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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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是不理您吗?” 这话成功将沈大人的怒火引到了他的身上,沈长寄冷声道:“今夜便将这些命令都发下去,明日我要结果。” 平瑢:“……是。” 他捧着东西出门时,默默在心底对着底下做事的一众兄弟们道歉。 平筝拎着一堆药材从主院前路过时,只来得及看到她哥一个凄凉的背影。 她叹了口气,追上去,“是出了何事?忙成这样。” 平瑢没有手摸妹妹的头,只能作罢,他忍着手痒,轻声道:“大人心情不好,你劝劝姑娘吧。” “放心,你看这个,”平筝抿着唇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东西,“姑娘惦记着大人呢。” 平瑢松了口气,“那便好。” “哥,那你路上小心些。” 平筝微微抬头,手中灯笼的暖光映在她眼底,细碎的光点很漂亮,看得平瑢心下一动。 他说:“早些休息,今夜应当不需要你操心了。” “嗯!” 待人走远,平筝将药材拎到了膳房。 药快熬好时,谢汝拄着木杖,一瘸一拐地到了膳房。她的房间离膳房不算近,这段路走了很久,她微喘着,“怎样了?” “姑娘您怎么过来了?”平筝擦了擦头上的汗,放下蒲扇,将她扶好,“差不多了,这便给大人送过去。” 谢汝看着药壶,“嗯。” 平筝将药盛在碗中,跟在谢汝的身后。 到了沈长寄的房门口,谢汝微抬了下巴。平筝会意,去叫了门。 房门打开,见是平筝,沈长寄淡声道:“何事。” 平筝侧开身子。 沈长寄看清远处的人,忙收了冷色,走到女子身前。 谢汝还绷着脸,没想好与他说什么,眼前一花。哐当——木杖脱手。 她被人打横抱起。 沈长寄不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抱进了房中,走到休憩的软榻前,将人轻轻放下。 “阿汝,我疼……” 谢汝的心弦紧绷了一瞬,又微蹙起眉,“莫与我装可怜,子时还未到。” 沈长寄:“……” “去把药喝了。” 男人忙不迭又折回门口,端起木盘中的汤药,一饮而尽,然后放下碗,迫不及待便要回去。 平筝小声叫住他,压低声音:“大人,姑娘很担心你的,方才从膳房走来的路上,走得可快了,生怕这药凉了。” 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少女的窈窕倩影映在窗上,叫人心绪不住起伏。 他微勾了唇角,轻声道:“去把平瑢叫回来,那些事明日再做吧。” 平筝眼睛亮了,“谢大人!奴婢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您好好休息!” 沈长寄从地上捡起木杖回了房,将木杖随手竖在门边,在谢汝的身侧落座。而后便一直瞧着她,看得十分认真。 谢汝被他看得发毛,“你将我抱进来做什么?我还要回去歇息。” “你陪陪我。” “我为何要陪你,沈大人,夜已深,”谢汝扭过头不看他,“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 “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初七了。”他说。 谢汝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你不在,我会很难受的。” 这是苦肉计,可她偏偏吃这一套。即便再生他的气,也做不到冷眼看着他心疾发作。 可她仍旧嘴硬:“药已送到,你喝了便是,我留在这有何用?我又不能入药。” 顿了顿,又道:“问也不问,我叫你喝你便喝了?喝的那么痛快,也不怕是毒药。” 沈长寄知道她这是软化了,抓准机会,挨她近了些,低声笑着。 那药可不就是不管用,管用的只怕就是她这个人。 他如实说道:“谢姑娘才是医沈某的那味药。” 谢汝却以为他在说甜言蜜语,霎那间便羞红了脸。 “你端来的,即便真是毒药,我也会饮下。”男人眸光略微黯淡,语气沉了些,“只是将死时,我会把那药也给你灌下去,同生同死。” “同生同死……”谢汝恍了神,蓦地响起前世。 “不愿吗?”他问。 谢汝摇摇头,“同生同死,也是可以的。” 沈长寄倏得笑了,“愿意便好。” 二人静静地依偎,好一会功夫没人开口说话。 她软了身子任由他抱着,在他怀里安分地窝着,手指轻轻戳了戳他心口,小声抱怨:“往后下棋时,你要让一让我,便是让我赢上一次又怎么了?你在外面厉害些便罢了,在我这里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沈长寄哪里受的住她这样撒娇,捉住她的小手攥在掌心,低声服软:“嗯,依你,是我的错。” 他当真于男女之事上一窍不通,做事全凭自己心意,若非平瑢提点,他只怕到此刻都不知自己哪处做的不对。 “哦对了,你也不用太让着我,若是被我发现你故意哄着我赢,我也是会不高兴的。” 男人唇畔的笑意蓦地僵住,“……该如何做?” 谢汝坏笑了一下,故意为难他:“就是……叫我有赢有输,不可以叫我丝毫体会不到对弈的乐趣,又不可以输给我太过刻意,我可不是傻子,你不能瞎糊弄我。” “……” 男人沉默了好久,心里纠结成一团,脑子里乱糟糟的,最终无奈地求饶。 “我们往后不下棋了,可好?” 谢汝:“……” 第36章 “卿卿可识得姓魏的公子…… 沈长寄后知后觉, 发现自己被诓骗了。 他看着笑得栽倒在一旁的女子,无可奈何地弯了唇。 “我们再来一局吧,”谢汝笑够了, 将棋盘铺好,“大人定要手下留情, 小女子可是十分记仇的。” 前世他有生母教导, 幼年时未曾遭受那些苛待, 因此才会有那般风光霁月的模样,今生他遭遇的困苦太多, 心性被磨砺成利刃, 他有许多事不知如何应对,她该更加宽容些。 沈长寄只是不曾遇到过类似的问题,他一向聪慧, 只需稍加点拨,便能哄得人心情愉悦。 二人一局接着一局, 气氛融洽。 待她反应过来时,天已然就要亮了。 她实在是累了,竟是在思索如何落子的时候, 趴在桌上睡着了。 男人眉目柔和, 轻轻放下手里的棋子, 绕到她身边,将人温柔地抱到了他的睡榻上。 为她盖好了被子,又坐在榻边看了许久她的睡颜。 待到天空泛了白, 他这才恋恋不舍地起身, 换了身官服,上朝去了。 一夜未眠,他竟是丝毫不觉得痛楚。可才一离开房间, 离开了她,心疾的痛苦又蔓延了过来。 可他的心情很好,加之对那痛感早就习惯,面上看不出一丝破绽,神色甚至称得上和煦。 平瑢抱着肩侯在府门外,见大人满面春风地出门上马,连忙也骑马跟上,心道温柔乡这词果然没错。 ** 谢汝是被平筝叫醒的。 她的作息一向很好,照往常来说,不需要人催,辰时不到,她自己便会醒来。可今日是初七,她熬了整宿,天蒙蒙亮时才睡下,没睡多久,平筝便进了门来。 这是沈长寄的卧房,若大人在家,借平筝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进,可现下却是出了事。 “姑娘,快醒醒!” 平筝手足无措地立在榻前,伸手去推她。 “唔……怎么了……”谢汝嘤咛一声,睁开睡眼。 “柳姑娘派人来信,说广宁侯夫人与大姑娘去了将军府,说是要看望你。” 侯府已解了封禁,王氏坐立不安了好几日,觉得还是该将谢汝接回府,思来想去,人还是要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最安全。 可柳府哪有让王氏接回去的人啊,上回在谢府,还放了个以假乱真的替身,可柳愫灵的家里却是连个替身都没有。 沈长寄还未下朝,府上无人能作主。王氏已经到了柳家门口,柳愫灵也是急坏了,赶忙叫人来送信,只盼着能有个对策。 谢汝揉了揉剧痛的头,“更衣吧,只能我去一趟了。” 她虽不想回谢家,但人已经找到了阿灵家的门口,她如何都不能龟缩起来。 匆忙换回了在谢府时穿的那身衣服,由着几名护卫保护着上了马车,低调又迅速地奔往柳府。 将军府的花厅中,王氏正坐着喝茶。 “母亲,茶都凉了。” 啪—— 茶杯被人重重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