,这——这倒也是,我也就放心了。不过,秦大人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怪吓人的。”杜三酉心里苦,他虽然脸皮厚,但每天顶着压力面对不苟言笑的御史大人,还要努力跟他搭话,问他对断袖磨镜的看法——每次问话的时候,杜三酉都觉得自己后脖颈凉飕飕的。 他真的很怕御史大人啊! 要不是为了二小姐! 杜三酉暗自抹了一把辛酸泪,却后知后觉意识到,“姓何的,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 何福已经走了。 他忙得很呢,二小姐交给他的任务很重,他还要分心来为杜三酉排忧解难——何福叹了声气,觉得老友实在不让人省心。 不过,看在秦大人已经觉得断袖也没什么的份上,何福决定,还是原谅杜三酉罢,毕竟杜老板也不容易。 赵羡词丝毫也不知道这两人在背后做了什么,此刻,她正和秦牧云在家中商量能躲到哪儿去。 尤其在离开前,要先把秦大人夫妇安置妥当。 不过,怎么才能让岳父岳母两人,在事发之前先行离开呢? 秦牧云眼睛一亮,“我有办法了!” 她师父莫光来的匆忙,将公主护送到这里后,就把莫谷宣托付给了莫晓星。 不管怎么说,莫光年纪也大了,总是这般长途跋涉,身体有些吃不消。但莫晓星不一样,年纪轻轻又恰好在外游历,这两年武功又大有长进,还是个姑娘家,由她来护送公主最合适不过。 送走莫谷宣后,莫光才松了口气,仔细检查了一番秦牧云的武功。 随即惊讶地发现,尽管自己这个弟子底子不好,但经过三四年的苦练,基本功非常扎实,甚至可以说是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