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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化为诧异,数秒钟后皆被上涌的狂喜夷平,徐诀将那调色盘挂件和钥匙共同搓在指间,再说话时竟难以组织词句:“小狗说它此时有些不知所措。” “那小狗他知不知道步行街要往哪边走?”陈谴笑道,“饿不饿,我在南边入口等你。” 酒店到步行街也就几站路,车门一开,徐诀第一个奔下公交,心情那样殷切,莽撞得几度跟过路人碰上肩臂,到步行街入口,他却陡然慢下步伐,瞧见陈谴站在小摊车旁看人家做棉花糖。 早上骚扰人那样无所畏惧,电话里自诩小狗那样不知羞怯,眼下隔远见了人,昨晚一幕幕闯入脑中,耳畔尽是唾沫啧啧,他攥紧手中物瞎紧张。 陈谴付完钱接过棉花糖,咬下一片的间隙,徐诀已走到他面前。 没来及勾进嘴里的糖丝儿飘在唇边,陈谴左手握手机右手举木签,仰脸往徐诀面前凑,嗯唔两声示意对方帮他撕掉剩下的。 光天化日下,徐诀被那两片藏在棉花糖后的唇瓣蒙蔽了双眼,忘记四周随时有侧目的行人,只想着糖化了弄脏新买的唇钉怎么办,于是垂首咬住了留在外面的那一截白色。 糖丝儿刚缠上舌尖就融化,齁甜的,徐诀压着脖子一点点勾进自己嘴里,咫尺之近时脑袋一空想越矩,陈谴突然退后一大步。 “让你用手,”陈谴舔去嘴角糖渍,“你用嘴干什么?” 徐诀也舔舔嘴唇,说:“我这不是腾不出手吗?” 陈谴低头看他手,还真的攥着两瓶饮料,其中一瓶白桃味的已经递到他眼底下。 两人各怀鬼胎却并肩同行,你撕我咬分享完一支棉花糖,陈谴拧开瓶盖喝饮料,偏头看见徐诀那瓶是柚子味的,随口问:“那瓶怎么不给我?” 徐诀灌下一大口,嗓子清润了:“你平时上班喝得还不够多啊,今天离它远点。” 陈谴万万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含住瓶口又抿了一嘴的白桃味儿。 有人教他柚子汁混酒,有人教他脱离潜意识的依赖性,左右都有理,陈谴却渐渐偏了秤杆,暗忖徐诀以后会否带他脱离麋鹿的桎梏。 步行街多的是吃食的馆子,两人在一个中餐馆的靠墙位落座,桌上两瓶饮料挨着,各自都喝了大半。 徐诀卸下书包放里头,玩偶一甩,被遮挡的挂件露了出来,他终于想起赶过来时匆忙急躁的原因:“你怎么把那钥匙给我了?” 陈谴翻着菜单勾选,眼都不眨一下:“昨晚喝多了撒酒疯,挂错地儿了。” 徐诀拆穿:“你昨晚哪有喝酒。” 陈谴抬头,琢磨什么似的拿笔杆在唇钉上点了点:“那是喝别的喝醉了。” 桌下,徐诀把裤腿抓出了痕,饭没吃,先攒了一肚的坏水儿:“别的什么?” 陈谴重又埋下头去,勾完自己想吃的,再勾徐诀爱吃的:“还能有什么,老肯的可乐啊。” 徐诀手一松,将折痕抚平了,气道:“我管你喝什么,反正东西给了我就不能要回去。” “这么紧张干嘛,我问你要了吗?”陈谴乐得看徐诀护财似的表情,检查完菜单就近递给服务生,他搭着桌子道,“保管好,丢了没有补办。” 徐诀听着对方严肃的口吻一愣:“不会真送了我一个房子吧,你会不会……”会不会太爱我了。 这玩笑话徐诀在学校里时常跟哥们儿说,面对陈谴却不太敢正面表达。 结果陈谴抛了个白眼:“我看你才是喝多了。” 第46章 他好迷人 直到吃完饭走出馆子,徐诀还抓着那个钥匙挂件,串在书包上怕被人揪了,揣在口袋怕半路弄丢了,扭头瞧见街边摆着卖手工编织绳的地摊,他跑过去往前一蹲,打算挑根长的连着钥匙挂脖子上。 “挂脖子上你也不嫌硌得慌。”陈谴跟他一块儿蹲着,也伸出手帮他挑选,拣上这条棕的看看,粗了显狂野,放下,又敛那条蓝的,花纹似乎太秀气。 徐诀比陈谴更不用心,陈谴的手在眼花缭乱的编织饰品上游移,袖口因够长了手而纵上去一小截,露出白皙的腕子。 腕子上空晃晃的,徐诀仍记得那枚被陈谴戴了五年的镯子,也记得自己情急时总会在这只手腕攥一圈红。 挑选挂绳的速度慢了下来,徐诀渐渐忘了来时的初衷,勾住一根编织手绳搓弄,猜度着陈谴戴什么颜色最好看。 “怎么挑手绳去了?”摊子小,陈谴跟他挨紧了胳膊,“这个黑色的跟你挺衬。” 徐诀计上心来,挽起袖口,将手上这根黑色的凑到腕间比了比,摊主婆婆笑得很和蔼:“喜欢就戴上试试!” “真的啊,”徐诀闻言挪过去,半蹲在婆婆面前,手往人家膝上一伸,“我不会戴,您帮帮我。” 那一八九的个儿在老人跟前弓腰屈膝,扬起的脸上挂了明朗干净的笑,眼睛也是亮的,是很讨长辈中意的长相。 陈谴被这幅画面吸引住,竟也忘了拨弄琳琅饰品,出神地幻想陈青蓉见了徐诀会不会喜欢。 等晃过神,徐诀已回到他身边,说:“买好了,走吧。” 在这里不方便,等走出一段路,陈谴问:“不买挂绳了?” “你不是说挂脖子上硌得慌么,我觉得你说得对。”徐诀停下,突然就抓了陈谴的右手,“不过光看看不买,人家婆婆多失望啊,所以我买了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