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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听见身后声音,忙起身擦干眼泪,对他屈膝行礼,叫了一声姑爷。 裴无上前坐在床边,他伸手拭了下谭清音额头,发现冰凉汗湿。 他眉心微动,视线停在她脸上,将她鬓边湿发捋至耳后。 盈月很快带着大夫前来。 大夫提着药箱,走上前去想把脉。 谭清音蜷缩着,双手握成拳抵在腹部缓解疼痛,怎么也不肯伸出手。 没办法,裴无只能将手伸进被中,将她握成拳的手轻轻拽出来。玉手紧握,皓腕纤巧,白得几近透明,裴无手指搭在她拳上,企图分开她的手指。 细指没有任何动静。 裴无握住她的拳头,低头附耳,温声:“谭清音,听话,松开。” 话落,谭清音紧握的拳头果然有了些松动,裴无乘势掰开她的手指,白嫩的掌心汗涔涔,上面还附着深深的指甲印,隐隐破皮泛红。 他将一旁的帕子搭在谭清音腕上,示意大夫过来问诊。 大夫上前,隔着帕子把脉,沉吟片刻,他凝眉问:“夫人身体是否本就有顽疾?” 云秋点头道:“是,小姐自幼时落水,便落下了病根。” “近来可有吃什么寒凉的?” 云秋一听寒凉,便想到下午那盒荔枝,她如实回道:“下午吃了冰荔枝。” “难怪如此,夫人骨性寒凉,又吃了冰冷之物,这如今一来葵水,两者相激,便疼得昏了过去。”大夫了然。 “这第一个药方,煎成药,每日一次;第二个药方放进汤池中,三日一次药浴。” 大夫从药箱中取过纸笔,写下药方,递给云秋。 裴无垂眸,他将帕子折起,轻轻拭去谭清音手心汗水,又将她另一只手拿出来,重复如此。 良久,他问道:“多久能好?” 大夫听后摇摇头,“好不了,这寒气入侵,早已在夫人体内多年。”他一顿,继而又说,“倒是夫妻圆房后可稍缓解,但不能根治。” 裴无闻言无任何反应。 云秋、盈月二人听后脸一红,确实大人和夫人如今连房都未圆。 送走大夫后,云秋熬了药送进来,她将药放在一旁,见姑爷还坐在床边,正犹豫要不要叫姑爷先起身,她要喂小姐喝药。 盈月眼疾手快,她拉着云秋退到外面,顺手关上门。 云秋一头雾水:“盈月,你拉我出来做什么?” “哎呀,你不懂。”盈月挠头,此时此刻,正是情意暗生的天赐良时。 一室寂静,沉檀香袅。 裴无端起一旁温热的药碗,却发现她根本喝不进去。 裴无脸色微沉,他将谭清音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一手环着她,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双颊,迫使她微微张开檀口,一勺一勺喂她喝药。 朦胧间,谭清音意识微笼,察觉到身边热源离自己而去,她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贴上去,双臂收紧,嘴里喃喃呓语。 “你别走……” 裴无本想起身将药碗放下,柔软的身子猝不及防的贴过来,他浑身一僵。 他眼眸低垂,视线定在环在他腰上的皓腕,轻声说:“我不走,你先松开。” 谭清音摇头,她鼻尖微红,眼尾还有泪痕,蹭过去呜呜哭着。 “娘亲,我错了,我再不吃冰了。” “呜呜呜娘亲,我肚子好痛……” 裴无叹口气。 他手指微曲,伸进锦被,寻到她的小腹,轻轻贴上去,掌下绵软冰凉,他轻轻揉着。 温热的手掌隔着一层薄衫触碰肌肤,昏睡中的谭清音眼睫轻颤,循着热源将整个身子贴了过去。 第12章 红豆糕 翌日天蒙蒙亮,晨光熹微,透过窗,隔着重重床幔渗进来。 裴无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目光幽沉沉地看着床顶的勾金纱幔,影影绰绰,恍惚间,才想起这不是书房寝居。 清浅的呼吸拂在他颈边,裴无目光下移。 乌发铺陈,面庞细腻娇嫩,婉婉如清泉,发丝拂过唇,她的红唇微微嘟着……谭清音蜷在他身侧,双手虚搭在他胸前,闭目酣睡。 床帐间光线昏暗,她寝衣被睡得半敞,露出肩颈以下雪白的肌肤,柔腻雪脯若隐若现。 裴无指尖颤了颤,他朝谭清音伸手,将滑落的衣衫扯上遮住。 他这一夜睡睡醒醒,前半夜她在他怀里小声地哭疼,看着她小小一只,脸上可怜模样,他心中微动,那荔枝是他递来的,算起来如今她这样自己也有一番责任。 他手掌贴在她肚子上揉着,一下未停,只要一停下便听见身侧轻声哼哼,细眉微蹙。后半夜她窝在他身边沉沉睡去,不再喊疼,可是他却无法安定入睡。 少女的气息是清甜的。 夏日衣衫轻薄,隔着彼此的寝衣,玉脂凝香,阵阵馥郁萦绕着他周身,裴无喉咙蓦地有些紧,他静下心来吐息纳气,直至许久,才压下去。 裴无觉得没什么,那只是一个男人正常的反应。 他收回思绪,半撑起身子,将胸膛前一双柔荑拿开,小心塞回锦被中。 谭清音长睫微颤,身旁温热离去,她含糊地唔了声。裴无起身的动作一顿,见她低唔一声后又沉沉睡去,他方安心下床。 他撩帐下床,站在地上,腰背如竹,伸手拿起挂在一旁的衣物,里外穿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