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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三皇子如今获罪仍被禁足在别苑中,但难保二人私下有无互通书信。长房这样一块大肥肉吊在眼前,又接连因着她吃了几个大瘪,他们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颜月看得通透,加上青陶这幅模样,估计之前那边布下的厌胜之术,快要派上用场了! 萃果也知道轻重,赶紧点点头,耳语道:“早上推您出去晒太阳那会子,青陶那蹄子,想尽办法也要进姑娘屋里刷洗一番,我悄悄瞧了,她特意找机会看过那东西还在不在呢。” “只是她不识字,翻到了东西便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又原样放好,还偷摸着去了一趟二房。就她这蠢样,还自以为做的完美,无人察觉呢。”萃果恼她先前利用自己,说话可是毫不客气。 颜月只微微一笑,并不言语。其实她靠着读心术,早对其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如今置若罔闻,只是静待猎物上钩。 自那日,沈翩翩应下自己的协议后,她一直无所动静,一来不过是等颜胥主动放弃爵位,写好请封的折子上报。这二来就真的是在等颜盈盈回府。毕竟,主角不登场如何唱戏? 如今三房已经传信,折子已经递上去,这关键人物也恰巧登了场,好戏可不就要上演了? …… 果真,第二日午后,许久不出门的谢婉玉突然哭哭啼啼,气势冲冲地带着崔嬷嬷就到了莱芜院。 颜月伤口还未大好,更何况跟二房也算撕破了脸,根本不想理睬,只靠着软枕斜躺着,由着萃果出去应付。 “二夫人,姑娘身子不好,你瞧,都已经歇下了。” 萃果拦住房门,奈何到底也是弱女子。几个仆妇在崔嬷嬷的示意下,突地一把冲上去,扭住她,堵上了嘴。 “呜呜呜……”看见来人直接就撞开房门,萃果挣扎着,却不知哪里惹怒了谢婉玉,只见其红着眼睛,反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扇了下去,萃果的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 “小蹄子就是聒噪,还敢拦着门,真出了什么事你但付得起吗?” 颜月歪在软塌上,抬眼就看见萃果被扭得压下身子,泪水阑珊,半边小脸红肿一片。 她眯起眼睛,冷笑道:“二婶好大威风!萃果是我的人,二婶风风火火带了这么多人上门,一言不发就动手,怎么也要给我个交代吧?” 谢婉玉自以为布排得当,料想颜月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前期又栽她手上吃了那些子亏,此刻揪到机会,哪里会给她好脸色? “月姐儿,得亏你还叫我一声二婶,我可担不起你这样的侄女。如你这黑心肝的,心眼可算是烂透了,污蔑弟弟入狱不说,还对妹妹下手。呵呵,超哥儿的事容后再算。现下,若我盈盈真出了什么事,我,我要你偿命!” 谢婉玉来前可算是下了功夫的,在谢氏面前也是一顿哭诉,此时这双目赤红,怒不可遏的模样,外人见了,到真要以为是颜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她的事呢。 颜月微微一笑:“二婶莫要岔开话题?凡事不是谁嗓门大就有理的,我这婢女忠心为我,可哪里得罪了你,要生生受你这一巴掌?”说到最后一句,脸色突冷,气势逼人,哪有方才云淡风轻的模样? 谢婉玉也被她的面色惊得一愣,却还是强硬道:“哪里得罪我?呵,盈盈方从庄子上回来,还未到一日,不过这么片刻功夫,突地就发了病,口吐白沫,倒地不起,昏睡了过去,大夫过来看了都指不出病症……” 颜月却不让她把话说下去,依旧轻飘飘道:“那就再请个医术高明的吧,若还是不行,沈宝田沈老先生与我有旧,大不了侄女舍个脸,求他来怎样?” “你!”谢婉玉一噎,随即恨恨道,“不必了,我已经请了马道婆看过了,盈盈是被厌胜了,她老人家神机妙算,指出这厌胜的人就在你这院子里!” “哦?”颜月抬起眼皮,轻笑道,“所以,你大张旗鼓,带着崔嬷嬷来这,意思是,我行厌胜之术?压胜了谁?三皇子的外室?” 谢婉玉脸色一白,这外室二字尤为刺耳,直扇脸面。府内中馈如今掌在她手上,无论外间怎么议论,在这府内,还没一人敢提这事。 没想到此时被颜月直接说出口,身边的下人们虽都是目不视耳不闻的样子,此刻还不知道心内如何嗤笑她这个养出外室女的主母! 谢婉玉气急败坏道:“莫要言语拖延时间,崔嬷嬷,你赶紧搜,东西肯定藏在这里。” “是。”崔嬷嬷本就是谢氏派来给她助威的,得了令,立马就要动手。 “谁敢?”颜月虽是斜躺着,中气不足,但她到底是长房嫡长女,两个字一出,有些仆妇还是瑟缩了一下。 谢婉玉冷了脸,这些个老东西,平时从她这得的好处不少了,关键时候却还是不想得罪颜月这尊金菩萨。 “人命关天,更何况当今圣上最恨压胜之术,此刻你百般阻挠,可是被抓住了把柄,想要拖延时间、蒙混过关?”谢婉玉一双眼睛飘过梳妆匣,那里就是青陶汇报投藏木牌的地方,待会只要人赃并获,看她颜月还有何话好说? 【只可恨那刺客没有一剑刺死你,还要白费这么多功夫。真是祸害遗千年,哼!】 颜月听着她的心声,眸中更是清亮。如今她伤重在床,脸色煞白,落在谢婉玉眼里原来便是待宰的兔子,软弱可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