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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学士拿来了酒,用开瓶器打开盖,放在茶几上:“慢用。” 谢堂燕眼中浮起一丝笑意,觉得曹家这个小子忒有意思,拍马屁却不让人厌烦,是个做生意的料子。他拿起一瓶啤酒,对方庭珩说:“你能喝吗?这酒就两三度。” 方庭珩点头:“能喝。”他拿起一瓶啤酒,尝了一口,一股清爽的大麦香气溢散出来。 谢堂燕的情绪显然比刚刚更好一些,他胳膊肘抵住膝盖,托着脑袋看方庭珩:“怎么过来的?” “老板叫的车。”方庭珩说,眼珠里的怒火若隐若现,声音从牙缝中漏出来,“他说要好好伺候客人。” “怎么个伺候法?”谢堂燕眯起眼睛,多年不见这人,他实在是稀奇方庭珩现在这个青瓜蛋子模样,像只奶呼呼的幼狐,张牙舞爪的,可爱极了。 方庭珩息声,仰头喝了一大口啤酒,他心里憋屈,幸好谢堂燕长得俊朗,他舍了面子倒也不吃亏。 谢堂燕哪里清楚方庭珩的想法,他当方庭珩和前世的反应一样,正盘算着捏断他的命根子,于是他打算换个话题。手指捏了捏啤酒瓶,谢堂燕低下头,牙齿还没挨着瓶口,脸颊贴上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件……谢堂燕惊悚的愣住,半天说不出话。 清淡的啤酒香气围绕着他们俩,谢堂燕简直不敢相信怎么一个照面自己又被这个死狐狸占了便宜。 “就这么伺候。”方庭珩说。 谢堂燕满头问号,被他的动作噎得说不出话,大兄弟,你上辈子可不是这样的。他感到一阵懊恼,快死的时候说不过这人就算了,怎么重来一遍还是玩不过这人。谢堂燕迅速丢掉调戏狐狸的想法,努力将话题拽回正轨:“跟我出来。”他放下啤酒瓶,站起身。 曹学士眼尖,看到了刚刚方庭珩亲谢堂燕的动作,想来燕少要带着人去开房了。他伶俐地递上一张房卡,眨眨眼:“燕少慢走。” 谢堂燕从善如流地接过房卡,放进口袋,拉开包厢的门,示意方庭珩跟上。 方庭珩同样看到曹学士递给谢堂燕一张卡片,他心里犯怵,亲吻可以,上床就算了吧。 “快点。”见方庭珩磨磨唧唧的动作,谢堂燕不耐烦的催促。 方庭珩没办法,站起身跟上去。 刚走出门,谢堂燕摸出手机打电话去了。 “瓶子。”谢堂燕说,“前阵子我跟你说找的那个人,今儿碰到了,你找辆车过来把人接回去,对,隐蔽点,别让狗仔发现。” 边修平说了点什么,谢堂燕皱起眉毛:“我又不是图他啥,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哎,我真没弯,你少看点千浪,听他们瞎说。” 挂了电话,谢堂燕揉揉太阳穴,觉得边修平这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习惯是改不了了,他想了想,边修平的担忧确实有道理,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温柔似水:“晓灵?今天忙吗?” 最近爆火的清纯美女党晓灵,是谢堂燕一手捧火的。谢堂燕第一次见她时,党晓灵还是个没毕业的女学生,一脸憧憬的跟谢堂燕说她的电影梦。谢堂燕那阵子投资新项目,分红拿了不少钱,刚好没什么事,随便砸了两部即将小火的电视剧,把党晓灵塞进去做个女二。党晓灵演技一般,不出彩但发挥稳定,人气蹭蹭的窜,不出一年时间,跻身娱乐圈二三线。党晓灵顺理成章的向谢堂燕表白,谢堂燕跟宋惜分手后,空窗半年,答应了党晓灵的追求。 边修平几次调侃他:“你玩养成上瘾了吧?净挑素人?” 谢堂燕斜睨他一眼:“有钱任性。” 方庭珩等在大厅里,惴惴不安,生怕谢堂燕真带他去开房。 谢堂燕打完电话,溜达到方庭珩身边,说:“你住哪,给我个地址。” “干嘛?”方庭珩警惕地问。 谢堂燕见这傻狐狸毛都炸开了,嗤笑一声:“送你回去,还能干嘛,干//你吗?”他拿出手机,催促道,“快点儿,我对男人没兴趣。” “丰南区庆祥里五号家园。”方庭珩抿了下唇,“我在小区门口下就好。” “行。”谢堂燕低头在手机上打下一行字,发给边修平。 边修平回了句【收到】。 谢堂燕将手机揣进兜里,靠着墙陪方庭珩等着。 方庭珩浑身不自在,他虚眼瞄了一下包厢门:“你不进去吗?” “不进去,太吵。”脱离了昏暗的包厢,大厅的灯光下,谢堂燕额角撞出的紫红伤痕格外显眼。 方庭珩看着那道伤,想起今天的法拉利坠湖新闻,觉得富二代没有新闻里说的那么面目可憎,起码面前这位不是。 谢堂燕站了一会儿,手机又响了,他接起手机:“喂……”打了个磕巴,“……姐。”皱着眉头走得远一些,确保周围没人,这才说,“没事,就掉湖里了。嗯,嗯,好。”他机械性地应着,根本懒得思考谢英卓的话。 谢英卓,现任谢家英字辈的领头人,谢堂燕的大堂姐,比谢堂燕大七岁,外热内冷,是个杀人不见血的笑面虎。谢堂燕和谢家关系不好,但谢英卓很是关心这个小弟,原因是谢堂燕当年父母双亡被接进谢家,谢英卓照顾了谢堂燕两年,算是童年时结下的情谊。 挂掉谢英卓的电话,谢堂燕回到方庭珩身旁,等了一会儿,接方庭珩的车没到,党晓灵倒是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