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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盈盈听出她话中的讥嘲,却是不恼,依旧笑意盈盈:“四妹妹,你还小,自是不懂,侯府内,咱们姐妹再怎么也无妨,出了侯府门,那自然是应当同声共气,一致对外的,大姐姐,你说是不是?” 【好心当做驴肝肺,要不是为了后面的事,我才懒得来多费唇舌!】 颜盈盈真的这么好心?后面的事究竟是何事?颜月抬起眉眼:“如此多谢二妹妹了,不知是何试题?我们也好先做准备!”那张脸本是断断比不上颜盈盈的,但是这双眼睛,如玉似水,愣生生将她整个人衬得光彩夺人。 颜盈盈冷哼一声:“呐,我只听说今日诗歌以梅为题,大姐姐好好准备吧,四妹妹虽小,但是也要应答的,莫要丢了咱们侯府脸面就是。”她甩下这些话立时愤愤而去。 颜念仰起头:“阿姐,她的话能信吗?”最近府内吃穿用度均是缩减,她也有耳闻,虽未曾短了她的,但听说二房尤其剪裁的厉害,几个在那边伺候的丫头都奔到她院子里哭诉求她收留过,可见日子的难过。 颜月并未听到其他心声,也不好多下判断,只道:“总归咱们也不想出头,预先知道题目也是聊胜于无,不妨就当夫子布下的功课,多应付一个便是了。” 颜念点点头,自去思量梅花的诗句。 却见颜盈盈回到谢冰璇那边,远远瞟了这边一眼,突地嘴角一扬,心声微动——【颜月,抓紧机会好好表现吧,以后,你就没机会再出席这等场合了!】 这点距离,颜月凝神,对她的心声自是听得清楚,正想仔细听听她究竟有何谋算,读心术却突然又失灵了。 你大爷的! 颜月脸色的变化自是没躲过颜念的眼睛:“阿姐,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这梅花的句子一时难出新意罢了。”颜月从牙缝里吐出一句搪塞了过去。暗恼,这太子怎么专会挑时候出现?书中此次岁会不是只有三皇子出席吗?他又来凑什么热闹。 颜月的恼怒无人可知,但太子的出席显然给现场带来了一阵阵雀跃。 此次岁会,长公主殿下竟然邀了太子殿下出席,场内贵女们三呼“千岁”,脸上竟是喜不自胜。毕竟顾珏的身份地位在那,又长得“秀色可餐”,一直是大家追捧的对象,能有机会在他面前展露一番,说不定就能入得青眼,飞上枝头呢! 长公主看着众人神色,哪里不知大家的心意,她瞧了瞧身侧的顾珏,这个侄子长得虽好,对于男女之事上却是个清冷的。太后不知为这事操碎了多少心,这小子还是岿然不动。今日,她原想向往年一样自行组织,却不想皇后传了话来,要她替顾瑾上心瞧个好的,她应下了,便想邀顾瑾一同前来。哪知相邀的口信还未出府,顾珏自个儿却寻上来,要一同来这岁会。 虽然都是自己的亲侄子,但顾珏自幼失怙,在太后膝下,她未出嫁的时候也是侍奉太后左右的,自然是与顾珏更亲密些。原还想着顾珏年岁更大,却无亲娘替他操心亲事,自己也做不了他的主,不曾想,太阳打西面出来,这小子竟然开窍了!她喜不自胜,与顾珏同行前来。顾瑾自是被放在后头,大不了自己在岁会上给他把把关就是。 按下自己“老母亲”的心思,长公主命人拿出今日的彩头,却是一只金丝步摇金钗,上缀一只碧玉蝴蝶,垂有旒苏,蝶翅膀舒展,栩栩如生:“今年岁会,本宫如常备下彩头,琴棋诗书画,今年比试诗画二艺,由太子殿下和本宫裁决,最终夺魁者可得。” “喏!”众人应下,脸上皆是兴奋之色。且不说这只步摇价值不菲,单单在太子面前展露才学便是一大幸事,大家均摩拳擦掌,雀雀欲试。 颜月混在众人之间,兴致寥寥。颜盈盈的心声明晃晃地还在耳边,她心思略有不宁。此次岁会,贵女汇集,若是颜盈盈真设计了自己,恐百口莫辩。还好自己已提前有了堤防,颜月深吸一口气,暗自告诫自己,谨言慎行,莫要除了纰漏。 顾珏身处最上首,底下众人的脸色他自是一览无余,更何况,他本就暗自关注着某人。看着颜月面无表情地起身回座,心事重重,他不由得也眉心一紧,看向颜盈盈的的眼色也阴沉了许多。 “姑姑,既然孤也参加此次岁会,不若也添个彩头,夺魁者,本宫可送她一件礼物。”顾珏食指拇指摩挲着,淡笑道。 “哦?那是再好不过了!”虽是疑惑顾珏的举动,长公主还是笑道,“看来,今日的比试可是要精彩纷呈,有的一看了。” 顾珏的话无疑给场上众女一记兴奋剂。 长公主也不拖延,笑道:“那先进行第一场比试,赛诗。”她四下观望一番,瞥见了墙角几盆枯瘦的腊梅,此时还未深冬,腊梅绿叶尤在,却有隐隐含苞,她抬眸,笑道,“这题目嘛,本宫就落个俗,就以梅为题吧,限时一炷香时间。”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奉上香炉,点燃香柱,另有人给各人案上备下了笔墨纸砚。 颜念悄悄扯了扯颜月的袖子,一双俏目里竟是惊讶——颜盈盈给的题目竟然是对的。 颜月朝她点点头,颜盈盈毕竟是重生归来,知晓试题有何难?“念姐儿,好好写!”她鼓励道。 颜念早有考虑,思索半晌,半柱香后,她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句:位列四君子,不屑傍高楼。岁寒三友首,傲雪立枝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