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思念难遣
书迷正在阅读:最后的摸金校尉、我和女神有个约定、邪婿神医、婚色(糙汉,H)、行云无定、将计就计gl (ABO)、不要折断她的枝(重生 1V1 HE)、缠宠(古言甜宠1v1)、我家二哈被附身了、青城有妖
高力士见卢国苓神色中略有紧张,淡淡一笑,续道:“太上皇听闻一尘来京,想请他入宫一叙。”卢国苓这才放下心,对江一尘道:“一尘,太上皇既然想念你,那就随公公进一次宫吧。”江一尘嗯了一声,对高力士道:“公公,喝完茶走,还是现在就出发?”对玄宗这位太上皇,师父罗公远的老友,江一尘一直非常尊敬,能够见一面,也是十分高兴,说不定还能知道一些罗公远的事迹。 高力士拍拍江一尘的肩膀,道:“现在就走吧,太上皇一直念叨你,别让他多等,也给卢尚书省点茶叶钱,又要打仗了,户部尚书家里也不宽裕。”卢国苓大笑,道:“只要公公来做客,茶叶管够!” 两人坐上同一辆车,马蹄声中往兴庆宫方向驰去,高力士看看江一尘,道:“一尘,太上皇是个重感情的人,现在没有政事烦恼,每天就是看看书,顺带着思念贵妃,你这次去,想办法开导开导他。”江一尘问道:“太上皇召见我,可有什么事?”高力士摆摆手,道:“无需多想,就是想见见你,一个人年纪大了,都会怀旧,如果还有什么事的话,可能你是罗仙师的徒弟,也许太上皇想和你探讨一下道法。”江一尘笑道:“公公可别乱夸我,我这点微末道行,别辱没了道法这两个字!”高力士也笑道:“别紧张,到时就知道了,肯定不是免你这个云麾将军的职!” 江一尘刚来京城,不知道玄宗和肃宗之间微妙的关系,也没什么忌讳,随着高力士来到了南内。 玄宗退位后,把原先居住的正殿让给了肃宗,自己主动搬到了兴庆宫,院子也不算小,有很多太监和宫女服侍。 江一尘进去时,玄宗正斜躺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道德经》,听到声音连忙抬头,脸上露出笑容,道:“一尘,力士,你俩来的这么快!”江一尘见玄宗比起在成都时,更显苍老,心中莫名有点伤感,喊一声:“太上皇!”跪下叩头。玄宗快步上前扶起,道:“别多礼了,我已经不是大唐皇帝了,坐下陪我聊聊天就好!”高力士也道:“太上皇对道的领悟越来越深刻,早就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随手从边上拉过一把椅子。 江一尘跪不下去,知道玄宗确实不在意这些礼节,只能站起,在椅子上侧身坐下,道:“太上皇身体如此清健,真乃万民之福!” 玄宗去年自成都返回长安,本以为会受到万民唾弃,没想到进城之日,长安城万人空巷,民众自发聚集在街道两边,夹道欢迎这位给他们开元盛世的英明君主,人们痛恨叛军暴虐的同时,原谅了玄宗晚年所犯的错误,当玄宗的身影在车上出现时,欢呼声四起,所有人都热泪盈眶,玄宗也是感动的老泪纵横,更觉愧对长安城的百姓。 玄宗往对面墙上望一眼,道:“年纪大了,体力大不如前了!”墙上挂的是一幅杨贵妃的画像,周边又摆有各种宫内的用品,还有女子身上的饰物,一件件油光珵亮,显然是有人经常把玩,江一尘心中一酸,知道这些都是贵妃生前所使用的物品,玄宗无可排遣相思,只能对着画像和物品思念贵妃。 江一尘见玄宗脸上有一股淡淡的悲伤,道:“太上皇,悲伤与肺,思伤于脾,这两样情绪对身体不利,需要克制。”玄宗叹口气,从边上拿起一只贵妃昔日所用的手炉,轻轻抚摸,道:“玉环离开我一年多了,却一直未能托梦与我,想给她重新安葬,也被人阻挠,说什么不能影响大局。”高力士道:“待平定安庆绪和史思明后,再想办法吧,那时就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了。” 玄宗摆摆手,道:“不提这些烦心事了,反正他们也没把我放眼里。”转头问江一尘:“罗仙师最近可好?”江一尘答道:“家师在新年过后,飞升天界了!”玄宗一惊,道:“在哪里飞升的?怎么没有人对我说起此事?”玄宗返京后,差不多与世隔绝了,没有人给浮云观送供养,所以闲云子这些人只能自力更生,也没有人把罗公远的消息告知玄宗,大家都忙着伺候新皇帝呢。 江一尘道:“自古道士修行圆满后飞升,就极少有人见到,家师是在青城后山的九龙谷收到天庭召请,当时只有我师弟杨曦目睹。”玄宗微微一怔,道:“杨曦?是杨国忠的那个小儿子吗?”江一尘道:“正是,他现在拜在我师叔门下,常年在浮云观。”玄宗心中感慨,道:“杨家受到的牵连太多,至今还有不少人恨他们入骨,家族中人也所剩无几了,这都是我的过错!”江一尘道:“杨曦现在过得很好,不久后就会成亲了!”玄宗喜形于色,道:“杨国忠也算有后了,好事,好事!”江一尘见玄宗终于有了喜色,也感到高兴,笑道:“杨曦这小子,起初还不愿意下山,一心要修炼成仙,好说歹说后,才改变了主意,答应娶妻生子。” 玄宗连连摇头,道:“迂腐!我也是受箓道士,还做了几十年皇帝呢,儿孙更是无数!”江一尘乘机道:“太上皇现在赋闲,正好可有精研黄老之学,参悟大道!”玄宗一指案上的《道德经》,道:“书倒是经常翻阅,不知道为何会心烦意乱,无法看下去?昔日在成都和你师父在一起,倒是会静下心来。”说完又向贵妃画像瞥了一眼。 江一尘心道:“这屋子内满世界都是贵妃留下的痕迹,看得下书才是怪事呢!”婉言道:“太上皇,贵妃离开也有一年多了,这一世的缘分已尽,再续前缘只能寄希望来世了,我觉得还是可以放下这一切了。”玄宗喟然长叹,道:“虽然我知道有来世,但是来世我是谁,玉环又是谁,又有哪个人知道?婴儿落地,就是一张白纸,没有了前世的记忆,再深的缘分也是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