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人间

    “黄老师，我和真真不一样。我就一假上进。”

    “哪儿的话，小朋友你还是不错的。”

    黄闻嘉一边玩着她耳边的头发，随口讲出了一趴的专业词。

    成弈赶紧叫停打住：“基盛前台都会搞这些吧？”

    黄闻嘉收回自己的动作，他合十扣着自己颈部靠在座椅上，嘴角深得玩世不恭：“原来你是想上我那儿啊？你要是上我那儿，我准把你朝外面派，应届生一年有那么多不算差，小朋友。”

    成弈单手撑着自己往黄闻嘉身前靠，很神气地吐出这句话：“黄老师啊，我现在一年可不止那么点儿。”

    黄闻嘉双手松开力道刚好落在她肩上：“你先问问老张真要你不？”打了个响指不给这一还嘴的机会了，“后座去，给你带了小东西来。”

    成弈下车进了后座，眼光顺着黄闻嘉从后备箱过来：“黄老师你今天还真负荆请罪啊？”只见他看门把购物袋请放进后座推在成弈面前。

    成弈看着山茶花、e和两只支橘色的包装袋，知道里面的Kelly  35和Birkin  35写了自己的名字。

    真是一场丰收，又是一场浩劫。

    “黄老师，你这里也太俗了。”

    她想过，没准有一天就挣够了买Kelly、Birkin甚至Himalayan的钱呢，不管是什么皮的，但总得是自己挣来的。

    但没想到过是以这样的开场出现，要怎么落幕呢？给她个机会做捞女，当场却开始怂了。

    黄闻嘉伸手去揉她就要别向窗外的脸：“我选的。”

    “我发现你真的蛮孩子气的。”

    成弈很无奈，甚至有些难堪。她单单只想是摆脱黄闻嘉伸过来的手，但是却听见“啪”的一声落下。

    车里很安静，没有电台在播放。车外也很安静，甚至没有过往的车辆穿行。车里车外又是一个样。

    成弈捡起来自己的的自尊心。与其说是捡起来，不如说是在急速中重新审视，忠于前一秒的自己，是听不容易。反扣住双手和他十指相握示好，眼睛里就要挤出感动的泪水框柱此刻摸不透真心的道歉：“我真的不用这样哄。”

    “小朋友，生活需要仪式感。”

    成弈想，这座大佛惹不起，大佛好像在求她，她要自尊心丢下，才能忠于下一秒的自己。

    她借着车顶散出的光源，看清了山茶花包裹的是一只第二年就要停产的黑色GST，e则是一只14FW新配色鲶鱼包，Kelly和Birkin写了她的名字。还有一只用棕色蝴蝶结封好的没有logo的礼盒。

    成弈把盒子都搁在两人中间：“这什么？”

    “拆开不就知道了？”黄闻嘉一脸笑意地看着她。他是真无辜。

    成弈摇摇头，垂着眼皮却问他：“万一送了个大钻石，我兜不住啊？”

    “我帮你拆，我承受不了你的胡思乱想。”

    黄闻嘉打破蝴蝶结静止的美好，盖子一拉开摆在成弈面前。成弈这一次发出的是真情实感的土拨鼠尖叫：“黄老师，你上哪儿找的？”

    她手里拿着My  Little  Airport的6张CD，滋味可谈。

    她的内心正在哭。MLA的CD她之前在一直放在购物车中没下单，也证明自己并没有非爱不可。她只是朋友圈确实没有什么内容，MLA歌曲出现的频率相对较高，给了黄闻嘉揣摩她喜好的错觉。明明用心揣摩送上的MLA更称人心意，可她眼里只有Hermes了。她想到了张楚在她出生那年写下的《赵小姐》：最后她的纯洁战胜了好奇，她决定上街买点儿便宜的东西。端着架子不做捞女就是拆不拆礼盒的这点功夫罢了。

    “这事儿你甭管。”黄闻嘉扣着后脑勺问成弈，“我就知道你更喜欢这个。亏真真让我搞那么大一出。”

    成弈摊着手里的CD，听他刚这么一说，高兴地合不上嘴。咬着嘴皮去问黄闻嘉：“黄老师喜欢哪张封面？”

    黄闻嘉看着她露出贝齿傻乎乎的样子，只觉得成弈是一小孩子，拿到喜欢的糖果，就能一扫前云。在狭窄的空间里翘起了二郎腿，懒洋洋地说：“没有。”

    成弈摸着手里的CD问他：“那你说个喜欢的演员或者歌手吧？”

    “我说王菲你信不信？”黄闻嘉松散地挑着眉头。

    成弈只管摇摇头：“我当然不信。”

    “你看，我说了你也不信。”黄闻嘉摊开双手好生无奈。

    成弈跪在沙发上较真起来：“为什么是王菲啊？”

    黄闻嘉侧了下身子对着成弈，字字耐心：“只是机缘巧合。”

    “当时是我和耗子那一年都刚好成年，他说带着真真一起去看吧，最后我们在红磡看了那一年的最后一场。我只记得她唱《人间》之前，她讲了一句‘圣诞快乐，人间’，再多大的喧闹，我都觉得那一刻挺好。”

    她起着身凑在黄闻嘉耳边悄悄话：“黄老师，但愿你以后每一个梦，都不会一场空。”念完歌词两个人都笑了，校园非专业组打酱油选手差点唱出来。

    黄闻嘉听到她开始起飘的声线，终于看到两人之间紧绷的神经有了松弛之势。趁着成弈猝不及防间，捞着她的双腿将整个人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

    “想我吗？”成弈承认，他每一次讲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格外能烙进自己的心。

    成弈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的喉结微微动了一下：“你呢？”她忍住开口，我每天都很想你，想缩短白天，延长黑夜一般。

    密闭的空间很催情，何况人人都爱在空旷下偷情的愉快感。

    他的嘴哄人有一套，去碰她的耳垂更有技巧：“挺想的。”

    “那我也真挺想你。”她被他撩的止不住自己，下巴抵在他的右肩，主动贴前想听对方的心跳。

    “那你诚意很足哦。”有人下意识地环紧主动凑上来的身体，有人在犹豫下一秒是豁出还是保留。

    “黄老师诚意更足。”成弈去亲了他的侧颈部。

    黄闻嘉擒住这个不安分灵魂的欲嘴，温柔又下狠地蛮缠着口腔中的欲念之端；有人想失去知觉放任自己享受这场沉沦，但是手掌划过她的大腿时所留下的力道，不得不开始清醒。

    从包裹臀部的牛仔裤上摩挲而过，钻进卫衣黑暗里的温暖处，找到T恤切肤的入口，他的手指像一条鳗鱼一样，顺着脊骨的线条往深处爬；鳗鱼没有找到洞口，却遇见了阻碍物，只能召唤人类的力量去解开那排暗扣。

    “不要了。”成弈冒出了冷汗想要逃开这场引火上身的情事，带着商量的口吻求了出来。

    手掌退出，抚在枣色的棉衣上。他不是一个只会找洞钻的鳗鱼。

    “吓坏了吗？”黄闻嘉去吻成弈额前的冷汗，明明很温柔地教导却忍不住警告口吻：“你明明很害怕，为什么还要凑上来？”

    我是分割线~

    《人间》王菲

    提到的演唱会是《菲比寻常》在HK的最后一场，2013.12.27，so，黄来自1985

    双节快乐~祝我Q4快乐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