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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他已离风雨楼越来越远,内心的焦急因为这缠绵雨丝的缘故变得十分焦躁,终于在山麓一处发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欣喜若狂,抹去嘴角的鲜血,如孤鸿一般朝前方掠去他来到那处山麓,四处张望,却不见了那抹艳丽身影。 真是怪哉,难道心急之下出现了幻觉? 穆长闲闷闷不乐。 这时,身后突然传来树叶被踩踏之声。 穆长闲猛然转身,将剑横在来者的脖颈边。 黑夜里,柳秋安眨着一双桃花眼,仰着下巴,视线从穆长闲脸上移到那柄寒光凌冽的剑上:“是我啊……长闲。” 穆长闲慌忙收回长剑,伸手细细检查他的脖颈:“对不起,有没有伤到?” “我没事,那个人被我解决掉了。快,跟我来。” 柳秋安握住穆长闲的手腕,钻进树林里。 “去哪?”穆长闲被他拉着跑,看着他瘦削身体,不解地问道。 “嘘!”柳秋安停下脚步,转身对穆长闲弯起双眸,绵绵细雨润湿了他额前的头发,“我们先躲一躲。” 这里?穆长闲拉回他,不赞同道:“太危险了。” “那去哪?我可不想去风雨楼。”柳秋安贴紧,伸出双臂绕住穆长闲的脖子,笑道,“再说了,这可是跟我独处的好机会。” 穆长闲抬手抚摸他的头发,就在指尖触碰到他的头发时,动作突然顿住。 眼前的人拥有与夜色一般乌黑的头发,穆长闲扫了眼周围的环境,树杈犹如恶鬼在张牙舞爪,树叶飒飒声和雨水沥沥声似乎是从地狱传来到人间的低语。 “怎么了……长闲。”柳秋安握住他停在鬓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嗤嗤笑道。 他什么时候会这么亲昵地喊我了? 穆长闲这才察觉到面前这个‘柳秋安’的诸多不对劲之处。 想罢,他抚摸他的脸颊,柔声道:“说的也是,不过你怎么从风雨楼跑出来了?我为你做的桂花糕吃了么?” “嗯?”柳秋安歪了歪头,“桂花糕……吃了。” 穆长闲沉默良久,倏然绽开笑容:“味道如何?” “味道……”‘柳秋安’伸出小巧的舌头舔了舔唇瓣,对着穆长闲意味不明地嫣然一笑。 润湿的发丝紧贴他的微酡的脸颊,为他更添几分媚色。 穆长闲眸色一暗,猛地推开他,未归鞘的长剑再次挥将上前。 剑刃划破雨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裹挟一股强劲的内力朝‘柳秋安’的脖颈抹去。 ‘柳秋安’扬了扬眉毛,轻盈地跃到树上。 落空的内力化作强风,从林间深处袭去,从横交错的树梢彼此影响颤巍个不停。 你易容成他,究竟有何目的?穆长闲道。 “易容?”‘柳秋安’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 天边闪过一道闪电,照亮了此间树林, 穆长闲握紧剑柄,蓄势待发。 他的笑声嘎然而止,凝视着地上的穆长闲,不紧不慢地伸手从衣襟内拿出一张面具,:“该叫你穆长闲还是段无凌呢?” 语罢,面具已经戴在他的脸上。 面具上纷飞的蝴蝶在暗夜淫雨里宛若鬼魅化身的蝙蝠。 穆长闲:“……” 在夜幕后隐忍许久的雷声,在天边轰然炸开。 第八十七章 小机灵鬼 不久前。 柳秋安和小右一起躲在二楼的柱子的后面,探出头往下瞅。 只见大厅内,众人簇拥在秦晟身后,对着地上一具尸体,窃窃私语。 而大厅接近大门的另一边,正是风尘仆仆的慎周,他横抱着一名裹着黑色斗篷的少年,身后站着两名负剑的少年。 从柳秋安二人的方向,正好可以看见裹着黑色斗篷的少年露出来的一张苍白的小脸。 “秦宓?”柳秋安猜测道。 右护法点头。 柳秋安又将视线落在中央的一具尸体上,尸体旁边一名赤裸上半身的男人带着三排影卫乌压压地跪下一片。 影一垂首禀报:待属下赶到时,秦家主已经断气许久。头颅被人从后穿透,经脉俱断,舌根也不知去向。凶器正是这片树叶。 秦晟默然不语,目光在影一手里沾着鲜血的树叶上扫了一眼。 秦枫涯呆滞地望着地上的尸体,许是事发突然,连衣裳都未顾得上穿上,仅仅披着一件玄衣就出来了。 相反,他的身旁的秦晟却是穿戴整齐,连腰间的应龙玉环都未卸下。 “咦?”柳秋安轻呼一声。 “怎么了,教主?” 柳秋安扬了扬下巴:“你看,让秦裴波致命的伤口只有头骨。” “恩?这……”右护法不解。 柳秋安解释道:“白日里也有一人如此死去。” “连环作案!?可查到凶手了?”右护法忽然兴奋起来,眼睛睁得大大的。 柳秋安默然片刻,道:“那凶手就是‘柳子安'。” 雷声闷闷地响着。 二人浑然不觉,右护法呆了呆,皱起眉头:“哈?” “你可还记得桃镇两名百姓被‘柳子安'杀害的事?” “属下记得,那两名平民就连舌头都被割去了。”末了,右护法又痛心疾首地补上一句:“教主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