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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晨和他一起长大,知道他什么德行,对他回来没告诉自己也不怎么在意,只是说:“江城怎么样啊?” “挺不错,”谢惊寒说:“过得挺快乐的。” “我好羡慕你,”王子晨笑:“我他妈也想撂挑子不干了。” “可惜你没有便宜弟弟接班。”谢惊寒和他说话放松不少:“我走了不也很好吗?没人拿我和你比较了。” 谢惊寒说:“以前你妈会说,你看看人谢惊寒,怎么什么都比不上人家。现在你妈可能会说,我儿子还是乖的,没像谢惊寒那么叛逆。” 王子晨:“......我听着怎么这么欠呢?” 两人笑了起来,王子晨说:“你便宜弟弟说实话真不咋地,圈子里都没什么人乐意带他玩儿。” 谢惊寒对于这些不怎么在意:“那是他的事了。” 两人又随意聊了聊近况,他们家世相当,从小一起接受相同的教育,算得上是难兄难弟,不过各自都忙,长大各自奔赴前程,一年也难得见得上几次。挂电话时王子晨说:“过年我去江城找你玩。” 谢惊寒嗯了声:“到时候再说吧。”他心想,过年能待在江城的几率挺悬。 【作者有话说:诗是海子的《活在珍贵的人间》】 第15章 “就要贴贴。”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长假七天乐最终乐到了尽头。8号开学的第一天,沈放背着一字没摸的作业走进了教室。 可是他没有看到他亲爱的同桌。 沈放有些惊奇,早读7点半就开始,以往这个时候谢惊寒已经坐在位置上看他的书了。 他去问蒋超,蒋超说谢惊寒请了一天假,明天才来。 沈放:“好家伙,竟然还会主动续约假期吗?” 他有些生气谢惊寒续约假期居然没和自己说,偷偷摸摸拿出手机打开谢惊寒的聊天界面就开始一连串地质问。 出乎意料,谢惊寒回得很快:有点事要处理,今天晚上的飞机。 沈放被顺毛,不要脸地说自己想吃蛋挞。 谢惊寒回了个OK。 谢惊寒要处理的事确实是有些麻烦。 谢老爷子要回F国,希望谢惊寒转学,和他一起回去。 他的儿子是个怂货,一辈子都栽在了女人身上。私生的孙子更是上不了台面,哪方面都比不上谢惊寒;谢惊寒虽说性格过于理想主义,但确实优秀得让谢老爷子打心里舒服,他想,不就是性子天真了点嘛,自己最后这几年亲自带他,不信扭不过来。 可惜他又天真又理想主义的孙子拒绝了他。 谢惊寒背上的伤才刚好点,红肿消了,只留下一道青紫的痕迹。但谢惊寒始终挺拔舒朗,完全看不出来。谢老爷子提出让他去F国时谢惊寒正在给他倒茶,闻言手一顿,心想这茶水有点烫,希望等会儿不要泼自己手上。 他开口十分果断坚定地拒绝了。 下一秒谢老爷子暴怒,将茶杯狠狠往地下一砸,“哐当”碎了一地。 他抖着手握住拐杖站起来,声音也是颤抖的:“谢惊寒,你好得很!” 谢惊寒没说话,只是庆幸老爷子只是砸杯子,没把茶水泼他手上。 “你非要把我气死你才高兴。”谢老爷子举起拐杖,作势要打,然而谢惊寒面容一片平静,连要躲的意思也没有。 他气得差点站不住,踉跄着向后扶着沙发,一旁的秘书连忙扶住他,谢老爷子平息了呼吸,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是不是真的不和我回去。” 谢惊寒:“我今天开学,下午的飞机。” 谢老爷子看着他:“那又怎么样,你爸能给你办转学手续,那是因为我不在,我想把你带回去,你有什么能力反抗吗?” “没有能力,我目前未成年,”谢惊寒说:“但是有什么意思呢,我要是不想学,谁都逼不了我。” 谢惊寒和老爷子对视:“爷爷,我要是一心想当个草包,你也没有办法。” “草包,你他妈现在就是个草包。”谢老爷子冷眼骂他:“眼皮子比你爸还浅,老子带你去趟A市谁都夸你,离开谢家谁他妈看得起你。” “我的人生意义不是靠别人是否看得起我来决定的。”谢惊寒笑了一下:“爷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资源了。” 谢惊寒晚上七点的飞机,他走时还是打了个电话给他外公,但是并没有人接。 谢凯军送他去机场,在谢惊寒下车时他突然说:“再见谢惊寒。” 谢惊寒转身望他,户外停车场绚烂的霓虹灯打在他身上,落了一半阴影,谢惊寒的面容轮廓若隐若现,锋利而深邃,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硬朗的轮廓了。 谢凯军吹了个口哨,笑说:“祝你自由。” 谢惊寒笑了笑:“矫情得像是拍文艺片。”他领着行李转过身,整个人暴露在绚烂的灯光下,他背对着谢凯军懒洋洋地挥手:“走了。” 谢凯军笑着骂了句草。 航班延误,凌晨谢惊寒才到江城。回去后他洗完漱准备睡觉时突然想起什么,披上外套下了楼。 冰箱里刘妈已经准备好了材料,谢惊寒拿出蛋挞皮,玻璃碗里打了鸡蛋,准备做蛋挞液。 蛋挞他做过几次,但沈放每次都说太甜,他特意控制了白糖和炼乳的量,想起刚刚冰箱里看到的葡萄干,又在放进烤箱时加了点在蛋挞液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