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案本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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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予:作者好像是个智障。 谢清呈:为什么。 贺予:哪有二十一岁当医生的。 谢清呈:是在校兼职。 贺予:行医执照呢? 谢清呈:私下聘用。 贺予:为什么非得是你。 谢清呈:我好看。 贺予:好看能当饭吃? 谢清呈:我脑子好。 贺予:那为什么非得是二十一岁,太年轻了,我给你算一下,哪怕是八年本硕博连读的那种医学生,进入大学18岁,八年读完也要26岁了,还要再加规培,实习,各科室轮转,我觉得你第一次来我家的年龄要改成28岁才非常勉强可以合理。 谢清呈:你没看文案吗? 贺予:看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但为什么不能真实点。 谢清呈:那也行,我第一次来你家28,你8岁,给你看病7年,分开4年,所以你出场还是19岁,你算过我几岁没有。 贺予:39,也还行。我能接受。 谢清呈:故事再发展一下,随便拉个时间线跨度,比如十年。那我几岁。 贺予:49……也没事,反正我不喜欢你。我是个直男。 谢清呈:巧了,我也是。@晋江文学城,开个中老年耽美深柜专栏,贺予要写。 贺予:说了我不是同性恋,同性恋都很可笑,令人生厌,我是直男,钢铁直。 谢清呈:@晋江文学城 开个中老年直男耽美专栏。 贺予:……………… 谢雪:大家不要理楼上俩愚蠢的深柜了……啊大哥我不是说你,呃……总之祝大家七夕节快乐!!! 第4章 重逢时我垂眼看着他 狭小的厨房里传来炒饭时的滋滋油响,贺予和谢雪坐在有些油腻的小餐桌边。 谢雪一扫阴霾,挺轻松地笑着等她大哥把饭做好。 贺予也敷衍着笑着,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厨房粘着招贴画的移拉门被打开,先出来的是一阵熟悉的扑鼻饭香,然后谢清呈走出来,摘了围裙,依旧是衬衫收腰,西裤笔挺。虽然他性情冷淡,但却是个好大哥,因为他父母早亡,他是一家之主,从小照顾晚辈,所以做菜的手艺很不错。 谢雪见她哥卷着半截衣袖,端了个托盘,摆在了简陋的小桌上,哗地叫了一声,欢快地蹦起来,帮着哥哥摆盘拿餐具。 “好香啊。哥,你好帅你好帅!我好爱你我好爱你,快!饿死我了!” 谢清呈沉着脸:“女孩子不要把这种话挂在嘴上。不像话。去,先洗个手。” 又对贺予道:“你也是。” 贺予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炒饭了。 谢清呈炒的饭蓬松金黄,米饭颗颗分明——贺予小时候曾经在灶台边观察过谢清呈炒这道妹妹最喜欢的主食,知道好的炒饭需要用隔夜的米,不能太潮湿,也不能过于干燥。米饭下锅前,先在打了蛋液的大碗里翻搅,让每一颗米饭都均匀地裹上金黄色。 等热油烧滚,锅内飞快地下两枚鲜鸡蛋,打碎翻搅,迅速捞起。再下猪油,将裹满了蛋液的米饭倒入平底锅大火翻炒。 但这其实不是正宗的扬州炒饭,谢清呈依照谢雪的口味做过调整,从来不放青豆,不过这并不妨碍它的美味,三盘热气腾腾的炒饭都是颗粒金黄,油汪汪地在灯下散发着光,里面搁着切作小块儿的火腿,还有滑嫩的虾仁,青嫩的葱段洒在上面,色泽和味道都很诱人。 贺予吃着饭,内心却打着算盘。 他实在有些食不知味,饭桌上谢雪一直在说说笑笑,但因为谢清呈来了,她多半的欢声笑语都是冲着她哥的,他们兄妹俩在一起聊得自若,他反而因为太久没有和这两个人相处而有些插不上话,成了他们聊天的一块毫无存在感的背景板。 背景板很不高兴,他得想个办法,把谢清呈给支走。 “还要吗?” 走神间,喷香的炒饭已经被自己默默吃得见了底,贺予回过神来,对看向自己的谢清呈客气道:“不用了。” “哥,我还要的,你给我再添点!” 谢清呈拿着谢雪的餐盘去了,谢雪咬着筷子地对贺予道:“我哥做的可比你好多了,特别美味,你不多来一碗?” 贺予皮笑肉不笑:“能压坏体重秤的人,有你一个就够了,我就不添乱了。” “喂!哪儿有你这样的!