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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常华盛真的是两兄弟?” “不是亲的,是堂兄弟。”王家和感叹,“不过这性格差距也太大了,不是说豪门为了培养继承人都把孩子送去精英教育?这可不像受过严苛教育的。” 陈队拿起剩下的包子啃了一口,“人和人当然不会一样,你们还记得之前问话常华盛时,他对自己弟弟的形容吗?” “记得,他说他弟弟性格比较尖锐。” “尖锐是个很笼统的形容,这几天跟踪下来,你们对常华飞的了解应该不少。高调、嚣张,还有从那天酒吧他对旁人的挑衅就能看出,他还肆无忌惮。而且他身上有个很明显的特征,没有惧怕。” 王家和想起这几天的跟踪结果,虽然没抓到常华飞和许博还有房东庄婷有联系,但他们见过他仗势欺人,见过他对一些女人的轻蔑,见过他在酒吧那副唯我独尊的样子。 这样的人,能干出戏弄警察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 “你们说,如果真是常华飞杀了乔安,他的内心就真的一点恐惧也没有吗?” 陈队嗤笑:“怎么没有,你忘了当初留他一个人在漆黑的审讯室中,他的表现了?” “所以人怎么会没有弱点。”他眯眼看着常华飞离开的方向,手指搭在车窗上敲了敲,“换班吧,大家都回去休息一下。” 陈队走下车,正准备打车回家一趟,忽然接到了邱实的电话。 听到那头有了进展,胸腔里积累一天的浊气总算是被清空了,他活动两下手脚,挂了电话后给父母去了一个电话,说今晚不回家了,随即拦下一辆出租,去了郊区。 抵达糖厂时,陆汀他们已经进去转悠多时。 常华盛和糖厂老板不认识,托了非要跟来凑热闹的焦旭良的福才得以进去。因为厂里已经下班,一切设备停止运转,接待他们的是保安。 保安带着四人转了大半厂区,听说又来了一个人,当即翻着白眼说:“我说几位,这大晚上的,是来我们厂区开会呢。怎么又来一个。” 邱实赔笑道:“师傅,劳烦让您同事送他进来。”他不抽烟,知道今天可能会遇到困难,出门前特意摸了他老爸的中华带出来,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常华盛将摸到一半的半包烟塞回去,见保安拿着整包未拆封的烟抛了抛,保安勉为其难的昂着下巴说:“行吧。” 说完,他用对讲机联系了保安亭的同事。 同事开了厂区的电动车把人送过来,放下后分了一半的烟才走。陈队跟在场的人点了点头,走到邱实身边:“怎么样了?” 邱实摇头说没有发现:“不过工厂的人已经在帮忙找历史监控了,希望能有进展吧。” 话音刚落,陆汀投来一瞥:“来了。” 找监控的保安小跑过来,挠着后脑勺说:“对不住啊各位,监控已经被删了。” 常华盛:“不是说要保留三年?” 保安:“对,前天刚好第三年。” 常华盛:“……” 邱实走到陆汀身边问:“有感觉到什么吗?” “这地方不干净。”陆汀说,“死过人。” 邱实心里一惊:“什么地方?” 陆汀径直往前,一边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边朝糖浆搅拌机靠近。 保安看得一脸茫然,直到听见青年说:“这里。” “什么这里?”保安急急走过去,满脑门子汗,“小兄弟,你在说什么。” 陆汀:“搅拌机里死过人。”但死气味道浓郁,时间应该不长才对。 “你他妈在说什么!”保安当场跳脚,“这些话可不能瞎说!” 陆汀蹙眉:“我没有乱说。” 焦旭良抱着胳膊,无声地咧开嘴,这演技绝了,眼神真诚,嘴部的细微的变化也非常到位。就这演技,也难怪常华盛这样经验不足的年轻人会被骗。 正想走过去让陆汀收敛点,别搞到最后大家都无法收场,就听新来的陈队说:“当初这起事故的案子还是我们一队办的。” 焦旭良张大了嘴,紧接着又听陈队说:“工人不慎跌了下去,机器却没来得及及时停止。脊椎和肋骨被刀片折断,刺破了内脏,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 保安这才认出,这的确是那天参与办案的警察! 妈的,他一脸菜色,还没来及辩解什么,就听见前方传来一声质问:“我记得你们当初说把这台搅拌机替换掉,怎么,为了省钱又不换了?” 保安立刻苦着脸说:“警官,这是上面的意思,跟我没关系。”说完又觉得不对劲,狐疑地看向最初说话的青年。 他是怎么知道机器里死过人的?是血迹没清理干净?还是说他有亲戚在工厂里上班? 没容他细想,陈队直接给工商管理部门的朋友打了个电话,现场举报。 保安焦头烂额,事情出在他值班期间,这下子工作肯定没了!越想越气,态度也越来越差,当即开始赶人。 陈队看了眼陆汀,见青年轻轻摇头,当即背着手往外走。 焦旭阳走在常华盛身边,低声问道:“你那朋友之前肯定事先调查过,别被他骗了。” 常华盛笑而不语,快走两步到了陆汀面前:“前面是罐头厂和钢厂,这两个嫌疑很大。” 罐头厂有绞肉设备,也有碾压罐头外包装的机器。而钢铁厂,除了碾压设备外,因为工人中男性居多,且炼钢炉长期不能熄灭,阳气极重,周围别说鬼怪,连蝎子蜈蚣这样喜阴的虫子都很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