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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拒绝道:“我没背过人。” “那你今天背了我,就算是背过人了。”余白扬了扬下巴。 祝昱臣沉默着,似乎在犹豫。 余白乘胜追击:“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在家宴上告诉你家里人,你逼我签了婚前协议。” 祝昱臣很是无奈:“这个理由用过了。” “我不管。”余白抱着手,“你背我。” 让一个天之骄子屈膝背人,的确有些难为人,但余白矜娇惯了,并不觉得自己的要求过分。 见面前人始终无动于衷,他伸手去拽祝昱臣的裤腿,委屈道:“反正你都来了,背我一下怎么了?大不了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还你就是了。” 祝昱臣避开他的手,转过身,最终还是妥协地半蹲了下来。 “上来。” 看着面前宽阔的肩膀,余白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快速挪过去趴上。 祝昱臣虽说从没背过人,但现在背起来却一点儿也不含糊,走得又平又稳,两人的影子在山路上拉成长长的细条。 余白把手搭在祝昱臣的肩膀上,腹部能感受到他温热的温度,还能闻到那股木质冷香。 余白此刻的心情好了不止一个度,威胁祝昱臣是他今天做过最好的决定。 余白还发现祝昱臣单从长相来说,真的很完美,就连后脑勺的形状都十分好看,皮肤也很细腻,耳廓被对面的夕阳照成了透明色,能看见一根根清晰的血管。 如果他是吸血鬼的话,一定选祝昱臣这样的人当最后的晚餐。 不过吸血鬼没有,山上的野蚊子却多,还在祝昱臣的侧颈咬了一个蚊子包。 粉红色的,形状很圆,就是不知道痒不痒。 余白眼珠子滴流转了一圈,突然说:“听说这片山上的蚊子是吸墓地里死人的血长大的,全都有毒,你脖子被咬了,你怕不怕?” 祝昱臣:“……” “这些都是火葬。” 余白:“哦。” “那也有毒,你怕不怕?” 祝昱臣放慢脚步:“别再说话了。” “嘁。”余白瘪了瘪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我有办法解毒,想不想知道?” 祝昱臣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耐心都花在今天一天了,他随口答:“什么?” “就是……” 背后的人突然没有了声音。 然后他便感觉颈侧一热,被吮了一下。 原本没有感觉的蚊子包,开始向四面八方传递出钻心的痒意。 “你干什么!”祝昱臣猛地停下脚步,手上脱力,差点把余白从背上丢下来。 意识到自己玩儿脱了的余白,猛地上窜抱住祝昱臣的脖子,叫喊着认怂道:“我错了!我就是想还你背我的人情而已!我妈妈小时候就是这么教我的,她说口水可以杀毒,小时候就替我涂蚊子包哄我开心,不过……”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渐渐变得有些奇怪,人也不乱动了,“我妈妈去世了,今天是她的忌日。” 祝昱臣闻言身形一僵。 难怪养尊处优的小少爷会跑来这样的郊外,不仅崴了脚,好像还哭过…… 他重新把人背起来,继续往前走。 触及伤心事,余白变得安分起来,好长一段路都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沉默着,快到目的地时,祝昱臣才开口说道:“以后别再做这样的事。” 余白没反应过来,歪头去看他的侧脸:“嗯?” 祝昱臣轻蹙着眉,补充:“不管是上次发布会,还是刚刚。”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不像是在商量,更像是告诫。 余白的目光在祝昱臣的脸上来回看了两遍,面色变得难看起来:“什么意思?你很讨厌我碰你吗?” 祝昱臣愣了愣,没料到余白会误解他的意思。 他解释:“我的意思是,保持距离会避免很多不必要的事情……” “知道了,放我下来!”余白突然打断他,蹬着腿往地下挣扎。 背上的人在乱动,导致祝昱臣无法再站稳,好在此处距离车只有几步远,他只好把余白放下来。 余白沉着脸,一沾地就强撑着单脚跳到了车旁,拉开车门坐进了后座。 祝昱臣跟上来,开门上车时,往后看了他一眼。 余白别开脸不看他,车窗外的夕阳还没完全落下,刺眼的太阳晃得他眼眶发酸。 祝昱臣启动车准备往回走。 余白才不得不开口:“不想回去,送我去剧组。” 祝昱臣沉默了一秒,问他:“在哪儿?” 余白报了个地址,距离这里不远,中途会经过那片花卉养殖基地,只不过全程都是碎石路,并不好走。 刚刚的对话并不愉快,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祝昱臣寡言少语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余白则是如坐针毡,心头怎么也不舒服。 他觉得自己又输给了祝昱臣一回。 分明领证之前是他义正言辞再三强调的合作关系,却因为他逗弄了祝昱臣两次,就变成他想要越界了。 这和试图和喜欢的人告白,却被人提前拒绝有什么区别? 余小少爷这辈子还没丢过这么大的脸。 心头的火苗乱窜,余白盘算着一定要扳回一城。 于是路过花卉养殖基地时,他再次开口让祝昱臣停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