你讨厌我啊!” “是你先嫌我做的没他好吃——” 两人正闹着,厨房里传来谢清呈的声音:“谢雪,你在这里放桶水干什么?” “哦。”谢雪立刻停下了和贺予打闹的动作,就像刚才与贺予嘻嘻哈哈的人不是她似的,正襟危坐道:“学校说明天宿舍要停水,我打了一桶水屯着,但是厨房太小啦,放在别的地方碍事,只能先放五斗橱上。” “放这么高,推门不注意掉下来怎么办?” 傻逼说:“哎呀,哥,你不用管,没事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热衷于揪喜欢女孩儿辫子的贺予听着他们俩的对话,那双漂亮清纯的杏眸往厨房扫了一眼,心里忽然生出了一个极坏的损招…… 三人吃晚饭,谢清呈不喜欢打扫,于是贺予作为一个表面上温柔可靠又优秀的男生,自然是主动承担了洗碗刷锅的工作。 “要帮忙吗?”谢雪问。 “一会儿有需要再叫你。”贺予似笑非笑道,转身去了厨房,并且关上了门。 门一关他的笑容就消失了。 贺予开始仔细观察角度,他先是把五斗橱上搁着的那桶水往外移了些,移到一个开门正好会撞倒的位置。 再然后,他很淡定地找出谢雪放在五斗橱第二层的吹风机,眼也不眨地放到了水池里,拧开了龙头。 “哗——” 谢雪屯了小半个月工资买的高端吹风机就这样被她浑不疑心的贺少爷给冲成了一堆中看不中用的废品。 很好。 贺予镇定自若地把吹风机擦干了重新塞回柜子里。 前期准备工作结束。 他从门缝里不动声色地望了正在和谢清呈说笑的女孩儿一眼,回身挽起白衬衫的衣袖,安安静静地拧开龙头,开始倒洗涤剂刷碗筷。 那架势,简直大好人一个!五好青年一枚! 然而大概坏事做多了总会遭报应。 就在贺予运筹帷幄精打细算筹备完这一切行动,刚甩干净手上的水珠,准备让女主角进来接受这一次他策划的“巧合”遭遇时,他忽然听到厨房外面穿来脚步声。贺予立刻回头,见磨砂玻璃外已经映出了一个高挑挺拔的男士身影。 贺予睁大杏眼,还来不及阻止,就听得谢清呈在外面说:“贺予,我进来洗个手。” “等——” 半个字刚说出口,就听得一阵惊天动地的噪音,贺予故意搁在五斗橱边沿的水桶摇摇摆摆的晃了一圈,然后—— “哗啦!” 那满满一桶的水,那按照贺予的计划,本应该落在谢雪头上的水,就这样径直地照着谢清呈的俊脸兜头盖脸的砸了下去! 操! 他妈的一滴也没浪费! 贺予:“……” 谢清呈:“……” 水花飞溅,满室狼藉,功德圆满的水桶骨碌碌地在谢清呈从头湿到鞋的身边来回滚动,最后老大爷遛弯似的,慢腾腾地滚到了客厅外面,在闻声惊恐赶来的谢雪的拖鞋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 谢雪在外面目睹全程,吓得人都抖了。 完了…… 他妈的完了完了完了! 谢雪看着她大哥浑身湿透,慢慢地朝自己转过头来,他一张原本就很白皙的脸庞在一大桶天降甘霖的洗涤之下更显得肤色玉白眉目漆黑,被打湿的碎发垂在额前,正在往下滴着水珠。水珠穿过眉毛,流到他因难以置信而睁大的眼睛里,他下意识地眯了一下,然后回过神。 “谢雪!!” 谢雪浑身一个激灵,害怕地把自己缩小了。 谢清呈甩开滴水的额发,怒不可遏地:“早说了别把水桶放在五斗柜上!!” “对不起对不起!”谢雪哆哆嗦嗦地跑进来,又拿拖把又拿纸巾,一边把纸巾递给她哥,一边去五斗柜里翻吹风机,“哥,我也没想到它会掉下来……明明刚刚进出还没事的呀……你先吹吹头发,别着凉。” 贺予在后面心虚地眨了一下温良的杏眼。 谢雪把谢清呈拉到客厅,毫不知情地翻出被贺予用水淋到报废的吹风机,接上电板,一按开关。 没动静。 “咦?” 再按。 还是没动静。 “……” 反复按。 “……哥。”谢雪看着她哥阴沉至极的脸色,几乎觉得自己死之将至,颤声道,“吹、吹风机好像坏了……” 谢清呈觑过冰冷的桃花眼:“这就是你之前和我说花了四千块买的那台吹风机?” 谢雪差点跪下了。 她怎么会这么倒霉啊!!! 本来谢清呈就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买个比一台普通电视机还贵的吹风机,当时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得亏她反复解释这台机器有多好,有多能养护头发,最关键是质量过硬,用个二十年都不会坏。 “我发誓,二十年内我就用这一台吹风机!不然你把我头砍下来抵智商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