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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盈盈萎靡在地上,脸上毫无表情。送归家中听谢老夫人处置又有何用?呵呵,今日的事情已被众贵女知晓,明日便会传遍京城,她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好你个颜月! 颜月却一个眼神都不给她,众人也是视她为无物,纷纷离去。她心中万般绞痛,呕出一口血来。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此番岁会意外重重, 长公主的脸色甚是不悦。但比试总要出个结果。 众人鱼跃而入,静坐饮茶,刻意忽略方才之事。但长公主还是脸色郁郁, 拿出方才点出还不错的画作交于顾珏:“你且看看这几幅怎样?” 他的心思本不在此中,只淡淡掠过,轻轻点了点下巴:“可!” 小厮上前将这几幅铺平展开, 一一展示给各位。 却见其一上浓墨横斜, 疏影交错,虽画中均是枯枝残叶,但墨梅清淡, 傲骨雄姿,精神抖擞。 方一展出,贵女中便有人笑推某女:“不愧是李将军家的姑娘,这梅枝挺拔, 暗含苍劲之力……” 另一幅正是颜月的, 她作了红梅,虽只含苞,却隐约动人。 还有一副只见枝丫, 不见梅花, 却是一树寒冬过后, 新叶发前的老梅枝。虽不见梅花,但笔墨粗犷, 初见寒冬凛冽过后欲见新春之意。 只是第三幅一出, 无人认领, 作者是谁不言而喻。长公主微微蹙眉, 她原是觉得此作最为不俗, 意定它为首作, 却不想这是颜盈盈所作。 顾珏见她脸色不虞,挥手命人将那副收起:“既是无人认领,便做不得数。画作魁首便在这两幅中选出一位吧。” “红梅虽好,色彩抢意,不如墨梅苍劲,层次分明。”临安侯府今日在岁会上出的“风头”够多了,长公主按按眉心,也不欲再替颜月惹事端。 她正要定下李将军之女为画作第一,却听顾珏疑惑一声:“且慢,将那副红梅呈上来!” 颜月小脸一僵,她的画中有玄机,若是颜盈盈还在,她当然愿意展露玄机,争上一争。可如今,侯府二位姑娘不合明摆在台面上,她巴不得躲在后头,抢这风头作甚? 可惜顾珏不这么想,自己看中的小姑娘当然舍不得她吃亏。 他指着画中一处笑道:“这里怎么回事?” 却见画作中均是黄豆大的花苞,独有一处,花瓣舒展,娇艳欲滴。再细细看去,那处湿软,似有水滴滴上。 长公主也奇道:“方才本宫细细看过,这画中本应都是花骨朵,怎么这里独独开了一朵?对了,刚刚本宫用茶时,盏上的确滴落了一滴水,莫非?” 她小指指甲挑起一点茶水,洒在画作上,众人惊奇的发现,原是点点的含苞遇了水,竟瞬间舒展,片片绽放开来。 大家也啧啧称奇。 长公主抬头看向颜月,嗔怪道:“你这小丫头,都到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作甚?这画里是否掺了别的东西?” 颜月也知躲不过,只得上前解释道:“臣女于画作上水平一般,只是胞妹颜念在这奇思妙想上走个小偏门,让殿下及诸位姐妹见笑了。” “这红梅的花苞只用了寻常的染料,但另用了红矾磨碎加了水,作了这花瓣。水干后无色,遇水后,红矾显色……” “若是雪天,雪花拂过,化作雪水,岂不是亦有异曲同工之妙?”顾珏隐忍着不去看她的脸,只盯着画作赞道,“这才是遇雪梅更傲,画意两重天。姑姑,我看着画作第一当属临安侯府颜月才是。” 长公主哪有不同意的道理,抚掌定下:“母后寿宴,你也别出心裁出了一副万寿图,此番又是灵巧,你这丫头,脑子里怎么有这么多鬼机灵?” 颜月羞赧,赶紧推辞:“不过是与胞妹嬉戏,无意中发现的巧事而已。” “你们一母同胞,本不必分得如此清楚。况且你之妙笔,原也入选三甲!”长公主由衷赞道。 退回座上,她略有歉意地看向李家姑娘,却见对方双目赤忱,抱拳致意,洒脱无比。不愧是将军家的女儿,颜月心生好感,遥遥点头示意。 顾珏的目光一直追随颜月回到座上,奈何某人却一眼也不瞧自己,他讷讷地收回目光,只觉意兴阑珊。 反倒是长公主瞧着他耷拉的模样,再前后一思量,突地眼中一亮——自家这侄子莫非是开窍了?她又看看颜月,家室、容貌、品行……可以,可以,这事太可以了。她暗自拍手,看来,自己有必要入宫一趟,向母后汇报一下自己的发现。 如此,此届岁会,虽意外横生,但到底走完了流程,因未有独占鳌头者,长公主那只步摇金钗最终也未能赏赐出去。 但临安侯府三姊妹却是在岁会上一战成“名”。至于这名是好是坏,便是各人心内有数了。 岁会结束,长公主派人给颜念递了话,原是她看中颜念,邀请她痊愈后入府一叙,介绍她给小郡主认识,也算是因祸得福。 只是颜盈盈的构陷长姐,心思狠毒的事情终究还是传了开来。 谢老夫人在看见长公主令牌,听闻颜盈盈事迹时眼前一黑,直挺挺地气晕了过去。醒来后就将她关进了家庙,只粗衣淡饭饿不死,虽无其他惩处,却是叫娇生惯养的颜盈盈直接脱了层皮,脱了相。 再说另一边,原各家姑娘小姐亲眼所见,再各回各家告知嫡母姊妹,这下全京城暗地里都在绘声绘色描述岁会当天临安侯府姊妹互伤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