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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绘画和书法,她算不得出挑,更没有赵怡燕白描那个速度,这里也没有趁手的石墨条,至于诗词一道,她本就不擅长,虽说可以用一些明清的篇章充数,可总有剽窃之嫌,景湉期想了想,冲着各位贵人盈盈一拜。 “民女不才,出身乡野,虽得王爷悉心教导,琴棋书画不过泛泛学之,唯有算筹一数尚可。” 你要让我搞文艺,我要和你搞数理,景湉期想着自己在现代社会好歹学过一点心算,既然有人要求,那她不妨炫一炫技。只要不搞出什么求无穷大,无穷小来,以及让她论证哥德巴赫猜想等等之类的怪题,算点帐还是信手拈来的。 “算筹之术?倒是新奇,太后眸中一亮,微笑着问皇后,这一月的月例可派了,不如让她帮你算算。?” “母后,那宫中份例,零零散散的,哪里是这么好算的,儿臣办个百花宴,也不好带着账簿子啊?”王皇后肯定是要推脱的,今天在场的可不单是后宫的人,还有各家夫人和娘子,她后宫的帐自然是要关起们来自己算的。 “朕倒是刚好有个东西要算一算,你可听好了?”皇帝赵溶看了看景湉期。 “是。” “明年汛前要将黄河河堤修浚,每修浚一里河堤须得花费一百三十六两纹银,共有三万五千三百四十二里河道需要疏浚,共计耗银几何?”赵溶给景湉期出了个题,就是数字较大的乘法,不过却是可能埋了个暗桩。 赵溶话才说完,景湉期当即便答道。 “回禀陛下,共需纹银九百六十一晚三千零二十四两。” “不对啊?至多也就四五百万两啊??”赵易略略算了一下,罚下这小丫头算的数额太大了,偏过头去问叶昰倾,”你们这济世阁是怎么教的?” “圣上又没说不对,耐心些。”叶昰倾说着,瞥了一眼另一边的顾修谨,见他也是气定神闲,面上似乎含了些笑看着那边。 席间也不乏会算数的人,虽不能像是景湉期那样算得精确,可大致的数额却是算得出来的,听见这个数目,华阳公主不由鼻间发出一声嗤笑,正想开口损人,却被淑妃娘娘按住了肩头。 只听太后又问:“为何得出此数?” 景湉期微微一笑,“方才圣上所言是修浚河道,河道几乎都是两面为堤,是以民女自作主张,便算了双倍之数。” 其实这只是个很常识的问题,只是这些娘子们多半长在深闺,不曾想到,也不曾仔细审题,所以就只算了一半。 “确实不曾算错,王爷啊?莫不如将你这学生借我工部用一用,今日不过是这么一件事,他们却在那争执了半天!”赵溶龙心大悦,笑着捋了捋胡须,侧身看了承恩王叶岐一眼,那么大数额也丝毫没有算错,赵溶也不想再出题了。 “好孩子,莫要被皇上吓到,工部倒是不用去的,什么时候来我宫中帮我这老婆子算一算帐是正经。”太后拉了她的手,一时间变得十分温和,又怪叶岐道:“瞧瞧您们济世阁,好端端的小娘子,都不知给她穿点鲜活的衣裳,我那儿有些料子,就赏给你吧!” “谢太后隆恩。”景湉期立马行了大礼,做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谢过,济世阁不缺做衣服的布料,可这布料是太后赏的。 太后老人家还想的真是周到,几匹布料和先前赏给公主的珍宝,于圣上钦赐的宝剑自是不能比,可配景湉期这身份却刚刚好。 “王爷府上皆是男子,又常年奔波在外,家中没有个人操持内务,自是不知怎么为女儿家打理行装的,今日刚好各家适龄的娘子都来了,不如……”王皇后这话还没有说完,生生在太后狠厉的目光中止住了。 太后就这么看着她,不发一言,然皇后娘娘只盼如今有个地缝可以钻进去藏一藏。 淑妃娘娘唇角略过一丝冷笑,今日王家族中的娘子来了十来个,皇后娘娘百花宴的目的实在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却也不能见了承恩王府的人来了,就把主意打到那一位身上去。 叶昰倾坐席那边,赵易有些许的自惭形秽,他可是见过河堤长什么模样的,怎么就没想起来河道多是两面为堤的呢?怨不得叶昰倾气定神闲,显然是想到了的。 “我竟不知,你们收的这个徒弟这样厉害的?这样你们府上每次算账不知要省多少心。”赵易说到。 “我也不知。”叶昰倾语气淡淡的,神情也十分漠然,想来自己前些日子还说她莫要把帐算错了,还不知她当时心中又怎么说坏话,竟然不知她心算如此厉害,倒是他自诩先生,白教了她那么久。 赵易见叶昰倾一副不愿搭理人的模样,便又歪着身子,去问顾修谨。 “顾家小郎君,你先时不是与她是同窗,可知她心算如此了得?” 顾修谨可比叶昰倾温和多了,何况又是提及景湉期,只见他面上笑容和煦,彬彬有礼。 “学生与她自幼相识,湉……安之自小便心算了得,比这更难的她也算过。” 若不是顾修谨突然这么说,赵易险些都忘了,景湉期及笄时便取的字,还是仙逝了的辞缘大师赠与的‘安之’。 “既然简单了些,若不然让父皇再出几题?”赵易恶作剧般的说到。 叶昰倾不说话,偏过头来狠狠瞪了赵易一眼,顺手将席上的橘子扔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