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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代善心下对此人已经有些不屑,不过念在他此时与太子比自己亲厚,才接口道:“不敢当侯爷心腹之言。你我身为臣子,当时刻牢记君不密丧其国、臣不密失其身之理。何况侯爷贵为国舅,太子多有依仗国舅之处。” 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张颉自是听出了贾代善未竟之语。也知道自己今日此来,最要紧的是要为太子拉拢这位在圣人面前极有面子的国公爷——那日太子回府,对代善在圣人面前直言很是推崇,才让张颉隐生攀比之心。如今一见贾代善并不是他所想那样粗鲁无文,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有小小的把柄落在了他手里,也就收起了自己的轻视之心。 “多谢国公爷良言。”张颉再次曲了一下自己的身子,脸上又重新生出笑意:“说来自太子得封之时,圣人就曾言说,四王八公为太子擎天保驾之人。这些年来太子也多有与诸位亲近之心,只是怕圣人不喜,才没有多与国公爷往来。” “的确,圣人当日确有此语。”贾代善没有否认张颉的话,将来大家怕是还有好长一段时间在一个锅里抡马勺,没必要争一时之长短:“只是我等武夫,又知太子重文,而与人论道,实非我等所长,也不敢污了太子的眼。” 是你自己做出了一副重文轻武的姿态,就别说什么四王八公对你不亲近。张颉也知道太子的这个爱好,说来还有他的功劳——他自己是榜眼出身,自是觉得治国之时,还是要文官胜于武将。如今四海升平,并无什么战事,那四王八公军中之势又早已经是他们明面上的筹码,也就不必再浪费心力去拉拢了。 想定心思,张颉便道:“说来太子思虑也非无因。如今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正是四海升平,平日里还是要以治国为要。” 代善淡淡地看了张颉一眼:“国舅也说是要治国。若是国之不存,那所治者在何处呢?” 听此一言,张颉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太子殿下周岁即得封,对圣人之心,三十年来无一日懈怠,与圣人父子相得朝臣有目共睹。国公爷何出此言?” “刚才不是国舅说起,太子因老臣之言,与圣人心结顿解吗?如今太子少壮,圣人也值壮年。底下的皇子们日渐长成,已有三位年长皇子入部习学。难道不是太子心生警惕,才让国舅有此一行?”代善知道日后自己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全在今日与这张颉一谈之间,所以言语里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指出了太子如今所处不利之势。 张颉再也打不起哈哈,看向代善的眼睛里,即有探究也有希冀:“多谢国公爷直言。只是各位皇子皆有母妃在宫中,而太子已经自立东宫,与圣人相见不易,自是容易生分。” 听他口内有服软之意,代善也就不再深究。只道:“说来那日我也曾与太子说过,对圣人来说,太子是他的长子,所以要求自是与其余诸子不同。太子万不可因圣人一时责备而心生怨怼,还应如幼时一样才好。” 张颉眼里对贾代善的轻视全收,转而道:“那日太子回东宫,也曾说国公是通透之人。刚才是老夫浅薄了,还请国公勿怪。只是老夫还是有一事不明,请国公见教。” 代善口内道着不敢当,不过还是想听一听这位承恩侯有什么想不明白之事。就听张颉道:“刚才国公曾言,若是国之不存,所治者在何处。只是太子若想顺利登基,自是应得臣民拥护。说一句不怕国公生气的话,勋贵人家多骄横,欺压良善之事屡见不鲜。若是太子与勋贵太过亲近,怕是容易引起臣民们的误会,以为太子也是骄横之人。” 听到此处,代善也是微微一笑:“有道是破家知府、灭门县令,这知府与县令,是文官还是武将?天下知府、县令多些,还是武将多些。这个不用代善替国舅解惑吧?”你只说武将骄横,可是真论起对平民的危害来,这文官一点也不比武将少好不好? 张颉又是一噎。他也知道一些文官不过是说得清贵,可是行事多有龌龊。如今被贾代善如此点出,再是城府深沉,也不由得老脸微微发热。 代善也不管他面色如何,只管把自己早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国舅素日为文人之首,当也知道这文官除世家之外,多有耕读出身。这些人一上任,三亲六故秋风不断,十里八乡远路来投的,不知凡几。以那些人的区区俸禄,是如何支撑局面的?不问可知。可是勋贵人家的子弟,家中人自有安排,若是为官只求能上进升迁,少有刮那民脂民膏的,不知道国舅以为然否?” 虽然贾代善的这一番话,有些以偏概全、偷换概念的性质,可是在他看来,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人人都说勋贵人家多行不法,可是穷书生出身的人,一朝得中,难道就都尊纪守法,只饮任地一杯水吗?他们也要求一个起坐八居一呼百诺。 可偏偏祖宗不给力,没给他们留下这样的排场与财力。那些人只能靠着自己达到目的,还想给儿孙留些个,可不就加紧搜刮些民脂民膏?而武将平日里虽然言语骄横些,可是好歹还有军法在那里管着不说,平日里与平民的接触就比文官少,在和平的年代里,危害还真是比不上文官。 尤其是贾代善他们这些勋贵之家的子弟,说是纨绔,大都也是花着自己家里的钱,相互之间打鸡骂狗,一般不会做出与平民纷争之事。无他,他们觉得与那些人纷争的话,太过没有面子。至于原著里如薛大傻子之辈,那还真算不上勋贵里的人,最多不过是个仗势之辈。文官家里的所谓衙内,还比薛大傻子作得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