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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出事了吧?”谢冰璇紧跟在她身侧,见她脸色慌张,暗想这个表姐哪会真的忧心颜月。怕不是其中有文章。她向来是不怕事大的,又与颜月不甚对付,此刻便是加火添柴,假模假样地红了眼,回首禀告道,“殿下,不若直接把门撞开吧!” 颜盈盈立马在心内为她竖起来大拇指。方才自己与颜月起了冲突,人尽可知,此时,自己再故意多做表现,反而过犹不及。她退后两步,将表现的机会让给谢冰璇。 只见长公主凝眉瞧了他们一眼,却是暗忖,今日岁会出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出意外。她挥了挥手,立刻有仆从上前撞门。 此间,顾珏才似不经意地慢悠悠地晃了过来:“出了何事,怎么都聚在门口?” 顾珏方才说是闷热,离席片刻,此时跟来,长公主也不疑有他。只寒了眸子,拦住他:“颜家那位恐是惹了事端,毕竟是女儿家,男女有别,你莫要往前头去了。” 她毕竟在深宫里长大,腌臜事情见得多了。方才不觉,但现在房门紧锁,众女耳语,某些人的小小雀跃,她哪里看不出来? 就如颜盈盈再会掩饰,在她眼皮子底下到底少了些火候。 长公主微微恼怒,若真是如自己所料,岂不是被颜盈盈那小丫头利用了一番?她沉声不虞。 颜月已经脱身,顾珏只当自己是看客,乖觉点点头,依着墙柱子,远远靠在后头,只打趣道:“姑姑,若真有好戏,您亲自登台,也要容侄儿旁听旁听!” 长公主只管当没听到。 那边仆从三两下便撞开了门。颜盈盈退在后面,却推着谢冰璇为首,立刻猴急蹿了进去,只是屋内的情形却与她料想的大不一样。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身后的一众贵女也看见了地上衣衫半退的女子,纷纷掩目后退。 只是那匆匆一瞥,众人已察觉甚多。 有人低呼道:“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颜家大小姐在此更衣,怎么另外倒了一人在这里?” “你们看,那女子头上有血!莫非,是与那位起了冲突?” “就算起了冲突,这衣衫不整的样子像什么话!” “血,那她,她不会……” 听闻恐是出了人命,长公主面色一变,也顾不上顾珏,眼色一转,立即有老成的嬷嬷上前查看。 片刻后嬷嬷分开众人,回道:“殿下,人是活的,只是一时晕了过去,看衣着,似乎是岁会上伺候的婢女!” “弄醒了,严审!”长公主轻轻扫过颜盈盈,果见对方蹙眉,听见“严审”两字,双肩更是一阵轻微瑟缩。 有人取来冷水泼在女婢脸上。寒岁里,冰水刺骨,那婢女本就受伤不重,一个激灵,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 只见长公主孤身鹤立,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外有一众贵女围立一圈。她还没反应过来,小腹之中一股暖流突然盘旋而起,她好不容易清醒片刻的意识,又被突如而来的欲·望打断。 长公主看着眼前的人眼神迷愣,突地双手环抱自身,一副情难自控的模样,她的脸瞬间黑了! “所有人立刻退出去!”她揽起长袖,愤恨一甩——竟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用这些不上道的恶心玩意,果真是不要命了! 在场众女都是未出阁甚至未及笄的女儿家,只好奇长公主为何突发脾气,还未注意到那婢女的异样,只依言均退出门外。 “殿下,这贱婢如何处置?”见那婢女已经抑制不住,声声低吟冲破喉咙,一个得力的嬷嬷眼疾手快,掏出帕子将她的嘴死死堵住。 但低吟阵阵,哪里是堵嘴就能消磨的?听着这止不住的污语声,长公主恼恨,倒不如方才一直晕着倒也罢了。 “用水泼,什么时候清醒了什么时候再停!死活不论!” “是!”两个嬷嬷扭住婢女的双手,另有一人取了水瓢,阵阵冰水不停地泼在女人的脸上、身上…… 屋内是何情况无人知晓,众女均面面相觑,甚是好奇。唯有颜盈盈喉咙发干,心下惴惴。颜月去了哪里?秦子秋又何在?为什么中招的成了那个婢女? 她心下纷乱,却不敢不随众人退出,想到方才长公主铁青的面色,她心如鼓锤,只希望那婢女中了血蜘蛛的毒意识不清,惹怒长公主,直接杖毙,一了百了才好。 顾珏看着她故作镇定,实则双目胆怯,一副事件败露暗寻补救的模样,不屑地挑挑眉。他的小月儿想要看狗咬狗,他怎能不如她所愿? 他轻轻掸去衣角的轻尘,随手拈起一枚尖利的石子,听声辨位,屈指一弹。 此刻,生生受了诸多冰水的婢女终于从一浪又一浪的迷欲中醒过神来,略一回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她抖抖索索地跪在地上,匍匐着捧住长公主的脚:“殿,殿下,饶命,奴,奴婢是冤枉的!” 石子破空而出,击穿窗纸,正中衣橱。 “谁在那里?”长公主一脚踢开婢女,抬头看向衣橱,眸子里怒意奔腾。好好的岁会,出了如此丑事,还当着储君的面。她一定要彻查,严惩! 躲在衣橱中的秦子秋,大气也不敢出,本以为无人注意,只要运气好,总能苟过这一时,不知哪来的声音,突地暴露了他的行藏。 一时间,他脸如猪肝,冷汗涔涔。 “是那个男人!”婢女顺着她的视线看去,瞬间意识到什么,跌跌爬爬地冲过去,一把拉开衣橱,指着秦子秋哭诉道,“殿下,奴婢并非自愿,是他,他卑鄙无耻,给奴婢下毒,意欲侮辱!求殿下为奴婢做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