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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抽搐着,根本看不出是不是在点头。 罗织随手将其扔开,后者撞在大柱上,吐出一大口血,昏厥过去。 有长老拄着拐杖站出来:“这位魔族的将军,今日忽然造访,可是有了婴勺的消息?” “我要是有了她的消息,今日我便是来杀人的了。”罗织用指甲敲着坚硬的地面,道,“活到这个岁数,我比在座的各位都大,你们族中闹出什么幺蛾子我管不着,我今天也不是来替那丫头讨回公道的。她的公道让她自己讨。” “那敢问有何贵干?” 罗织奇道:“是我哑巴了还是你们聋了,我没说吗?我让你们把姬纣那婊/子给我叫出来。” 下方无人动弹。 罗织一边舔着后槽牙一边奇怪——没想到,这些人还挺忠心。 可怎么没见他们对他们的储君那么忠心呢,操。 罗织从腰间掏出两枚透明的石头,扔在台阶下,让他们看。 好几人捡起来相互传看。 罗织:“不认识?这不能吧。” “这石头里封着的,是我族人的毛发。” “做成这样,是避火珠。” 罗织凉凉道:“别跟我说这不是姬纣的。” 有人站出来问:“此物你从何获得?” “龙肩之地遍地都是,都不用找,随便摸几具叛军尸体就能摸着。”罗织冷笑,“姬纣这婊/子确实能耐,连我魔界的主意都敢打,真是好有骨气——她早年落魄的时候,可没这么大本事。是你们在背后给她撑腰?” 有人想插话,却被罗织的声音盖了过去。 “这事儿不能吧,云真和婴勺不在了,你们讹兽一族悄没声儿了几百年,怎么,难道还觉得西南荒的地火装不下你们,准备来龙肩把那黑地火也一并收拾了?随时欢迎啊,搞这些小动作多没劲呢。” 罗织一番话令在场众人大为惊讶,当即有人站出来。 “西南荒与龙肩之地相隔甚远,我讹兽一族自古恪守西南荒,从未向外动兵戈,还请罗织将军不要误会。” “所以我说了,没想要杀你们。只要你们让姬纣出来跟我说句话,我保准不动你们性命。”罗织的耐心告罄,将自己手里剩下的石头往地上一砸,“这话我已经说了三遍,是听不懂吗?” 台阶下,一直躲在柱子后面的小讹兽探出身体来,被旁边的大人一把捞进怀里。 罗织扬了扬眉。 小讹兽是才将将能化作人形的年纪,屁股后头还长着尾巴。他似乎对着场中的寂静感到不解,小声道:“王君不是已经死了吗?” 罗织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着众人,扬了扬下巴:“谁帮我重复一遍这崽子方才说的话?” 这回抱着那孩子的年轻人走上前来,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姬纣确实已死。” 罗织以一种很扭曲的表情看着他:“你前半句说的什么?” 那人再欲重复一遍,罗织摆手叫停:“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是谁了,戚尹是吧,想出家的缺心眼儿,婴勺总跟我念叨你。姬纣何时死的?” “有数十年了。” “尸体在哪?” “没有尸体。” 罗织:“你们把她挫骨扬灰了?” 一旁的长老道:“死于患语虫。” 罗织没听过这玩意儿,但也懒得追问:“所以什么都没剩下,是吧。行,算她走运。只是苦了我家婴勺,回头都没法自个儿讨公道。” 她站起身。 众人立刻如临大敌。 罗织不屑地嗤笑了一声:“要对付我,至少得是你们家储君——哦不,云真死了,姬纣也死了,按理说婴勺不是储君,得是你们王君了——得是你们王君那水平。西南荒真是太平久了,能打的都藏着掖着不出来,总有一日吃大亏。” 她走下台阶,在讹兽族人中间分出一条路来:“走了!” 一直到天门山脚下,罗织才停了下来。 她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树丛,抱起双臂:“跟着我做什么?想死直说,举手之劳。” 戚尹从树木间走出来,还抱着那小孩。 “罗织将军是婴勺很好的朋友,今日幸会。” “不用套近乎,有话直说。” 戚尹将孩子放下,牵着他的手,道:“婴勺出远门未归,倘若罗织将军有她的消息,请务必告知我们。” 罗织觉得好笑:“告诉你做什么?我可不信她是平白无故失踪的,要说她杀了亲爹,这我也不信。可我看你们都信得很。” 戚尹道:“信不信的,其实无所谓,皆是互相倾轧的武器罢了。” 罗织打量着他。 片刻,她道:“我没有她的消息。是生是死我全然不知。” 戚尹:“希望她还活着,我们能等到她回来。” 罗织问道:“死了又怎么样呢?” 戚尹:“我们会悲伤。是她的,也是我们的造化。” 罗织道:“我刚还觉得你有点想法。” 戚尹:“现在呢?” 罗织:“婴勺说的不错,是个慧根不足的傻念经和尚。满口放屁。滚吧,没心情跟你掰扯。” 戚尹见她转身,在她身后道:“还请罗织将军,有了她的消息,请务必告知。” 罗织头也不回地走了。 与此同时,龙肩之地来了一位生面孔,并带来了长渊的口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