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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靖似乎没有感觉到大家的不满,他偏过头笑盈盈地对Sean说:“Sean,你做下自我介绍吧!” Sean不慌不忙地扫视了一番众人,然后淡淡地道:“大家好,我是Sean。” 结束了。 秦靖等了片刻,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哑然道:“这就完了?” 第7章 Sean(2) 众人也是惊讶不已,他们还以为像Sean这样的人会一口气抛出数都数不清的国际著名头衔——这是名人都爱做的事。 没想到他的自我介绍如此简单,甚至可以说草率。 气氛莫名尴尬。 沉默片刻后,秦靖救场,他笑道:“好吧好吧,那就先这样,Sean,我给你依次介绍一下在场的研究人员。” 秦靖的手指都抬起来了,却因为Sean的一句话僵在了半空。 “不用,我都认识。” 在场的三十五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全都写满了惊讶。 他怎么会都认识? 这是所有人心里的疑问。 Sean也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端着那副千年冰山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子,秦靖也不好多问。 反正都是走过场。 “那好吧!”这是秦靖唯一能给出的回答了。 Sean的工位在靠里面的位置,比较安静。 他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 偏过头一看,是一张清澈如水的笑脸,头发却像是几个月没有修理,长到耳根,刘海半遮住眼睛。 “唉,Sean总师,你说你认识我们,那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他无厘头的问题让Sean有一瞬间的迷茫,他经常遇到人主动上来“搭讪”,可是每次都不知道怎么应对。 感受不到他话语里有敌意,他如实说:“岑珉,崇济大学博士研究生,第十届最高科技大奖获得者,在非洲工作了三年,两年前进入逸势飞扬。” 这犹如百度词条一样的简介让岑珉本人惊叹不已,他说的分毫不差。 周围正在做实验的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是目瞪口呆。 说话间,Sean已经打开了电脑,输入了最近的实验数据,又拿出笔和尺子开始绘图,表情淡漠如斯。 “总师……”岑珉扯动嘴角,“你怎么会这么了解我们?” Sean像是很疑惑,转头看他,神情却又很坚定:“我既然决定进入研究中心,当然要事先了解一下你们。” 在答应顾宇涵之后,Sean花了一整晚的时间去了解逸势研究中心和所有成员,他知道想要带好一个团队,必须要熟悉每一个人,况且他在航天这个领域里奋斗了十余年,又没什么兴趣爱好,一心扑在研究上,对各路人才自然也有所耳闻。 这下岑珉不说话了,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继续做实验,相比之下,他们这些人才是孤陋寡闻。 今天,“Sean”这个名字可以说让所有人印象深刻。 …… JR击剑俱乐部。 两个穿着比赛服的人手执花剑正在进行循环赛。 其中一人的身手行动尤其灵活,进攻时剑尖像繁密的雨点一样落下,每次都正中要害,防守时整个人像铜墙铁壁一样让人无从下手。 一个毫无顾忌,每次出剑都抱着必中的决心,一个优柔寡断,该出手时不出手,错失良机。 循环赛三分钟之后胜负已经很明显了。 顾宇涵取下头盔,脸上出了层薄汗,洋溢着自信的神采,调侃道:“这么久了,感觉你没什么长进啊。” 白谨皓大汗淋漓,脸色涨红,嘴里不断喘着粗气:“我还是没你天赋高。” “我哪有什么天赋,不过是一直喜欢罢了。”顾宇涵递给他一瓶矿泉水,笑道。 “我看我这辈子在击剑上是没有希望了,还不如老老实实工作。”白谨皓喝了一口水,语气平淡地说。 “工作多没意思,趁年轻就应该放纵自己,追逐梦想,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大的梦想不就是当飞行员吗?”顾宇涵道。 白谨皓浅浅一笑,包含几分无奈:“谁没有个梦想?但是现实挺残酷的,我这身体……” 提到这个,气氛就莫名沉重起来,看到白谨皓那副无奈的样子,顾宇涵恨不得替他承受心脏病的痛苦,让他真正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白谨皓的人生,其实并不完整,甚至可以说残缺不全。 四岁那年,父母吵架吵得不可开交,他只能隔着门缝,躲在黑暗的房间里偷偷看着他们争论得面红耳赤,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 他那时只是一个懵懂的小孩子,却也知道害怕。 后来没过几天,母亲唐柔竟然在家里的浴缸中割腕自杀,幼年的白谨皓至今不能忘记鲜血染红浴缸里的水是怎样的刺目,怎样让人惊骇,那是他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痛,血水溢出来,染红了地板。 二十年过去了,到现在他都不敢给家里买浴缸,他怕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像梦魇一般纠缠。 母亲唐柔死后一年不到,父亲白廷恺因酒驾出了车祸,当场死亡,自此,白谨皓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再加上他有先天性心脏病,人生就是大写的“惨”。 白家没落了,所幸顾伟杰念在与白廷恺是莫逆之交的份上,对白谨皓视如己出,吃穿用度都跟亲儿子顾宇涵没有区别,白谨皓的童年才不至于过得凄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