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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惊寒对耳洞无所谓,他走过去揽住了沈放的肩,低下头说:“如果你打我就陪你。” “别了吧。”沈放怂了,伸手捏了捏谢惊寒的耳垂,说:“老齐教导处主任呢,要是打了,他不得气死。” 柜台的小姐一直笑着看他俩闹,此刻开口说:“如果打不了耳洞的话试试情侣戒指呢?”小姐打开了玻璃柜台,笑说:“价格也不贵,设计前卫,挺适合小年轻的。” 沈放挺感兴趣,这里的戒指大多都是装饰搭配用,设计确实挺酷,基本上就是戴着玩的;陆悠和薛策买完防晒霜回来,见到满柜台设计新颖的戒指,直接买了树枝型的对戒。 谢惊寒看沈放满脸好奇,说:“要买吗?” 沈放抬头看他:“你要戴吗?” 谢惊寒笑了下:“你想要我戴我就戴。” 谢惊寒的性格又冷又傲,和沈放刚认识时简直是缺乏面部表情,几乎没笑过,但自从告白后,沈放发现谢惊寒也是会温柔地笑的,笑时会露出右脸颊不怎么明显的酒窝,每次都把沈放迷得昏头转向。 所以在他笑着说你买我就戴时,沈放简直被他笑得晕晕乎乎的,他一边想谢惊寒笑起来好好看好温柔,一边选定了早已看上的对戒,财大气粗地说:“就这个了。” 沈放选的戒指很常规,没什么特别的设计和巧思,谢惊寒当然不会让沈放付钱,只是在柜台小姐包装的时候问沈放:“这个很普通,为什么选它?” 沈放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因为它和我爸妈的结婚戒指很像。”沈放接过小姐递来的包装,将另一个盒子递给谢惊寒,有些紧张地看他:“你不喜欢吗?” 谢惊寒愣了一下,笑着安抚沈放:“没有,我很喜欢。”他郑重地接过了盒子,说:“只是突然觉得意义好重。” “不重啊,你就带着玩呗。”沈放直接打开了他的盒子,说:“你手这么好看,带戒指更好看。” 沈放拿出戒指,握住了谢惊寒的手,将戒指推入了Alpha的食指根部,说:“我就说很好看。” 谢惊寒握了握手指,展示了下戒指,刚想说我给你戴上,岑欣然就走过来,欠揍地说:“哟,婚礼现场啊,都走到互戴戒指这一步了?” 沈放收回了手,将戒指收回了包装盒。 岑欣然带着笑看谢惊寒,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 谢惊寒情绪稳定地接过了沈放手里的袋子,说:“下学期的早餐,就带小放的就好了。” 岑欣然:“......”叫我嘴欠。 逛完商城后几人打车前往水上乐园,谢惊寒和沈放一个车,在车上时谢惊寒时不时地就要拿出手机看一眼,沈放有些意外,因为谢惊寒教养极好,和他待在一起时完全不会碰手机,沈放凑过去,礼貌地没看谢惊寒的手机屏幕,问:“怎么了?” 谢惊寒关了锁屏,“抱歉,一点小事。”他对沈放笑:“没事了,等会儿要玩什么?” 沈放不太相信,但也没多问,顺势转移了话题;到达水上乐园去更衣室换衣服时沈放打开了手机,他和谢惊寒社交圈不同,当然不知道谢惊寒在烦恼什么,看手机的行为只是聊作安慰,但他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他的猜测在自己换好泳裤后得到了验证,岑欣然发了个消息给他,叫他去看热搜和新闻,还特意指明了搜昂风制药。 沈放打开浏览器和社交平台搜索,热度不小,沈放大致浏览知道了情况:昂风制药新研发的AO舒缓剂出现问题,有消费者注射后出现了信息素絮乱。 沈放坐在椅子上看了十分钟,到最后发现整件事的热度都在往下压,热度下降得极快,他没再看下去了,关上了手机,盯着脚下的地板发呆。 他其实对谢惊寒的家世并没有多了解,因为太遥远,但是今天谢惊寒的反常却让沈放感到少许不安,他有些在意。 不过沈放不是容易自怨自艾的性格,他收起手机走出了更衣室,心想自己想得有些多,谢惊寒家到底是不是昂风制药都不一定呢,瞎瘠薄操心啥。 出去时谢惊寒好像恢复了常态,沈放也不多问。两人一起抱着球去了游泳池,沈放想玩水滑梯,谢惊寒站在滑梯下等他,在沈放滑下来的一瞬间,两人拥抱着沉入了泳池。 天和水一样蓝,沈放在水下握住了谢惊寒的手,他破水而出,突然说:“谢惊寒,笑一下。” 谢惊寒稳住他的身体,听话地对他露出了一个浅笑。 沈放也笑,眉眼弯弯的,晶莹的水珠挂在他的脸上,他凑过去,非常纯情地在谢惊寒右脸颊的酒窝上亲了一下。 谢惊寒在那一瞬间想,他其实对四季没什么特别感觉,但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他会选择夏天。 有沈放的夏天。 几人玩了两小时,精力耗尽后去了休息区,一群少年人玩累了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谢惊寒起身去给沈放买冰汽水,回去时接了一个电话。 远处沈放还在对他笑,是他很熟悉的那种笑,带着点信赖和撒娇的姿态;夏日的阳光热烈而明亮,水波荡漾,波光粼粼地打在天花板上,音乐声好像永不停歇,这好像是一个平常的,属于少年人的午后,平常到谢惊寒没有任何防备,就那么轻松地接通了电话。 很多年以后,谢惊寒都会想起在那个昏昏欲睡夏日里接通的电话,他喜欢的Omega在前方对他笑,等着自己将冰汽水送到他面前,而那通电话,仿佛是一个信号,残忍地宣告了他无忧浪漫的青春时刻的终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