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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衍乌突突冷笑一声,但一瞬间,一种奇怪的直觉骤然袭来,这叫他猛地睁开了眼睛,他霍然从浴缸里起身,飞速推开门冲了出去。 Omega已经爬上了落地窗,霍衍眼眶猛地胴大,惊怒得不得了,几乎是飞扑上前将人给扯了下来。 “好得很!”霍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死死卡在墙上,牙齿咯咯作响,“你死了,有的是人跟你一起。” 他阴寒道,“那孩子很重要是么?好!让他陪你。” 温墨的眼泪滚了下来,“你得给我一点希望。” 他哽咽的厉害,抓着他的手臂,像是无望一般重复,“那你得给我一些希望。” 这句话霍衍不知道一晚上听了多少次了,他脸色愈黑,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往床上一甩,咬牙切齿地笑,可他眼中并没有半点笑意。 “希望?”霍衍步步紧逼着他,“好,我看看你有无资格。” 温墨像被拎小鸡一般被扯了过去,但他很温顺,像是在一段买卖中急于推销自己的弱势者,他擦干了眼泪,跪了起来,揽住了男人的脖子。 * 霍衍从床上下了来,面色冷漠地扣着衬衫的扣子,他黑着脸,直接走出了套房。 等人离开,温墨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地支起上身,从床上爬了起来,足尖刚触地,身子一软便一下栽了下去。 所幸地上是柔软厚实的地毯。 温墨趴在上面,喘·息着,他想,无论如此,总得让那alpha相信,他根本不怕死,也不怕那些恶心的折磨。这样,他才有一丁点争取的可能——他能隐约感知,或许是太过自得,那个alpha好像根本不屑听他的心声,而且,他哥也曾经说过,心声并不能展现意愿全貌,更像是一种碎片化的自言自语。 虽然温墨并不能笃定alpha所想,但他也只能根据这些推测压下这一场豪赌,他心里残留着最后一点希望——他希望alpha并不晓得,他豁出去一切,并不代表他全然不怕,天知道他曾多少次在噩梦中遇到那只流着涎液的烈犬,可他不能表现出任何一丝的害怕、畏惧。 他本就一无所有,他能依靠的便是那个alpha想要羞辱折磨他的一点执念,这是他唯一的资本,他必须抓住这一点点毫无希冀的希冀,咬着牙也要支撑下去。 同同不知道是否还活着,可至少他不能先放弃了,他不能让莉莉姐唯一的血亲都没了。 温墨咬着牙,努力地拖着身体爬进了浴缸,温水中,他慢慢放松了身体,微微蜷缩着趴进了浴缸的怀里。 * 霍衍已经把云上金屋当成了常住地,他白天在基地,威严冷峻,高高在上,运筹帷幄。但到了夜里他推了一切的应酬,将全部心思放在了一个Omega的围驯上。 霍衍满头热汗地钻了出来,温墨亦是发根湿透,二人对视着,温墨发着抖,却是紧紧抱着他,“亲亲我。” 他低低又可怜地求。 他的唇被恶狠狠地咬住了,尖锐的痛疼立刻化为粗暴的吻。 性是什么,是人类生殖繁衍的原始根本。上帝大概已经疲于这项伟大又枯燥的造人大业,于是亲自授权人类,但祂一向公平,慈悲地赋予了它的快乐,然而于贪欲的人类来说,性早已远远超过了那个正派伟岸的理由,它甚至能够让彼此隔阂的人一样拥有人间最热情的交融。 ——它是上帝亲自打开的,潘多拉的魔盒。 “明天搬回别墅,”alpha热烈地抵住他的额头,但声音却是刻意的冰冷,“有人会来接你。” “知道了。” 温墨惓极了似得抱着霍衍的腰,脆弱的垂下脖颈,将脑袋埋进了他汗湿的胸口。 * 在云上金屋待了一个多月,温墨终于出了门。 两个安保人员一路护送着他下了地库,一辆黑亮的豪车已经守候在在了那里,温墨上了车。 然而车并没有一路开回别墅,而是辗转着上了山,驶进了一个殡仪馆。 看见大门的那一刻,温墨一下重重地瘫软在皮质的座椅上,他仿佛失去了所有气力,坐在那里便开始掉眼泪。 他紧紧抓着安全带,哭得像个失去了一切的孩子。 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催促这位上级特地交代过的贵宾,他们静默地在一旁等候。 许久之后,温墨终于下了车,他一步一步走向了场馆。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了来,偌大的厅正中摆放着一个透明冰棺,里面躺着的女人面目平静,入殓师出神入化的技术让死去多时的女人只像是睡着了一样,她躺在一片花丛中,双手交叠着优雅地放在小腹上。 温墨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啪嗒啪嗒地落下,他趴在了冰棺上,双肩颤抖无声恸哭。 这一天,温墨在殡仪馆待了一天,他一直守在冰棺边,除了流泪他没有说任何话。 他亲自目送着女人进了焚化炉。当火焰吞没女人的那一刹那,他突然大喊:“莉莉姐!快跑!” 都说人死后灵魂会一直驻留肉身,留恋着爱着的人们,温墨是多么害怕她的灵魂会被灼伤,入不了天堂。 他的眼泪簌簌落下,声嘶力竭叫喊,到最后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他唯有紧紧地抓着铁栅栏,用着最后一点气力喊道:“妈妈。” 他哭得不能自己,张着口型。 “妈妈……快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