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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洵披着外袍,坐在房内的圆凳上考查曲锦萱。 他肌健结实,恢复得也快,前两日便能下榻了。这会儿,正端着极严肃的一张脸,在给曲锦萱出着考题。 曲锦萱有条不紊,他指哪个穴位,她便能立刻在木人桩上找到那处。 不知是本就苛刻,还是有意戏弄,姜洵除了在几个部位间上下左右地来回变换外,甚至还会音吐一半时,又中途变换成另一个部位。 幸而曲锦萱的反应也极快,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指令。几乎是他话一脱口,她的食指便点到了木桩人相应的穴位之上。 约莫半个时辰后,考查结束了。 夫君,我是过关了么?曲锦萱转身问道。 她的额头沁着层细密的薄汗,眼里则蒙着两抹晶晶亮亮的期待,活像个等着夸奖与讨赏的孩童。 姜洵的心,像被什么给轻轻挠了一下似的,痒嗖嗖的。 他仍旧肃着张脸,命令她:过来。 曲锦萱见他这样样子,还以为自己方才哪里出了错,便提着颗心忐忐忑忑地靠近。 许是嫌她碎步前进得太慢,在离他还有两步的当口,男人长臂一伸,把她拉到了怀里,倾身便吻了下去。 袭吻来得突然,曲锦萱发出软黏的呜咽,先是挣扎了两下,可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乖乖任他亲。 气息交错,一追一逐。 曲锦萱躺在姜洵怀里,被他亲蹭到眸中尽是盈润之光,身子半软成了一滩泥。 男人掐着她的腰,反复嘬着那双软唇,移开后,又使劲去嗅她的脖子,还沙着声问她:熏的什么香? 这样好闻,让人心生绮念。 忽而身子一轻,曲锦萱被抱了起来,她连忙揽住姜洵的脖子,失措地问:夫、夫君? 姜洵不应,几步便至榻间,把她放了下去,接着,开始熟门熟路地上手。 曲锦萱惊惶地去掩自己的衣襟:夫君、不成,这青天白日的,且、且你还受着伤呢 已无碍了。 不成的,万一伤口 姜洵摁住她的手,眼尾被激出两道飞红来:不信,我证明给你瞧。他的嗓子哑得可怕:乖,不是想给我生孩子么? 纱帐垂下,帐内的一方小空间气温升高。 突然,男人嘶了一声,随即停顿了下来。 姜洵貂黑的眼眸逼视着她,捉过手一瞧,立时发了笑:长能耐了。 果然不知死活,竟敢对他上手了。 他单手锁住她一双腕子,正要压上软枕,门外便传来杜盛的通禀声:主子,尹大人与戚大人求见。 姜洵动作方滞了滞,曲锦萱便趁机扭脱了桎梏,泥鳅一样从他身下逃脱。 姜洵翻身倒在榻上,胸膛起伏。 曲锦萱慌慌张张穿好了衣裳,见他还躺着不动,不由问道:夫君,你还不起身么? 姜洵看了被面一眼,又去看她,眼神不善:我这样起身,合适? 那、那我先去让人上茶。曲锦萱面色躁红,几乎是落荒而逃。 待喘匀了气,姜洵才慢吞吞穿上衣物,去了厅中会客。 尹泓通见了他,便关切道:适才听尊夫人说,姜大人不小心扯动了伤口,应无大碍罢? 姜洵往主座去,略瞥了戚蒙昭一眼,便见戚蒙昭一脸的若有所失。他眼眸微眯,面色不由更淡了几分。 坐下后,姜洵口吻随意地答道:无碍,不过是嬉闹过头,被内子碰着患处罢了。 嬉闹过头 猛不丁听到点闺房之私,尹泓通不由虚咳了两声,用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他强颜笑道:我二人此番来,是关于筑堤之事,想向姜大人讨些主意 戚大人何时返京?姜洵突然打断,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问。 尹泓通又咳了起来。 这回,是真真被呛到了。 先时,戚蒙昭也是愕然不已,可在触到姜洵透着寒厉之色的视线后,他却心虚地避开了。 眼神躲闪,而非感到堂皇。 更是佐证了姜洵的猜想。 姜洵的面色倏然冷了下来,厅中气压骤低,空气像凝冻住了似的。 尹泓通足灌了半盏茶,才压下心间诧异:对不住,是下官失态了。他一面硬着头皮打圆场,一面将话题扯回正事:小戚大人对于修筑堤岸之事,有些新见解,想与姜大人商讨商讨。 姜洵仍是看着戚蒙昭:戚大人莫怪,本官只是突然想到,似乎戚老天官寿辰将至,你又是他独孙,怕在这宁源耽搁久了,赶不上向他老人家贺寿,便多嘴问了一句。 虽是在笑,可眸子黑寂,眼中没有温度。那冷飕飕的目光,直让戚蒙昭脖领子一僵。他如何还听不出这话中,暗含警告。 戚蒙昭心间发悸,他的手指扣了下座椅扶手,干巴巴地回了声:姜大人有心了,还记得家祖的寿诞。 姜洵笑了笑:老天官每年寿诞,都会给姜某人发邀帖。本官来这宁源前,还曾与老天官见过一面,老天官亦面提过,希望姜某人能在他老人家寿辰之前赶回京,饮上他老人家两杯寿酒,与他同酌一番。 戚蒙昭指间微收。 岂止是给他发邀帖,那邀帖,还是祖父亲手写的,足以见得,对这人有多重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