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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年代文里的朱砂痣 第72节

    岳秉单手插兜看着,摇头:“去趟研究所,找我师兄。”

    涂涵珺已经知道他们的关系了,闻言感慨道:“纪同志这么忙啊,现在还在加班。”

    岳秉撩起眼皮笑:“我也很忙的。”

    “没看出来。”涂涵珺故意撇撇嘴,末了又幸灾乐祸地问,“你和他同门,导师是不是经常拿他来鞭策你啊?”

    “哟,这都被你知道了?”岳秉抬眉,随后一脸深受其害似的叹了口气,“没办法啊,老师把师兄当紧箍咒使,日日念,夜夜念,念的我听见纪亭衍这三个字就自动打起精神,比悬梁刺股都好使。”

    涂涵珺被他逗笑:“让你这么贫,活该!”

    纪亭衍?王穗穗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偏过头,涂涵珺注意到了,以为是自己说话声音太大打扰了人家,再开口便轻了许多:“人家这么忙你还跑过去打扰,我听窈窈说今天要去看电影的,你可别耽误功夫。”

    “瞧你说的,我师兄是重色轻友的人吗?”

    涂涵珺从鼻腔里搭了一声,饱含兴味。

    岳秉笑起来:“他还真是。”

    两人说说笑笑,五分钟后涂涵珺上车走了,没过多久岳秉也坐上另一路公交,王穗穗几乎没有犹豫地跟了上去,躲在围栏后的张秀薇瞪大双眼欸了一声,急忙跑出去,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子与她擦肩而过。

    她纳闷地喘着气,突然瞧见窗户内扔出来一团纸。张秀薇想了想,上前用脚碾开,里头潦草地写着一行字。

    生命科学研究所。

    张秀薇:啊?

    ……

    岳秉提前打过电话,进门时纪亭衍刚好从实验室出来,一身白大褂清清冷冷,鼻梁上的眼镜往下滑,又被手指推了回去。

    “边走边说。”

    岳秉赶忙跟上。

    小王同志今天放假,岳秉熟门熟路地自己端茶倒水,虽然曾拿骆窈来打趣纪亭衍,但他私底下对这个师兄尊敬更多,见他忙碌也不多寒暄,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要速战速决。

    谁料正事谈完已过六点,岳秉瞄了眼时间,讶然道:“都这个点儿了,师兄赶快下班吧。”

    纪亭衍不紧不慢地写完材料,闻言嗯了一声,面上看不出什么,收拾东西的动作却透出几分着急。

    两人相继走出大楼,前头的纪亭衍忽然停下脚步,然后张开双臂,接住了扑向他的姑娘。

    岳秉扬起眉梢,下一秒便听见刚才对自己毫不留情一板一眼的师兄用极度温柔的嗓音开口。

    “等很久了?”

    他本能地打了个颤,紧接着又抖了抖,因为骆窈撒娇的声音他更是从未听过。

    “晚了十七分零八秒,纪老师这么不守时?”

    为了彰显存在感,岳秉不得不咳嗽两声,见这俩终于分来眼神,他憋着笑开口,语气里满是调侃:“不怪师兄,怪我,怪我临时找师兄谈事儿才耽误了时间。”

    骆窈仍旧靠在纪亭衍怀里:“是么?”

    “那当然,你可不能冤枉我师兄啊。”

    骆窈笑:“这么有眼力见的话你现在就该走了,岳秉同志。”

    骆窈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针织衫,浅色牛仔裤下的臀部挺翘,随着抬手的动作露出一截纤腰,雪白的肌肤一晃而过。

    距离较远,王穗穗其实看不清楚他们脸上的表情,可男人的大手覆在那片肌肤上,占有欲十足地往自己怀里带,那动作像是一记巴掌,饶是这段日子反复叫自己死心,仍然酸得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难怪刚才见她下车的时候觉得眼熟,这不是之前出现在春新路的女生么?

    想到某种可能,王穗穗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所以早在那时候他们就住在一起了?难怪姥姥说那个租客不喜见人呢。

    呵,怎么敢?怎么能这么不要脸?

    “学姐?”张秀薇不解地推推她,实在是没弄清楚对方想要做什么。

    看到字条后她没时间多想,等下一班公交赶来研究所,就瞧见在街边买汽水的王穗穗,陪她等了足足有一个多小时。

    “学姐,你刚才是不是听见什么了?”

    王穗穗如梦初醒,像是终于能呼吸般大口喘气,然后用力闭了闭眼,勉强恢复正常,指向那头三人说:“我听见他要找什么重要的人,还以为……”

    她还没说完,张秀薇已经自动脑补完毕,心里顿时升起一股发不出来的闷气,可想想学姐也是为了帮自己,打个旋又回归平静:“那是他师兄,我在婚礼上见过的。”

    “旁边的女生呢?”

    “他师兄的对象啊!感情可好了,吃饭的时候帮她剥虾夹菜,恨不得上个厕所都要陪她去。”张秀薇没察觉身旁人的脸色越来越差,自顾自地说,“不过她长得也漂亮,感觉除了他俩也没有谁配得上对方了,听说还是个播音员,这叫什么,天生一对?”

    “是吧学姐?”言罢,她转过头,登时被王穗穗的表情吓了一跳。

    对方嘴唇紧抿,眼神没有焦距,脸色灰暗,腮边的肌肉仿佛都在抖动。

    “怎、怎么了?”

    然而下一秒,王穗穗笑了笑,状态与平时无异,仿佛刚才的失态只是个错觉。

    “没什么,我就是突然觉得岳秉和他对象挺般配的。”

    张秀薇错愕,随后不可置信地道:“学姐你说什么呢?”

