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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不跪,有了这些东西,人家贾家不光可以开祠堂,还能告上衙门。到那时可就不光是族里的女孩们名声受损,就是整个王家,也都会声名扫地。而御史也会将他王家生生地从京中除名。 贾母才不管王公如何,只对着他冷冷说道:“王公这是要胁迫于我这个老婆子吗?” 王公颤着声音道:“并不敢。只求国公夫人能网开一面。国公夫人放心,这孽女所做出来的事,我王家一力抹平。苦主一定安顿好。还有些许银子,赔偿贵府的损失。” 贾敬在旁边道:“我贾家并非揭不开锅的人家,王公想羞辱人,也该看准了才是。” 王公只好腆着脸道:“并非是要羞辱贵府,实在是老朽不知道如何赎罪,才不得不提些黄白之物。再说贵府确实也因为此孽女,可能名声有损,老朽不过是提前求得贵府原谅。” 王太太想说不同意,却让王公欲杀人的眼神给吓得吞回了肚子里。贾母打心里想着把王夫人这个惹祸精给送走,可是现在离她们回金陵的日子越来越近,府里还有奴才没收拾,那国库的欠银之事也没有着落。能从王家坑来一笔,也算是王氏为贾家还欠银做贡献了。再说原主的愿望是母慈子孝,这子里可是还包括着贾政呢,也就包括了贾政的孩子,总不好让两个孩子同她离了心。这王氏,现在大家都已经知道她的德性,有的是时间收拾。 于是贾母也就做出了不支之态,对着王公道:“即是王公如此说,那我就再给这王氏一个机会。只是丑话说在前头,王氏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日后若是她还不知悔改,那也不劳王公登门,我贾家的车马还是有几辆的。而且这王氏已经不配做管家太太,就是老大老二分家之后,也是如此。所以我贾家不管对王氏如何处理,我们老二后宅将来如何管理,想来王公都不会有异议吧?” 王公在那里还在不停地感谢老太太宽厚,可是贾母却连表面上的客气都没有给他。至于王太太,呵呵,有王公在,谁认识她是谁? 又对贾赦道:“赦儿,你是家主,这公中的东西也大都将由你承继。你自己与王公说说都缺了哪些东西吧。还有王公所提赔偿之事,也由你们兄弟与王公商谈就是。”再次对王公点了点头,理也没理自己心里刚认的好姐妹王太太,就站了起来。 可是刚起了身,贾母的身子就歪了一歪,两个丫头赶紧上前去扶,却还是让人倒在了刚站起来的椅子上——贾母又昏过去了。 要不是男女之别,王公都想着自己亲自上前掐人中了,你什么时候昏倒不好,偏在自己两口子上门的时候,还是在因为自己女儿犯下大错之后?这老太太没事还好,若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贾王两家可就是不死不休了! 这贾家不会再为王氏做下的事儿遮掩是肯定的,而王家出了一个放利子利还气死了婆母的女儿,就等着御史弹赅吧。看着自己也已经被吓呆了的老妻,还有瘫在地上至今没有一丝动静的女儿,王公不得不再次咽下一口老血,神色紧张地看着贾家人请太医的请太医,叫软轿的叫软轿。 还是贾敬发现了王公的尴尬,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并没有把王公从尴尬中解救出来:“如今国公夫人被气昏过去,之前所言也就顾不上了。现在府里忙乱,不宜留客。王公请,王太太请。” 被人这样给赶了出来,王太太那是一肚子的气,好在还会看自己丈夫的脸色,没在大街上就抱怨起来。只是一进了自己家,就不愤地嚷道:“不过是放几个利子钱,怎么就值得他们这样大惊小怪的?这大家主母,有几个是没做过的?” 王公也不怠慢,一个巴掌再将次招呼上来:“几个利子钱?你知不知道那可是够得上抄家的大罪,朝庭明令禁止的东西。就算是不说朝庭不准,用了那样让人破门败户的钱,也是损阴德祸及子孙的。” 见王太太嘴里还兀自不服,想要分辨,不由得怒道:“我就说那个丫头也不是没见过银子的,嫁妆也是从厚的,又只在内宅,怎么会知道这利子钱的事。说,是不是你这个死老婆子教她的?还有,你自己究竟有没有放过?!” 最后一句问话,生生让王公说成了肯定,现在他是一点也不相信自己的老妻了。听了丈夫的问话,王太太难得地期艾了起来。与她夫妻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她无理还在辩三分的性子?现在的情态,不用问也知道,定是她也做了这样的勾当。 一口鲜血,一口进了荣国府一直忍着的鲜血,在得到自己老妻的默认后,从王公嘴里喷了出来。 王太太吓坏了。刚才看到贾母昏倒,她还能在心里暗骂一声活该。可是见自己丈夫吐血,她还是十分害怕的,一面叫着老爷,一面唤人去请太医。 吐了一口血,王公的头脑反而清明了一些。用看仇人一样的目光看了自己老妻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你若是想让你那个好女儿,在背上气死婆母的名声之后,再加一个气死老父的罪名,你就尽管去请太医。” 王太太觉得自己好心被辜负了。可是现在不是她与丈夫理论的时候,只好一边让人把请太医的人追回来,一面与丫头一起给王公收拾。 没等收拾好,那边两个儿子与媳妇都已经得了正院要请太医的消息,少不得过来问候一声,看看是自己的老爹还是老娘有什么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