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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坚持自己的人\性就好了,如果能放纵自己,使这种异相无尽发展,完全支配自己就好了。 如果不是坚持她所谓的抗争原则,安夜也不会这么累,也不会这么受罪。 好想放弃啊。 好想变成……Slender。 她说了什么? 不,不行啊。 安夜的脊骨处突起一个个小块,裹在皮肤之下,如同迫不及待要出生的婴儿小手那般,扶着母亲的肚皮缓缓游走。 咔……咔嚓。 有东西从她的肌肤中裂开了,但没有溢出殷红的血液。 只是安夜的后背如同生长出一小团肉瘤,花白掺半,继续逐渐生长。 她已经不是人了。 安夜浑浑噩噩,攀着坚实的墙壁一步步往外走出去。 她该如何跟白行说这种事情? 说她已经不是人了? 可笑,荒唐,也很可怕…… 所有人都会对她避之不及。 安夜刚出门,迎面就撞上了白行。 她原先异变的触感都消失了,连肉瘤也涌回了体内。 白行不经意间蹙起眉头,他仿佛看出安夜的不适:“你怎么了?” 安夜问:“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八点十五,早上。” 果然,是第二天了。 按照游戏规则就是她变成了Slender,开始猎杀下一个人。 而所有人都不知道,原先经历过这些的何莉已经不能变成普通人了,她也是Slender,这场游戏有两个Slender。 “怎么了?”白行问。 “没事。”安夜垂眸,避开白行探来的手,说:“我是Slender,所以,快逃。” 不然她可能会吃掉白行,可能会伤害一切她所珍爱的人。 她已经没有能力,去追寻自己所爱的了。 白行风轻云淡,恍若呓语:“是吗?” 顿了顿,他又说:“那么……食物是我吗?” 食物。 这个词仿佛在安夜的心里敲起了警钟,她怎么忘了,她还需要吃掉食物,感染食物。 “邀请函在你手上吗?上面写了什么?”安夜焦急。 白行将信函打开,上面缓缓浮现起一行字:“食物就在正前方,已经被抓到了。” 果然是白行。 大叔想要她吃掉自己所珍爱的人吗? 怎么可能。 安夜的喉头又开始发痒发热了,她浑身都变得炽热难耐,某种涅槃重生的欲\望正蠢蠢欲动。 等安夜再次睁开眼时,眼前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猩红成一片。 她唯一能看见的只有白行,散发着异样的光芒与魅力,诱导她不住地往白行靠近。 抓住他。 安夜伸出手,攀住白行坚实的手臂,突然从她的身后又搭上另外一只手,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她的无数只手牢牢抓住了白行。 可怕! 安夜迅速松开白行,退到了房间里。 她蜷缩在角落里,仿佛这样才能给予自己安全感。 她已经不是人了,是Slender。 好饿,难受。 好想触碰到人的鲜嫩肌肤,好想一口咬下去,让血液充斥口腔,如同新鲜可口的水果那般,张嘴咬下,一下子迸发出甜腻的果汁。 她忍不住站起来,嘴角溢出一点涎液。 远处传来脚步声,使得安夜忍不住瑟缩一会儿,又将自己隐蔽到黑暗之中。 原来白行走了进来,他将门关上,上了锁。 安夜几乎要忍不住了,她企图将白行牢牢抓住,企图舔舐他肩上的肌肤,企图用锋利的牙齿破开那层屏障,企图咬下他的皮肉。 白行还在轻声唤她:“能听到我说话吗?” 实际上,安夜已经快要听不清了,她仅剩的一点人\性也逐渐被兽\性掩盖。她快要自暴自弃了,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饿了吗?”白行并未有逃离之意,他淡扫安夜一眼,安安静静坐在床边,低声问她:“饿吗?” “饿……”安夜用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之间挤出这个字。 “想吃什么?”白行的声音一如既往有种令人沉静的质感与温柔,使得安夜产生了某种近似恍惚的朦胧眷恋。 她说不了话,匍匐在地面上,仰头,注视着白行。 白行看起来那样美味可口,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神往的清香。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安夜好想吃掉白行,吃掉……他。 白行伸出手臂,抵到安夜的唇边:“尝尝看。” 安夜的一双眼掺杂着幽幽绿光,她急不可耐捧起白行的手大口咬了下去。 她脑中仅剩的一点理智也没了,唯一紧绷的那根弦也被白行的主动给挣断。 安夜感受着源源不断的血液充斥唇腔的异样快感,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无与伦比的畅快。 清甜,可口,和她所想象的味道一样。 人间美味! 安夜齿间动力,几乎要将白行手臂上的肉整块咬下来。临到关键时刻,她突然松开了嘴,茫然地后退。 稍微有了一点饱腹感,所以她的理智也逐渐回归大脑。 她险些要吃掉白行。 恶心! 不可以! 她是怪物! “走……开。”安夜咬紧牙关,从唇舌间迸发出这个字眼,坚定地驱逐白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