    “难道不是么?”王穗穗双手抱胸,眼角的讥讽尽显,将刚才的话尽数还给她,“哦,忘了告诉你,他对象跟那边那个女生是同事,也是个播音员,你说的嘛,工作体面,长相么……”

    她的目光上下巡视,嗤笑道:“和岳秉也很般配,我觉着也是天生一对啊。”

    王穗穗登时有股报复的快感,可话说完,内心深处又沁出星点悲哀。

    她一直想见见纪亭衍的女朋友,可现在真的见到了,又觉得没有必要。没见到之前,至少自己还憋着股劲,如今卸了劲,整颗心都空落落的。

    暗恋多年又如何,两家关系近又怎么样,他心里有你时连逾矩的事都不惧,心里没你时一个表情都欠奉。

    张秀薇如此和自己以前有什么不同?尤其这副不死心的模样,连跟踪这样猥琐的行径都使出来了。

    太难看了,真的太难看了,仿佛跳梁小丑,只有自己蹦哒得欢,旁人只觉得笑话。

    她嘴唇张合,几番欲言又止,而后扬起下巴,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你跟着他是想发现什么呢?看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俩有没有在一起是真是假都不重要,因为是真的代表你没戏,是假的代表他宁愿和别人做戏也不愿意与你在一起。”

    “他不喜欢你,就这么简单,再怎么折腾难堪的都是自己。”

    “王穗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张秀薇怒极反笑,失手将汽水瓶子打翻在地。

    没有涉及自身利益时,尚能保持客观,可但凡牵扯上自己,本就不牢靠的友谊能立刻翻脸不认人。

    绿色的玻璃瓶碎成几块,清脆的响动引来老板的斥责:“嘛呢你俩?吵架上外头吵去!我这儿还得做生意呢!”

    王穗穗不再多言,冷哼一声快步离开,张秀薇却被老板拦住。

    “欸,瓶子钱得赔啊!”

    张秀薇脸颊涨得通红,分不清是气的还是臊的,她低头在包里翻腾了几下,越翻越手忙脚乱,最后掏出一块钱大力拍在冰柜上。

    “给你!”

    “神经病!”老板啐了一口,拎起扫把清扫地上的碎玻璃,还叮嘱自家孩子别走过来。

    “爸爸,她们刚才为什么吵架呀?”

    “闹翻了呗。”老板掂了掂畚斗里的玻璃,“你以后交朋友可得擦亮眼睛,否则一遇上事儿能cei个稀烂。”

    “老板,来瓶水。”告别师兄和骆窈,岳秉穿过马路找了家小卖部买水,听到老板后半句话,顺嘴搭话道,“出啥事儿了啊,cei成这样?”

    “要冰的不?”

    “常温就成。”

    老板从架子上拿了一瓶矿泉水,这才道:“嗐,就俩姑娘吵架,闹起来了。”

    小卖部在拐角处,出门转个一百八十度就是条巷道,岳秉一只脚踩在台阶上,拧开瓶盖咕嘟咕嘟灌了一大口水。

    正在这时,张秀薇去而复返,想到刚才扔出去的那一块钱,顿时心疼地喊:“老板,你得找我钱!”

    汽水都要不了一块钱,一个瓶子她凭什么给这么多?

    岳秉闻声转头,见到来人先是一愣,然后眉眼沉沉压下来,聚集着不耐和腻烦。

    啧,没完了是吧?

    第67章 为了求偶

    陪纪亭衍推了自行车出来, 骆窈跳上后座,目光正对马路对面,和岳秉的撞上。

    他身边的姑娘骆窈还有印象, 当下有点意外, 只是见岳秉冲自己摇头, 便明白他不愿意旁人掺和,于是装作没看见, 揽过纪亭衍的腰说:“走吧。”

    电影院最近的排片骆窈不感兴趣, 听说录像厅进了一批新的录像带,便拉着纪亭衍占了最后两个座位。

    今天外头没挂宣传海报, 骆窈也不知道播的是什么影片, 直到厅内出现一声凄厉的惨叫,电视画面突然变得可怖诡异,她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恐怖片!

    这一下令人毫无准备,狭小的房间里,观众的尖叫简直要盖过电视,骆窈也免不了被吓一跳,浑身一凛,脊背发凉, 本能地想要抓住什么。

    男人的掌心与她相扣, 此时已经倾身过来, 带着熟悉又安定的气息。

    “没事儿。”骆窈握紧他的手,“就是没反应过来。”

    那语气仿佛在安慰他。

    然而过了十几分钟, 她整个人开始往他身上缩。

    纪亭衍低头一看,小姑娘的脸被骤然亮起的光线照得发白,神色凝重,眼睛闭上又睁开, 一副又怕又想看的模样。

    他觉得好笑,抬手挡住她的眼睛,骆窈拉下来,他又挡回去,这下小姑娘忍不住抬头瞪他:“干嘛呀!”

    纪亭衍还未说话,厅内又是一阵尖叫,显然播到了什么高能场面,骆窈偏头瞄了一眼又赶忙闭上,贴在他颈边问:“你看过?”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

    大概就纪亭衍看来,这部片子全靠音效和乍现放大的惊悚画面营造气氛,抛开这些,剧情简单,人物形象虚浮,尤其里头的专业内容,很不专业。

    比如化学试剂错用、生物体征判断偏差、血液的颜色状态太过出戏等,甚至有一幕收音话筒都入了画,实在很难让他进入状态。

    不过为了她的观看体验,纪亭衍什么都没说,当下因为她过近又有点发颤的声音心神一滞,才低低道:“猜的。”

    座位中间隔着扶手,硬邦邦的木头硌得骆窈肋骨难受,她抬头看向男人,眼神中带着怀疑。