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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故,影一失声道:“影六!” 却听‘慎诗之’喉间发出咯咯的声音,面容赫然已是他人的模样,身体也渐渐缩小,变成皮包骨的模样。 咯咯的声音戛然而止。 同时,影六发出惨叫,倒在地上似乎被恶鬼缠身了般做着挣扎。 秦晟惊魂未定,立马上前点住他的穴道。 影六却是毫无反应,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肌肤上蛊虫消失的地方开始慢慢长出黑色的纹路。 几名影卫随即上前按住影六的手脚。 秦晟望着发狂的影六,眼眸一黯。 不知不觉之中,夜幕悄悄降临。 熊熊烈火惊扰了不远处的镇民,大家伙连忙提着水桶前来灭火,好在有条小溪隔绝了火势,这场大火直到半夜总算是彻底熄灭了。 某一处,慎诗之抵着下巴,看着眼前狼狈归来的人。 “人呢?”慎诗之淡淡地问道。 ‘柳子安’疲惫至极,由于蛊毒的作用,被迫撑着精神回道:“逃了。” “逃了。”慎诗之似反问又似陈述着道,又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 他盯着身上伤痕遍布的‘柳子安’,接着望向挂在天边的明月。 竹影松声,一切都显得很平静。 ‘柳子安’却突然倒在地上,身体开始抽搐,过了一会儿,再也忍不住地喉间发出凄厉的惨叫。 在与‘柳子安’大战之后,柳秋安与穆长闲掉进了一个地洞之中,一时陷入了昏迷。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自己脸上乱摸,柳秋安率先清醒过来,首先感受到四肢的酸疼,似乎不再属于自己。 还有胸口上钻心的痛,他扶着脑袋坐起身体,想起自己硬生生接下了‘柳子安’一掌,不受内伤那就才怪了。 他下意识先去找穆长闲,发现他还没有醒。 这才开始打量自己现下身处的地方。 面前是深不见底的通道,他们掉下来的入口已经被断树与泥土掩埋。 又有什么东西在拱他的腿,柳秋安迷迷糊糊地低头望过去,却发现是只毛茸茸的灰兔子,他眨了眨眼睛,又发现灰兔子身边还有一只白兔子和几只小松鼠。 “诶……” 他忍不住伸手摸摸兔子软软的耳朵,突然看见手背上的图腾,动作一顿,又将手收了回来。 再次看向紧闭着双眼的穆长闲,心口流露出苦涩的情感。 他架起穆长闲的胳膊,起身朝面前唯一的道路走去。 每向前踏出一步,脚踝上胸腔内便传来阵阵不绝的痛楚。 那几只小动物跟在他的身后,他停下它们也停下,他走它们也跟着走。 大概是之前一起跟着掉进地洞里的吧。 柳秋安猜道,看着脚边可爱的小东西,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慰藉。 走到左脚脚踝已经没有了知觉,前方终于有了一抹微弱的光。 柳秋安不适应地眨了眨眼睛,又向前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个横长的地下通道连接着一个石洞。 石洞内空荡荡的,只有一卷草席平铺在一角,看上有些年头了。 柳秋安对着草席嫌弃地皱了皱脸,对着地面沉思,终是决定让穆长闲躺地上。 他收回手,指腹贴上他的脉搏,却忽见穆长闲动了动眉头。 柳秋安紧盯着他的脸,等了半会儿也没动静,接着检查他的伤势,没有内伤只有外伤,这样的结果让他稍微松了口气。 脱下半边衣裳,将里衣袖子撕成条,绑住穆长闲流血的伤口。 用最后一丝气力处理完他的伤势,柳秋安垂着眼睫,双手握着穆长闲的手,将自己内力传输给他。 脑袋内变得浑浑噩噩,他终是精疲力竭倒在了地上。 似乎有人在呼喊他,身体被温暖包裹住,接着有又有一人在他发鬓边低声呢喃。 “秋安……” 柳秋安却怎么样也睁不开眼睛,只有无穷无尽的困意索绕在他的脑海里。 只想一直这样睡下去,没有世俗,没有恩怨,梦里只有他跟穆长闲两个人。 再次醒来时,依旧是个夜晚。 能感受到体内的内力安静地流淌过四肢百骸。 柳秋安直起上身,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身处的不再是那个石洞,身上盖着的是温暖的被褥,床头的木柜上放着一碗白粥,还在冒着热气。 正当他望着白粥的失神时,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他连忙跳下床去开门,看得到却是东方昀一如往常的冷冷的脸色。 东方昀吐出两个字:“回教。” 柳秋安无力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小声呜咽道:“他恢复记忆了,他什么都知道了……” “师兄,你在看什么?” 穆长闲回过神,视线从窗外的明月上收回,对躺在床上养伤的言如玉,牵强地扬了扬嘴角:“没什么。”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举杯消愁愁更愁 第二日,下午。 秦眠从某房间内出来,一转身就被堵在门外的一排影卫吓了一跳。 “你、你们……在这干什么……”秦眠结巴道。 其中一名影卫急忙上前,问道:“请问小楼主,影六他怎么样了!” 秦眠了然,摆了摆手,微微笑道:“你们放心吧,东方前辈临走前说了,影六接下来只要静养几日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